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詹姆斯有些好奇,他眯起眼睛,“为什么这样说?”
卡莫尔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相框,“照片里的这位房东太太身上有着金首饰,但现在她的金项链不见了,戴着金戒指的右手也不见了,还有,整间屋子明显有被翻找的痕迹,我猜凶手很可能是为了钱财。”
詹姆斯走上前仔细对比了一下现场和照片,低头沉思,“这是被我们忽略的一个点,你说的不无道理,虽然莱奇看起来并不是一个贪财的人,但他走向堕落肯定事出有因。”
叛逃的守卫者,卡莫尔抓住了这个关键的名词,他又追问:“所以,詹姆斯先生,您说的那位莱奇先生是否有过相似的行为?”
“让我想一想,他在草莓街杀死了那个跟他同行的商人,幸亏守卫者及时赶到,嘶,出事的地方附近有着一家金饰店,或许真如你所说的那样……”
听完詹姆斯的陈述,卡莫尔得到与自己失踪相关的信息,未免有些失落,但很快他的眼睛里就冒出了一道亮光。
“詹姆斯先生,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亲手逮捕,或者是杀死了那位叛逃的守卫者,有没有机会得到一份圣痕魔药?”
在场的众人都被卡莫尔这一大胆的想法惊住了,约翰警官愣了一下,随后板着脸喝道,“冷静,卡莫尔少爷,这是守卫者内部的事,莱奇先生是拥有‘异兽’能力的超凡者,他很可能陷入了癫狂,永远不要去招惹一位失控的超凡者,他甚至比污秽还要恐怖,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然而卡莫尔却一直盯着脸色阴晴不定的詹姆斯,他是守卫者里的长官,无疑最有说话权。
“讲真的,你这个想法很疯狂,虽然守卫者内部有这样的规定,杀死一位叛逃的守卫者无是大功一件,按理来说你能得到圣痕魔药,可在这条规定实行以来,帕尼尔城内,从来没有过一个普通人能杀死叛逃守卫者或者是较高等级污秽的先例。”
“卡莫尔,我说这么多你明白吗?作为一个普通人,你大可以享受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据我了解,你的家境并不差,以后的你可以迎娶一位美丽漂亮的小姐,住上一栋宽敞的公寓,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詹姆斯点燃了烟蒂,一口浓浓的烟云吐在卡莫尔的脸上。
“不要尝试去探索未知,你会为此付出性命代价的。”
“詹姆斯先生,约翰警官感谢您们的忠告,我会牢记的。”
他是不死者,他相信仅凭一位叛逃的守卫者没有办法彻底杀死他,卡莫尔的脑袋里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力量才是一切之源。
“詹姆斯先生,您手上有那位叛逃守卫者的照片吗?”
詹姆斯嗤笑一声,从口袋里翻出了一张黑白照片,“我刚才说的那话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照片上的人穿着守卫者制服,看起来很胖,八字胡,眼窝凹陷,塌鼻梁,脸上还有一些雀斑。
看完之后,卡莫尔又将照片归还给了詹姆斯。
詹姆斯将抽了一半的烟头随手丢出门,“卡莫尔,我发现你不像是有精神上的疾病,相反,你很聪明,只是在想法上有些……过于疯狂。”
“谢谢您的关心,詹姆斯先生,我的病已经好很多了。”卡莫尔笑着回答,“再见,各位先生,我还要去购置魔药素材,先走一步。”
詹姆斯挥了挥手,至于卡莫尔能否真的逮捕莱奇,他不报任何希望,帕尼尔城这么大,想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事情告一段落,卡莫尔走到了专门卖药材和素材的商店,他将纸条递给了老板,老板拿出一个小型弹簧秤仔细称量。
弹簧秤倒也算精准,将要称量的物件放到秤上,秤下面的指针会指向特定的数字。
“一共是4先令12便士,先生。”
卡莫尔掏出了揣在怀里的那张皱巴巴的银票。
“5先令13便士,这是找您的钱。”
老板递给了卡莫尔一包用不同的纸袋包好的素材,一张“5”面值的先令和十三个铜便士。
卡莫尔将5先令攥在手中,然后将十三个铜便士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据他的了解,在这个世界5先令算得上是一笔不小的钱,机械工厂里的普通工人每个月的薪资也就比5先令多上一点,而且他们还饱受压榨,每天工作12小时,甚至有的工厂强迫工人每天要不眠不休工作16个小时。
阶层决定了财力的上限。
就拿母亲开的魔药商店来说,几乎所有的魔药售价都在1银郎以上,魔药是上等阶层才能消费的起是消耗品,而那些生活在贫民区的底层人不说魔药,他们连正常的药都买不起,生病的话完全靠那些不靠谱的土方子。
“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好啊。”卡莫尔紧紧攥着手中的5先令,看着路边时不时走过衣着懒驴的人,不禁感叹一声。
琼瑟伯格一家的家庭条件确实好到没边,在市中心有一套独栋别墅,母亲开的商店月入几百万,不仅如此,身为一名炼金术师,母亲与许多超凡者和政府官员都有交情,人脉可是无价之宝。
将那5先令放进口袋,卡莫尔回想起了刚才在那家老旧公寓发生的事。
他在想自己在一楼看到的那个紫衣人,房东老太太死了一周有余,那个紫衣人或许并不是杀死房东的凶手,凶手杀完人后没有必要一直待在公寓里。
卡莫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一个独居的老太太要将公寓所有的窗户装上防盗栅栏全部焊死?
那个紫衣人朝自己开了枪,但子弹是擦着自己头发飞过去的,他是没有打中,还是说开枪是为了让守卫者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逃跑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也不太对,能将铁栅栏徒手掰弯,他肯定也是一位超凡者,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在杀死自己之后迅速逃离,隔着长长的走廊,守卫者几乎不可能追的上他。
还是说他根本不想杀自己?
他相信原主留下这样一个地址是有原因的。
卡莫尔想起了那个齿轮堆叠而成的图案,它肯定寓意着什么。
“命运无可追寻,无可更替……这是在说宿命论吗?一切事物的发展,包括王朝的更迭,战争的起落,甚至是世界的诞生与毁灭,都由命运注定,人力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别说,还真像是一个邪教头子说的话。”
卡莫尔念叨着这两个字。
命运……也许真的跟原主的死亡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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