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圣痕就意味着突破了中阶圣痕的藩篱,有着开山填海一般的伟力。
水银子弹从猎枪中爆射而出,银白色的子弹身上却覆盖上了一层紫黑色的光彩,在夜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轨迹。
子弹穿透骨骼与肉体,直接绞烂了一大片碎肉,往生者的身体上被这一枪打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这绝不是普通水银子弹能有的效果。
在猎魔人基恩手中,水银子弹发挥出了不亚于炼金炸弹的威力。
“砰!”
“砰!”
基恩每前进一步,就必有一发水银子弹钻进往生者的身体,一时间,容纳了无数只感染者身体的往生者竟然节节败退。
丢掉猎枪,基恩握住刀柄用力一甩,碎骨刀的卡簧发出一声脆响,原本不过五十厘米长的碎骨刀顿时化作了一把一米多长的大锯齿刀。
基恩撩起黑泡,身体呈半佝偻状,将锯齿刀抗在肩上。
烟尘四起,天穹之上挂上了一道银色的匹练,如若星空尽头平添了一座银河。
银河仿佛连通了天空之上那两轮皎洁的弯月。
银光乍泄,几如白昼。
瞬间点亮了整个贫困区。
基恩早已不见了身影,他刚才所站的地方犹如被巨锤猛击一般,由中心朝四周龟裂,形成了一个直径十多米的巨坑。
卡莫尔睁开了荒诞之眼,他望见一层一层薄暮组成的银光,而银光深处正站着一道缥缈的瘦小人影。
那是基恩!
猎魔人基恩!
天穹之上倒挂银河!
罗伊呆呆的望着那道身影,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位退居二线的战争骑士彻底沉沦时,他却掌握了第四圣痕猎魔人以及传说中的战技,银幕之都。
这是先乌尔王朝王朝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哈尔森大帝利用王之剑杖所创造的伟大战技。
这是战技,也是必杀技,一旦使出,所有的超凡力量都会在一瞬间被抽干,如若这一招不能一击毙敌,那死的绝对就是自己。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往生者似乎嗅到了危险,高居头顶之上的达诺目露惊恐之色,他正想从往生者体内脱离。
可基恩,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第一道银幕,落下!
银光撕裂大地,竖直劈落,往生者的那只往外延伸的臂膀被直接斩断。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无数道!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往生者早已被银幕撕碎成了无数碎裂的肉块。
碎肉烂肉一齐被撕成碎片。
夜空再次重归寂静,只留下堆成尸山血海的碎肉和满地的裂痕。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又仿佛一切早已发生过。
往生者达诺,身死。
基恩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尘烟深处走出来,看向那不亚于被千刀万剐的肉山,顿时乐开了花。
“嗯哈哈哈!怎么样?我这个战争骑士可不是徒有虚名吧?”
诛杀身为古神殿十二使之一的往生者,这绝对是能写进国史的大事记。
就在众人呆愣之时,西方却燃起了一道夺目的烟火。
“怎么回事?警报出故障了?”
基恩的笑容瞬间凝固,他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充斥着所有人的耳朵。
“不是警报,那是信号弹。”
“什么?”
所有人呼吸一滞,纷纷望向了西方。
“危险并没有解除?还是说那又是调虎离山的把戏。”
“不对!”
卡莫尔陡然打断了人群中的议论声。
“烟火在大桥的另一端!那儿不是贫民区!”
卡莫尔与基恩相视一眼,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地下监狱!”
贫民区为什么会有动乱?
能在帕尼尔城里躲藏这么长时间,达诺的隐匿手段应该相当高超才是,又岂会被卡莫尔这么容易发现?
他是故意的!达诺先是在贫民区点燃信号弹吸引大批守卫者和骑士前来,随后精心布局,召集所有感染者准备拖住这些帕尼尔城内的大部分超凡战力。
而他真正的目的却只有一个,夜袭地下监狱,夺取恶兆006!
似乎一切又都理得通了……
“去地下监狱!快!”
……
另一边,地下监狱。
经过上次的劫狱,整所监狱里实际关押的犯人寥寥无几。
一众猩红教徒偷偷潜入,或许是贫民区出了乱子,值守的守卫者都赶去帮忙,地下一层里并没有任何人。
霍利收起短刀,凑到神官跟前。
“大人,那些古神殿的家伙真的有这么好心?”
神官瞥了一眼霍利,“这是执事大人的决定,霍利,我已经警告你多次了,神的旨意不容置疑!”
“属下冒犯,还望大人包含。”
我们的目标在地下三层,他们的支援很快就会赶到,所以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
随后,神官拿出了一枚结晶状的红色晶体,又转身大喊,“诸位,猩红母树会赐予你我无边的力量!”
随后,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他手中那枚红色晶体直接化作粉末,猩红色的粉末直接钻进了神官的身体。
下一刻,神官的脸上青筋暴露,像是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啊!!伟大的神!请赐予您卑微的信徒最圣洁,最伟大的神灵之力吧!”
他的双眸充血,变成瑰丽的猩红色。
剩下的信徒纷纷掏出怀中的那枚红色晶体,高呼着猩红母树的名字。
猩红结晶齐齐碎裂,蕴含着猩红力量的粉尘钻进了他们的身体。
一众人中,只有一人将那枚猩红结晶拿起又放下,那是霍利。
他跟那些早已迷失了心智的狂教徒不同,他很清楚神秘学的等价交换原则,得到神灵的赐福就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而这未知的代价往往才更让人恐惧。他看着那枚猩红结晶愣了好久,一时间竟不知是该拿起,还是该放下。
脑海中始终有一道娇俏的身影挥之不去。
她有着一头褐色头发,长得又瘦又小,不大的小脸上有着几颗可爱的雀斑,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爱笑,也总爱像小孩一样哭鼻子。
那是他的妻子,又或许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留有遗憾的人。
脑海里响起妻子的声音,她的声音温婉,柔雅,却偏偏又像是哀求。
她说:“霍利,我们结婚吧。”
她又说:“霍利,求求你,你再看看我好不好?”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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