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苏小北提着没有送出去的礼物被赶出了办公室,他茫然四顾,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该前往何方。
就这样,他漫无目的的走着,找不到了行进的方向,他的心理防线开始一点一点的崩溃,在这个朝阳升起的早上他感觉自己似乎是去了一切。正当他快要达到崩溃的边缘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高洋的秘书孙建成。他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般扑了上。
孙建成见到他也是很意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衣服有点脏,眼白很浑浊,但眸子却里射着精光的村支书,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苏小北并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高书记来了没有?”
孙建成这才知道,原来这一抹精光是冲着高书记来的,瞬间心情跌落低谷。但他似乎感觉高书记似乎与他有一种很隐秘的关系,他说不上来,总感觉两人惺惺相惜一般,于是尽管心里很不高兴但脸上依旧堆起笑容,说:“高书记去市里开会去了,他让我先回来,到茂林安排一下国有资产政治现场会的情况。”
听到高书记不在这里,苏小北的眼睛又暗淡下来。
孙建成不想过多跟他纠缠,他觉得这个将东临官场搅得满城风波的人实在有些不讲规矩,认为还是跟这样的人少打交道的好,便说:“我这边还有事,先上去了。”
说着便自顾自上了楼。
苏小北心里燃起的希望顿时又化作了失望,正当他发呆的时候,电话响了。他刚刚接通,里面便传来王永言的声音:“书记,不好了,路政的又来了。”
“啥?”苏小北被王永言心急而又刺耳的声音拉回了现实。牛大宝他救不出来,路一定要保住。
当他赶到修路的地点时,正见一群桃花村的百姓将四个年轻人团团围住,四个年轻人衣着不堪狼狈的坐在地上,惊恐的望着群情激奋的群众。
其中一个坐在地上大喊着:“我爸是李刚,我爸是李刚......”
桃花村的人可不认识他嘴里说的李刚,李勇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喊道:“我管你是李刚还是王刚,今天你们要是再敢阻拦施工,俺们非打的你变成金刚。”
旁边一个机灵一点的路政工作人员马上意识到,这群人并不知道李刚是谁,忙解释道:“李刚是我们交通局的李局长,他是我们李局长的公子。”
另一个工作人员也趁机恐吓道:“得罪了我们李局长,这条路你们就休想修。”
“妈的,还敢威胁俺。”李勇抬腿便要踢。
苏小北见状忙大喊一声:“住手。”然后一脸怒气的望着李勇。
李勇这脚始终是没有踹下去,挂在半空,然后又悄悄的落下。
苏小北夺过李得福手中的木棍,朝着李勇就打,李勇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混账东西,除了惹事还会干什么。连执法人员都敢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苏小北边打边追。
李勇也不敢还手,沿着路就往回跑,边跑边喊:“是他们阻着俺们修路,谁阻碍修路,俺就打谁。”
苏小北气的冲着他将手里的棍子扔了出去,怒道:“你还敢还嘴。”
见李勇跑远,他这才气喘吁吁的回来,从人群中挤进去,不断地向那四个工作人员道歉,说:“桃花村地穷人贱,不懂规矩,请你们原谅。”
那个喊着我爸是李刚的年轻人,看着一脸歉意的苏小北从地上站起来,满脸不悦的问:“你是谁?”
苏小北小心翼翼的赔着不是,说:“我叫苏小北,他们的村支书。”
那人不屑的哼了一声,说:“这还算有个懂事的。”然后趾高气昂的对着苏小北说:“我们局里已经下了处罚书,为什么还在施工?”
苏小北说:“我这不是刚从镇上回来嘛,修路的计划已经在镇党委会上通过了,而且今天上午交到了交通局里。再说,您看这不是还有一天半的时间嘛。”
说着从口袋,掏出几根烟递了过去。
那人并没有接,反而一挥手将烟打落在地,叫嚣着说:“只要局里没有通过,你们就不能修。不要想着打擦边球,到时候害人害己。”
桃花村的人见这个工作人员这样对待苏书记,马上也不高兴了。叫嚷着,态度好点,在这样对苏书记,俺们饶不了你。
那人显然是见识了桃花村人厉害的,被人群的骚动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好,我就等你们一天半,到时候如果上面不批准,那别怪我不客气。”那人不想让其他的工作人员看笑话,心虚的放着狠话,然后快步上了车,调头离开。
苏小北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到心上,而是去看混凝土的浇灌的进度。
路修的很快,五公里的路面仅用了一天多的时间便铺了三分之二,望着平整的路面,苏小北长舒口气,总算对得起牛村长了。
......
郑冬自从感觉被刘彪“出卖”了以后便生气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期间小周来找过他几次,说李局长要见你,他都不肯开门,搞得小周左右为难。
他躺在床上想着自从刘彪答应帮着他们铲除“套路贷”团伙后,洛川市发生的种种事情。
首现,刘金山死了,打算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的希望破碎。于是整个小组兵分两路,一队去查刘金山的死因,一队跟着刘彪及时掌握他送出的情报。可是,无论是哪一队都无功而返。
经过尸检,刘金山属于急性心梗死亡,从他的尸体中抽取到了少量的腺类激素,但是这激素到底是自身生成的还是通过外物作用进去的就不得而知。后来陆强又对当时的值班人员做了口供,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但是,在此期间副局长黎兆平审问过刘金山,虽说这很符合流程,但是一个分管副局长亲自审问一个绑架犯,却处处透着古怪。他们仔仔细细的看了监控视频,可是没有得到一点蛛丝马迹。
刘金山这边的线索终于还是断了,于是陆强将所有的精力就放到了刘彪的身上。
可是刘彪这里进展的也很缓慢,甚至可以用毫无进展来形容。徐凯虽然让刘彪接管了刘金山的豪华夜总会,但是却对刘彪处处防备,好多核心的事物并不让他参与,只有外围的一些类似强迫拆迁的苦力活或是给其他的黑势力助助威、捧捧场的跑腿活让他参与。
他多次暗地里向陆强反映,自己根本无法掌握有用的信息。
再然后,就是刘彪突然发出了一个重磅信息,然后他们就中了徐凯的圈套。
想想在废弃厂房中,刘彪坚定果决的的眼神,郑冬心里都想笑,他自言自语道:“妈的,玩了一辈子的鹰最后却被鹰啄了。这个刘彪骗了所有人......等等......”他的心里不知怎么突然咯噔了一下,他骗了所有人?有没有可能也会骗了徐凯?如果他采用这种方法来换取徐凯的信任......想到这,他突然又感觉被陆强给耍了。
以前都是他带着别人走,可是自从遇到陆强,在不到一的月的时间里他便被耍了两次。他自嘲两声:“陆强果然是陆强。”
然后穿上警服,直奔李仲平的办公室。
推开门时,李仲平正在跟陆强讲话,见苏小北毫无征兆的闯进来,怒道:“你警察学校的老师没有教过你,进上司办公室要先敲门吗?”
苏小北又把门关上,退了出去,在李仲平茫然中又敲响了门。
李仲平懒得理他,继续跟陆强说:“既然都暴漏了,那就不要再去那个破厂房了,我在局里给你们设个区域,你们直接在那里办公。”
陆强说:“别介,我还是觉得那个地方好,我这人认生,在那待久了有感情了。”
李仲平指着他说:“关山月怎么受得了你这个脾气的。”
“受不了也得受着,谁让他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再说,我们关厅只重能力,不看滑头。”
两人又闲谈几句,李仲平这才直奔主题,问:“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等。”陆强只给了这一个字。
李仲平还要讲话,这时门又响了起来。他抬头望向门口,喊道:“滚进来。”
郑冬这才嬉皮笑脸的走进办公室。
李仲平数落道:“你不是不进我的办公室吗?我让小周去请了你三次,诸葛亮都没有你这么难请。”
“那得看谁去请?”郑冬小声嘟囔道。
这句话声音虽小,却被李仲平听得一清二楚:“怎么你还要我去请你不成?”
郑冬忙回答:“局长日理万机,卑职绝不敢劳烦局长。”然后又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说:“我这不是来了吗?”
李仲平瞪了他一眼,故意骂道:“瞧你那熊样,也不知道老张看是你哪点?”然后又对陆强说:“我们要抓的绝不是一伙地痞流氓,也不是一个徐凯,而是要将这件案子的整个幕后黑手连根拔起。你要做好准备,这是一场艰苦的扫黑战。”
陆强起身敬礼,然后坚定地说:“请领导放心,专案小组一定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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