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已经彻底白骨化的尸体,几十包含有血液的土壤样本被技术科带回了分局。王信抽着烟不说话,他知道接下来的工作量又将让他连续几个日夜无眠,但是又能如何呢?总不能让受害人死不瞑目,让凶手逍遥法外吧?所以他没得选,只能咬牙顶住。
秦朗陷入了迷惑之中,那具高度腐败的尸体,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何亮了,不需要再过多关注。但是那具白骨化的尸体又是谁呢?沈冰当时看过之后,初步断定那是一名男性,死了至少8-10年。
这么久的时间,到底该从何查起呢?秦朗很想找齐勇汇报,但是一回到分局就听到了消息,他已经被停职了,等待上级进一步查清事实后再行处理。等他到了他办公室门口,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他常用的大水杯还放在桌子的一角,旁边放着一个堆满了烟头的烟灰缸。
秦朗一阵心酸,拨通了齐勇的电话。
听筒里齐勇笑道:“你小子,我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好好在家休息一下?你能不能别打扰我?”
秦朗哪里听不出他那假装的轻松,心里愈加难受,沉声道:“齐队,你不是会犯那种错误的人,你肯定是有理由的对吧?你为什么不说清楚?为什么?”
“秦朗,你就不能改改你这个性子?谁都可能犯错,我也不例外。我确实忍不住了,就动了手,就这么简单,所以上级对我的处理很恰当,我坚决服从。其实也好,这段时间我正好可以在家里好好陪陪亮亮,我欠他太多了。”
齐勇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上的波动。秦朗无奈:“齐队,你不在,我们案子怎么往下查?”
“秦朗,你少来!给我把腰挺直了说话!”齐勇声音提高了八度,“怎么?城西分局离了我齐勇还不转了?这几年我是看着你成长的,你不是一向很自信吗?现在这是怎么了?别告诉我离了我这个队长你就歇菜了,那我可不能饶你。听到没有?”
“齐队,我”
“行了行了,啰里吧嗦的!我得睡个觉了,这几天累得受不了。你好好干好自己的事,我挂了!”
齐勇不等秦朗再说话,抢先一步挂了电话,双眼空洞地望向客厅的墙壁,身体渐渐蜷缩进了沙发,双手紧紧捂住了脸。
城西分局刑警队,队长被停职,副队长到北京参加培训,李局无奈只得自己先顶了上去。
市局刘长剑副局长见案件调查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剩下的工作完全可以由分局逐步推进,便返回了分局。对于那具白骨化的尸体,他临走也做出了指示:一是先由市局专门抽调力量调查八年前到十年前全市的失踪人口,看能不能确认死者身份;二是对白骨做DNA鉴定,通过现有数据库比对,看是否有符合的人员;三是市局将向省厅求援,申请审讯专家到分局协助审理梁武,力求突破。只要梁武开口,白骨的身份自然就能确定了。
李局虽然兼任了刑警队长,但他终究还有很多其他事务要忙,具体的工作就交给了秦朗汇总,然后报告给他,再行处理。所以,秦朗一下子忙得四脚朝天,他甚至连吃饭都顾不上了,田甜只好一次次不厌其烦地提醒他。
两天后。
朱龙飞依旧躺在医院里,毫无苏醒的征兆,他的父母从老家跑了过来,每日以泪洗面,守在床边。
朱建国依旧被关押着,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的煎熬,他不知道朱龙飞到底在哪?如果他出了事,他说的那件事会不会真的发生,如果发生,自己必定难逃法网。
梁武说话很算数,自从上次说过不再说话之后,便真的再也不发一言,无论是谁来审问,结果都是无果而终,连省厅派来的审判专家也没取得什么进展。田甜带着他到医院检查过身体,结果是膀胱癌,已经晚期扩散了,医生判断活不过一个月。
梁武家地下室的白骨追查并没有什么进展,全市那个时间段的失踪人口总共十八人,其中男性7人,7人中又有4人是孩子,3人是20多岁的青年。白骨经过骨龄鉴定,死亡时至少已经五十岁左右。所以只能初步判断是外市流入人口。白骨的DNA比对也未发现匹配人员。
秦朗不死心,又一次道临山村进行调查了解,重点了解梁武的情况,尤其是十年前到八年前这段时间。白骨很可能是梁武初次作案的结果,当时他的心理素质应该还不是那么强,反侦查能力绝对也不会那么强,说不定会被村民们发现一些不寻常的地方。没想到这一调查,还真就被他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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