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天,樊梨梨都没能去饭馆。
待再一次出现在屠馨月等人面前时,众人关切得很,围着她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樊梨梨羞红了脸,只说不小心着凉了,成功为罪魁祸首脱罪。
她很少撒谎,所以众人没起疑,只叫她多注意身体。
屠沉面无表情地从大堂里穿过去,路过樊梨梨身边时,被狠狠跺了一脚。
他嘴角微扬,别有深意地看了樊梨梨一眼,令樊梨梨羞红了脸,只想抄起板凳给他砸过去。
两人的小互动落在其他人眼中,不过是小夫妻调情罢了。
正玩闹时,山来从隔壁甜品铺子跑过来。
“梨梨姐,屈府来了个人,说要打包几样饮品茶点回去,让你弄几款清新不腻人,吃了不长胖的点心。”
樊梨梨收起心思,上前问,“是大姑娘还是二姑娘?”
“应该是二姑娘。”山来陪她过去。
甜品铺子里生意很好,大早上刚开门,已经有人等着买甜品。
樊梨梨便让帮厨们做了几款点心,按照雁儿所说的要求来。
雁儿跟屈鸳鸳一样,高傲得拿鼻孔看人,谁也得不到她一个正眼。
“我们家姑娘爱吃甜的,你们记得用上好的蔗糖。只要姑娘吃得开心,赏银自然少不了你们的。”
掌厨们听得直翻白眼,但为了生意,谁也没好跟她顶嘴。
等打包好了茶点,雁儿很神气地走了。
一帮厨不屑地说,“她不就是个丫鬟吗,眼睛都长天上去了?人家大姑娘天天来咱们这帮忙,多平易近人?”
“算了,少说两句吧,只要有银子进账,什么都好说。”另一个帮厨劝道。
樊梨梨让帮厨们行动起来,把今天上午的甜品茶点做一部分出来,等下就要开张了。
屈府里,屈飞燕本来要去屠记,还没跨出府门,就被屈夫人叫住。
“燕儿,今天怕是要下雨,你连个老妈妈也不带,是打算去哪?”
屈飞燕胖墩墩的身体不灵活地转过去,面对着屈夫人,很迟缓地福身。
“母亲,我出去转转。”
屈夫人摇着团扇走上前来,笑盈盈道:“你这些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小脸都瘦了?”
屈飞燕神色一喜,捧住脸追问,“真的瘦了吗?母亲,我真的瘦了?”
屈夫人心中不快,嘴上却和蔼道:“是啊,瘦了不少,有你亲生母亲一半的美貌了。”
前一位夫人,可是出了名的大美人,所以屈飞燕幼年还未发胖时,其实也出落得水灵灵的。
屈飞燕心中高兴,又看天空乌云密布,怕是真要下暴雨了。
“母亲,我出去走走,晚些回来再向您请安。”
她说完就想跑,却又被屈夫人叫住。
“燕儿,母亲今天特地做了一桌红烧肉,还有你最爱的猪蹄,你不会不赏脸,撇下母亲去鬼混吧?”
屈飞燕神色僵了僵,“可是母亲,我,我在减……”
“大姑娘,”屈夫人的贴身丫鬟说道:“我们夫人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上午,亲自为您做了一桌子肉,您要是就这么走掉,会让夫人伤透了心啊。”
屈夫人刻意叹道:“罢了,终究不是亲生母亲,我这一番好意,就当喂了狗吧。”
眼看屈夫人如此伤心,屈飞燕急得团团转。
“那,那我去吃一点吧,母亲做的,我一定吃。”
屈飞燕心想,只吃一点就是了,免得母亲伤心。
屈夫人这才展颜,亲切地拉着她往自己院里去。
到下午,整个州府仿佛淹没在泼天暴雨里,几米之外视线不清,只剩灰蒙蒙的水雾。
地面很快积水,街上的水流几乎要往两边的铺子灌去。
屠记一楼也被淹了不少,伙计们慌忙将板凳桌子等转移。
樊梨梨把二楼窗台的花盆搬进去,免得遭暴雨打碎了花朵。
这些花还是从前养在屠记酒楼的,有了感情后,根本舍不得丢掉。
屠沉把靠窗的桌椅拉到中间位置,再把各处窗户给关严实,只留一扇给樊梨梨赏景。
“今天这暴雨天,怕是不会有生意了。”樊梨梨说着,朝外伸出手去,雪白的肌肤瞬间被暴躁的雨点打红了一片。
屠沉上前,将她的手腕握在手里,低头轻轻吹了吹。
樊梨梨咬着下唇闷笑,又很煞风景地说,“也不知道今天飞燕怎么没来,我刚给她准备了新的药膳,还想问问她口味怎么样来着。”
屠沉随口问,“药膳有什么用?”
“好处可多了,我配的药膳是抑制食欲,排出体内湿气的。”樊梨梨翻遍了医书,搭配出多款药膳来。
屈飞燕算是她第一个用药膳来治疗的“病患”,如果能让屈飞燕成功减肥,那么以后就能开一家药膳铺子,为深受妇科疾病的女子们食疗。
一直等到雨停,屈飞燕都没来饭馆。
樊梨梨自言自语道:“真希望她晚饭不要多吃,要不然很容易暴饮暴食,之前的全部努力都打水漂了。”
雷声轰隆隆地在上空翻滚,犹如巨龙在咆哮。
偏厅里,屈夫人不断往屈飞燕碗里放猪蹄。
“来,这是为娘特地叫人去屠记打包的卤猪蹄,那家的卤味当真是一绝,连你爹都赞不绝口。”
屈飞燕正啃羊蝎子,吃得满手满嘴是油,眼睛里仿佛冒着绿光。
吃着吃着,她觉得不大对劲,讪讪地把猪蹄撇到一边。
“娘,我减肥呢,还是不吃多了的好。”
屈夫人笑盈盈地给她倒了一杯茶,“你都减了那么多天了,吃一顿好的又何妨?听娘的话,把这盆猪蹄吃下去,明天才有力气继续减肥。”
屈飞燕吃了樊梨梨调配的药膳,按理说食欲有所抑制,平时吃得过于油腻,还会恶心反胃。
但是,喝过茶以后,她肚子里那些食物好像全部被消化掉了,胃里空荡荡的,越吃越想吃。
不知不觉,在屈夫人的劝说下,她居然啃了三只猪蹄,吃了半斤肥肉,胸口袖口都沾满了凝固的猪油。
屈夫人看得暗暗好笑,给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也偷笑了声,偷偷把茶壶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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