月底一算账,屠二惊呆了。
“这个月,燕麦片的收入,占甜品铺子总账的五分之一!”
谁敢想象,连拿来喂猪都遭嫌弃的燕麦,在樊梨梨手里,翻了一番花样后,竟然能盈利这么多?
因为燕麦本身并不值钱,加上少许糖浆,奶干或者果干后,价格立马翻数倍,卖得热火朝天。
面对一家人的赞赏,樊梨梨宠辱不惊地喝茶。
“小意思,谁让我机灵呢。”
她不由嘚瑟起来,结果被屠郁赏了个爆栗。
“别得意,明年再接再厉。”
樊梨梨无辜地揉揉脑袋,“大哥,我今年也很努力的。”
屠郁失笑,“等咱们成了大靖首富,你再来说这话吧。”
众人均笑起来。
其实屠郁只是一句玩笑话,樊梨梨却放在了心上。
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说不定,往后还真能成为首富呢!
怀揣着这个看似不切实际的梦想,总得继续努力才是。
今日也是飞雪不断,却有人到甜品铺子里订奶茶。
“我们家姑娘要与闺中密友们吟诗作画,泛舟游湖,指明要你们屠记送去奶茶和甜品。”
说话间,女子将清单递过来,上头是所需要的款式。
樊梨梨看了下,以最近爆火的芋泥饮品为主。
而订货的,正是张家。
“不知要多少份,何时需要?”
女子说道:“自是小寒那天,前一日会再有人联系。你们务必准时送到,不得有差错。”
“请姑娘放心就是。”
女子付过定金,樊梨梨将这事告知伙计们,早做准备。
至于这张家,樊梨梨还真不大想去。
主要是张大姑娘张文佳,脾性实在有些古怪,刁钻跋扈,对下人非打即骂,让人心头不喜。
也不知道张家是怎么教育女儿的,令张大姑娘如此令人头疼。
晚些时候,屈飞燕得知此事,安慰樊梨梨。
“也不是大事,张大姑娘年后就要嫁人了,总得在成为当家娘子前,再跟闺中密友们玩一玩。”
樊梨梨困惑道:“之前不是说,年前嫁?”
屈飞燕一叹,“本来是这么打算的,谁知道张二公子把夏姐姐……咳,休掉以后,又娶了别人。这二娶跟嫁姑娘,总得分开些时日。”
樊梨梨更好奇了,“你爹不是要把你妹子嫁给张二公子吗,也没成?”
屈飞燕尴尬地吃起燕麦片来,“这个,张家看不上我们。”
樊梨梨张张嘴,半晌无言。
不止樊梨梨意外,连屈鸳鸳自己,都气得半死不活。
虽然屈鸳鸳不想嫁给张惟楚当继室,但屈富海早早放出风声,导致许多人都以为,屈鸳鸳早晚入主张家。
谁知道最后,张家为张惟楚选择了另一个女子,这不是摆明了说,张家看不上屈鸳鸳吗?
所以,屈鸳鸳恨得要命,天天在家里发疯。
院子里堆积着白雪,下人们正弯腰清扫。
陡然,一阵砰砰砰的响动划破了雪地的宁静,下人们见怪不怪地没理会。
屋内,屈鸳鸳踹翻凳子,摔了茶杯,又哭又叫的,让屈夫人耳膜都要破了。
“啊!去死,都给我去死!啊——”
屈鸳鸳歇斯底里地尖叫,几个丫鬟大气也不敢出。
屈夫人不由呵斥道:“你消停点吧!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跟小时候一样泼辣,我怎么把你教成这个德行了?”
屈鸳鸳瞬间炸毛,更疯狂地哭吼痛骂起来。
等她发泄得差不多了,屈夫人才道:“你爹的如意算盘是落空了,张家,你进不去。”
屈鸳鸳满脸泪痕,清秀的五官因怨恨而扭曲。
“怎么,连你都要羞辱我两句是不是?
屈夫人一点不在意女儿的忤逆,只道:“娘羞辱你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你赶快嫁给林公子,往后才有无穷无尽的富贵!”
等屈飞燕嫁给了林修文,难不成要让屈鸳鸳去做妾吗?
屈鸳鸳一擦眼泪,嘴硬道:“我谁都不嫁,反正都成了笑柄,不如剃发为尼,青灯古佛……”
啪!
话音未落,屈夫人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屈鸳鸳半晌没反应过来,直到脸上火辣辣地疼,她才后知后觉,自己被亲娘给打了。
屈夫人冷声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一点小事就要死要活!才十几岁的年纪,连这点挫折都受不住,往后几十年,还指望你扛得起更多风雨?”
屈鸳鸳闷头不语,眼泪却如断线的珠子般,大颗大颗落下。
屈夫人没空安慰她,只对旁边贴身丫鬟道:“小寒那天,张大姑娘的宴会,可邀请咱们家两个姑娘了?”
丫鬟躬身说道:“请了,两位姑娘都在名单上。”
屈夫人若有所思道:“那就好,按照之前说好的,提前动手吧。”
丫鬟愣了愣,“可是,那是在别人府上,不如夫人再从长计议?”
“在别人府上,才没人起疑。”屈夫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再不出手,当真要眼睁睁看着那贱蹄子成为官妇,永远凌驾于我女儿之上?”
屈鸳鸳迷茫地看着二人,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等丫鬟去办事了,屈夫人才把屈鸳鸳拉到身边坐下,温柔地给女儿擦掉眼泪。
“你们姐弟几个里,娘最操心的就是你,因为你是姑娘家,现在有娘护着你,可等你出嫁了,娘不在世了,还有谁护你?”
“娘……”屈鸳鸳委屈地抱住屈夫人。
屈夫人满眼疼惜,又带着义无反顾的坚定。
“为了你,再狠心的事,娘也得做。屈飞燕挡了你的富贵,即便她是你姐姐,娘也绝不会手软!”
眨眼,到了小寒当日。
节气是小寒,却大雪纷飞,整个湖面笼罩在一片白雪之中。
湖边的亭子里,受邀而来的各家姑娘们吟诗作对,嬉笑打闹,气氛好不热烈。
屈飞燕在一干娇俏的少女中显得格格不入,灰蒙蒙地坐在角落里。
“我今天本不想来的,可是二娘几乎叫人把我架了过来。你说,她到底想干什么?”
樊梨梨喝着奶茶,遥望湖面垂钓的翩翩小舟。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屈飞燕深以为然。
两人正说话间,屈鸳鸳的丫鬟过来,送了一壶果酒。
“大姑娘,这是张家姑娘送给我们姑娘的好酒,说是从京城来的,香醇得很,不容易醉人。姑娘让我给您送来,姐妹二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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