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樊梨梨刚坐下,就被屠沉一把搂了过去。
在屠沉看来,她真跟软萌的小白兔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给她拎在怀里,随便揉搓成想要的形状。
大庭广众之下,樊梨梨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问,“干,干嘛?我坐三姐那边去,不耽误你们聊天。”
屠沉完全不理她,只一手钳着她的腰,嘴唇贴在她耳廓边上,轻声问,“做什么去了?”
樊梨梨垂下头,“遇到王秀珍了。”
霎时,包厢里本就竖直了耳朵偷听动静的众人,纷纷望了过来。
屠二率先问,“闹起来了吗?”
屠五跟钟迟嚯地起身,一副要打群架的样子。
屠馨月竟然是最稳重的那个,无聊地嗑瓜子,“用得着你们去?就王秀珍,还能把大哥吃了?”
钟迟怒而捶桌,“王家没一个好东西,这几年把大哥折腾得还不够吗!”
屠郁掀开帘子,牵着女儿们走进来。
“谁折腾我了?”
屠沉回过头去,问,“没事?”
屠郁缓缓摇头,把事情大致说了,大家反倒松了一口气。
屠馨月双手合十,虔诚地说:“我可太希望她能找如意郎君,一生顺遂了,免得又来祸害大哥和小兽。”
樊梨梨深有同感,“她过得越幸福,就越不会回头找大哥。要是能彻底忘掉屠家和小兽这个儿子,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屠郁一言不发,把茶水当酒喝,狠狠灌了好几碗下去。
兄弟几人对视一眼,干脆连戏都不看了,硬要拖着屠郁喝酒去。
屠沉松开樊梨梨,低声道:“你跟三姐回去,我晚点回来。”
樊梨梨乖巧地说,“你好好宽慰大哥,我做好晚饭等你。”
旁边,屠五“哟哟哟”地调笑了几声,被屠沉凌厉地拿眼刀剜了两下,立即缩着头跑掉了。
男人们要去喝酒,樊梨梨跟屠馨月带一大群孩子回家去。
“这戏不好听,也不知道二哥平时都听了些什么。”屠馨月只觉得吵闹得很,也可能是戏馆里人多了,吵得让她听不清在唱什么。
樊梨梨更是深有同感,毕竟看惯了3d大荧幕,享受过极致特效带来的视觉盛宴,再来看戏剧,有种返璞归真的降维打击感。
屠馨月跟赶鸭子一样吆喝着几个孩子,只把幼子抱在怀里,樊梨梨也牵着小兽。
两人正说笑,身后大道上,一架轿子追上来,里面的人探出头来。
“樊小姐,请留步。”
樊梨梨侧头一看,诧异地喊,“明珠娘子?”
在谢府里,人人都称明珠娘子为谢夫人。但在外面,她本身“明珠娘子”的名头更响亮些,毕竟是少见的女东家,人人敬她一声“明珠娘子”。
轿子落地,明珠娘子笑道:“日前我儿品尝过樊小姐的糕点,赞不绝口。我正想叫人找樊小姐,再为我儿做上几份,酬金自不在话下。”
这是生意上门,樊梨梨自然不会推拒,只问,“公子喜欢什么糕点,要多少,何时要?”
“我儿最爱雪媚娘,还有那个藕跟糯米做的什么糕,以及酒米玫瑰奶露,请樊小姐各自做上两份,尽快就是。”明珠娘子记不清糕点名字,大致说了一番。
樊梨梨记下来,又问过公子有没有忌口的,而后请明珠娘子晚上派人去取。
回到家里,樊梨梨跟屠馨月立即着手做糕点。
屠馨月信心十足,说:“以后就算咱们的饭摊生意不好,只卖糕点也同样不会饿死。”
樊梨梨笑了笑,心想家里那么多金银珠宝,饿倒是饿不死,但总要有个生意做,每天有资金来源,才不会觉得恐慌。
两人很快做好了精致的糕点,待到黄昏,明珠娘子派人来取,付过银子。
两人把银子供奉在桌案上,虔诚地拜了拜,希望几天后开张,生意能红火些。
年十五过后,屠二要去东家上工,帮不上忙,屠郁的生意也走上正轨,答应每天会送新鲜鱼虾蟹来。
剩余的人都去开饭摊,由屠馨月和屠大娘掌厨,樊梨梨做糕点和卤肉。
屠五跟钟迟跑腿招呼客人,屠沉打杂收银等,屠老爹在家照顾一群孩子。
转眼到了开张这日,天没亮,一家人就在码头上支起摊位。
小饭摊上有七八张桌子,位置比较宽,桌上茶壶碗筷都摆放着。
后厨里,樊梨梨三人忙得不可开交,揉面卤肉,愣是热出一身汗来。
屠郁将几桶鱼虾提过来,说,“这是今天头一批货,最鲜嫩肥美,你们看着办。”
因还没有客人上门,屠五跟钟迟先帮忙处理鱼虾,要把鱼肉和虾肉分别做成鱼丸和虾滑,但是第一天可能生意不会特别红火,所以做得不多。
他们只卖午饭,下午就收摊。
屠沉买来二十斤牛肉,还有鸭脖鸡爪等,拿给樊梨梨做卤味。
卤汁是早几天熬好的,用了八角茴香桂皮等,有些是中药材,药堂里都能买到。
樊梨梨麻利地做事,那架势一看就是有老道经验的大厨,一点不像个娇生惯养的假千金。
铁锅里卤牛肉,樊梨梨又把一坛泡椒给抱来。
这泡椒是早些时候,用朝天椒做的,一揭开盖子,那酸辣的香味直叫人流口水。
她将买来的鸡爪处理好,水煮后晾干,而后在木盆里倒入泡椒,放入冰糖和凉白开,以及八角花椒等香料,将鸡爪泡起来。
也不知道食客对泡椒的辣味接受程度如何,所以她泡椒用得比较少,免得把人给吃坏了。
糕点方面准备得不多,都是些较为寻常但是比当地酥饼好吃些的糕点,在旁边小摊位上卖,还有试吃服务。
屠馨月跟屠大娘将高汤熬好,调料备齐,各种虾酱蟹黄酱等放在顺手的位置,还要把生姜香葱等洗干净,切碎备用。
摊位上,每张桌子上都有一块木板,木板上写着菜单,明码标价,绝不坑人。
众人忙碌之下,天色渐渐亮起,来往行人增多,码头上停靠或离开的船只排了好长几列,船帆被早风刮得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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