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刚刚太伤心,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但陈启的目光只是从她手里的卡上一晃而过,并没有接过去的意思。
“收起来吧。”陈启闷声说了一句。
陈潋和钟岁延对视了一眼,又同时扭头看向陈启。
陈启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声,随后冷笑一声,“奶奶的账户上被人直接充了一百万,真是大方。”
听了这话,陈潋瞬间明白了过来,眉头紧拧的垂下了头。
钟岁延也明白了过来,若有所思的看了陈潋一眼,没有说话。
“潋潋,这钱我们不能收,凑一凑,我们把钱还给人家。”陈启不容反驳道。
别说陈启现在对周敬北有诸多怨言,即便是陈潋和他之间还有可能,这一百万他们也不能收。
任何关系只要牵扯到了利益关系,都会变得不纯粹。
更何况,奶奶现在情况不乐观,随时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老人家最后的心愿就是看着陈潋和钟岁延在一起,现在他们要是收了周敬北的钱,岂不是打了钟岁延的脸。
所以无论如何,这一百万他们都不能要。
“钱的事你们别担心,我来解决。”站着一言不发的钟岁延突然出声,一量不大不小,却直接将兄妹俩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
钟岁延知道他现在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
但既然常奶奶发话了,即便是陈潋不同意,自己也要有所表示。
陈启有些吃惊的看了钟岁延半晌,这小子对自己妹妹的心思,自己是知道的。
每次去老家看奶奶的时候,老人家没少在他耳边嘀咕,恁是把钟岁延夸得天花乱坠。
还有好几次都揪着他的耳朵,命他一定要在陈潋面前多开导,好撮合两人。
那个时候陈启虽然也觉得钟岁延是个不错的人,但他刚知道陈潋和周敬北的事,不能硬着拆散两人,只能假意附和奶奶的话。
如今接二连三的事发生,他越发觉得周敬北和陈潋之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在现实面前,情爱都要让步。
一百万,不是一笔小数字,他不接受周敬北的一百万,又怎么会接受钟岁延的呢?
别说两家现在还只是普通的相邻关系,即便陈潋点头,和钟岁延在一起,也不能让人家出这么多钱的道理。
“小钟,我知道你想帮我们,但一百万不少,你不用因为我奶奶的话掏出这么一大笔钱出来。”
钟岁延心中的确因为常奶奶的那句话而生了些希望,想要在关键时候表现一下,救回常奶奶的名,也让陈潋知道自己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但更重要的是,他不希望看着陈潋为钱的事发愁。
在他眼里陈潋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就该过这世上最好的生活。
可这姑娘命不太好,眼看着好日子就在眼前,却又像黎明前的泡沫,短暂的存在后又消失不见。
说他趁虚而入也好,说他可以表现也罢,总之他心疼了,看不得陈潋苍白着一张小脸,为了奶奶的事到处奔波。
“没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常奶奶的病情,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再说我在外打拼了好几年,一百万还是拿的出来的,你们就别客气了。”
陈启毕竟是男人,考虑的事情总要多些。
面子不面子的是其次,主要收了这一百万,总让他有一种卖妹妹的感觉。
就当陈启犹豫不决时,陈潋却缓缓站起身,神态很疲惫,但声音却很坚定,“谢谢你,我会还给你的。”
陈潋表态,陈启也不好在说什么,况且钟岁延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是给常玉芝治病。
常玉芝在重症监护室一住就是半个月,期间周敬北几乎每天都要给陈潋打来好几个电话,早上、中午和晚上,雷打不动,以至于现在到了时间,陈潋都会拿出手机看看。
陈启知道她一时半会儿放不下,但也始终对表现出对两人关系的反对,没有松口的迹象,于是对陈潋和周敬北的额电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看似平静的生活,在一个周一的上午被打破。
那天,李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周氏,刚到办公室就被周敬北内线叫到了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的门,修长的身形直接顿在门口,显然是被周敬北办公室内的景象惊到。
曹晓蓉梨花带雨的瘫坐在地上,名贵的地摊上都是她眼泪的痕迹,手里还有一份类似验血报告的纸。
李承站的远,看不太真切纸上的具体内容,但在这里看见离职半个月的曹晓蓉,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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