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约半个小时,吴德水家的伙计被最先传唤过来。
于凯复将问题再问了一遍,伙计说道:“昨天方同志是下午三点三十几分来的。”
于凯复质问道:“你确定?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伙计连忙磕头道:“大人,小的所言句句属实,昨天下午店里没什么生意,当时正好是空闲,我刚好瞟了眼店内的钟表,所以才记得这么清楚。而且,我记得当方同志买完时恰巧门外有一队巡逻的人民军过去,而且方同志还和那巡逻队交谈了。”
于凯复连忙吩咐:“快去查!我们军队巡逻的时间都是固定的,每天路过一个地方的时间大致相同。”
卫兵连忙点点头,拿着于凯复写下并盖了章的条子前往军营。
于凯复接着让人把方明朗买的东西递过去,让店里的伙计辨认,问:“这些东西可是在你们店买的?”
伙计有些迟疑,偷瞟了眼吴德水,吴德水突然厉声说道:“你看我干嘛?大人问你话呢!”
伙计连忙说道:“是的,是的,就是在我们店买的。”
于凯复心情糟透了,看来这吴德水没面上看得那么简单,只能说道:“你确定了?要知道作伪证也是和指使者同罪的!你可要想清楚了,指使者若是进了监狱,你也得进哦!”
伙计被这句话一下子给吓得在场上连连磕头,于凯复见伙计这样也不肯说出别的话来,看来肯定是有什么忌惮的东西,只好说道:“好了好了,既然你作完证了,就在一旁等着吧,我们人民区不兴跪拜磕头了,人呐,膝盖要硬,太软了是保不住你想要保的东西的。”
伙计听明白了于凯复的意思,但还是面色苦闷低着头撤到一边。
过了一会儿,主管巡逻的军官和昨天下午途经吴德水的商店的巡逻队战士被带来了,他还带来了昨天的巡逻时间表以及巡逻开始结束时的签字,于凯复任何阅读后再让人当众宣读,并且询问巡逻队的战士,最后得到了和伙计一样的判断,方明朗在三点三十多光临,在三点五十分左右离开。
这时于凯复的警卫员回来了,在于凯复耳边说了话,于凯复听完突然大笑,众人不知所措,都茫然的看着于凯复。于凯复说道:“这场闹剧该收场了!”
说着突然走到了吴德水的面前,面色冷酷:“吴德水,我问你,你的店铺在什么地方?”
吴德水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回答:“在南纪门啊,南纪门一般老百姓多,而且多是进城买卖货物的,这个地方人流量大,卖些老百姓需要的东西方便。”
于凯复再看向一旁端坐的宁文斌,问到:“宁老板,您家在哪?”
宁文斌有些搞不明白于凯复到底想干嘛,说道:“在太平门啊。”
于凯复再问吴德水:“从南纪门到太平门要多长时间?”
吴德水想了想说道:“走得快的话十几分钟,走得慢的话要近半个小时。”
于凯复大笑,坐会审判位,突然语气加重:“那我问你,你在南纪门的店主要卖的是什么啊?”
宁文斌此时面色一沉,他知道于凯复问这么多是要干什么了,现在他只希望吴德水能反应过来。
吴德水依旧不知道情况,愣生生的回答:“我那店是粮行,卖的都是一些吃的。”
于凯复此时想若是清朝,自己真想拿个东西狠狠的敲他的板子。
“既然都是一些吃的,怎么会有玉如意呢?”
吴德水说:“当然是他又去我那朝天门的银楼买的啊。”
于凯复见吴德水不见棺材不落泪,发出了咆哮:“吴德水!你还在冤枉好人!既然是银楼,怎么?你一个米店的伙计还能同时出现在银楼?难道是尾随跟过去的?
朝天门多远啊?三点五十离开你家粮店,不到四点十分到了宁文斌家里,怎么?这是会飞吗?直接飞到了你们银楼又飞到了宁文斌家里?
荒谬!你可知罪!”
吴德水此刻感觉到头昏眼花,完了,这下算是栽了!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从椅子上滑倒在地。而老百姓则是炸锅了:
“这吴德水也太坏了吧!尽玩这些鬼把戏,我们险些冤枉了好人!”
“我看应该杀了他!人民军对我们这么好,怎么能让他们受委屈呢?”
“对,杀了他!”
“杀了他!”
······
面对老百姓的怒吼,吴德水感觉到天旋地转,耳朵嗡嗡的响。
于凯复当众宣布:“吴德水指控方明朗商品买卖纠纷一案纯属虚构,方明朗无罪,吴德水的罪行将另行审理。”于凯复看着吴德水时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厌恶的表情,既然你不要体面,那么我就帮你体面!
这时,一队士兵和一辆轿车向这边过来。
老百姓连忙让开,战士们迅速站在了场上,如一棵青松一般牢牢扎根在了这里。轿车车门打开了,于凯复感到有些紧张,连忙迎了上去,伸出了右手:“阎师长,您怎么来了?”
阎栖山和于凯复握了握手,转向全体百姓说道:“我的兵被人告了,我这做师长的不得来好好看看我的兵到底犯了什么事,竟然要当众公审?要是真的犯了什么事,我身为师长,管教不严,也理应受罚!”一旁的方明朗知道这是师长在保他,心里很感动,甚至感觉眼睛有些发酸。
人群中议论纷纷,原来这就是人民军第三师的师长,好魁梧啊!
于凯复有些头疼,按理说这种事情怎么说也不至于师长过来啊,顶多了团政委来了就行,这怎么弄得这么大的阵仗?
于凯复说道:“瞧您说的,您先坐着吧,您放心,我们重庆革命委员会不会冤枉一个同志,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阎栖山面色严肃坐在椅子上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压迫感扑面而来,场面上一度没有了一丝声音。
于凯复问到:“方明朗同志,我问你,你昨晚在宁文斌家中吃饭并且留宿了吗?”
方明朗有些紧张:“是的。”
于凯复接着问:“你是喝醉了吗?”
方明朗回答道:“没有。”
于凯复接着说道:“宁文斌指控你强奸宁恬妤你有什么话说?”
方明朗在车上时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将要面对的事情,阎栖山在车上已经告诉他了,不要怕,党和部队将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方明朗语气坚定地说道:“这纯属对我的污蔑!昨夜吃完饭我就去他家客房休息了,整晚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散席后我连恬妹子的面都没见过!何谈强迫恬妹子?我和恬妹子青梅竹马,我不会强迫恬妹子干任何她不想干的事情!”场上瞬间一片哗然。
宁文斌瞬间跪下哭喊道:“我的恬妹子啊!你看看,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你真是瞎了眼啊!”
于凯复没有管,直接问到:“宁文斌的邻居在场?”
几个人从人群中出来,于凯复问到:“昨晚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一些人表示昨晚睡得很早,没听见什么声音,但有一个人说道:“昨晚十二点多的时候我还没睡,宁府里十分安静,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宁文斌直接指责这个邻居:“你是不是收了他们的钱财,为他们说话?我平时对你们这些邻居不差啊!”
这个邻居直接啐了口唾沫:“呸!宁文斌,就你那德行还在这装呢?我都不好意思提,和自家弟媳扒灰,这叫品德良好?”
宁文斌脸都白了,于凯复问到:“你昨晚那个时候为什么没睡?”
邻居此时脸色通红,说道:“这个,昨天不是给我们分地了吗?我和我婆娘太高兴了一夜没睡着,睡觉都枕着土地使用权证书,那个时候刚好和,和我家婆娘谈完以后日子好了做什么事,所以我肯定昨晚十二点多宁府无事发生!”
人群却笑着讨论:“估计是和他婆娘办事刚办完吧?哈哈哈。”
“细说办事······”
于凯复说道:“现在我们就等你家女儿赶到了,宁文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方明朗真的对你家女儿干了什么吗?”
宁文斌此时知道无力回天了,他之所以把宁恬妤送到乡下,就是因为他知道宁恬妤肯定是不会配合他的,此时他叹了口气:“我认了,这件事是我湖边的!”
围观群众纷纷唾骂:“呸!这个宁文斌太不是东西了,连他女儿的名节都可以不顾!”
“是啊!亏我们之前还为他伸张!恶心,太恶心了!”
于凯复于是当场宣判:“宁文斌诬告方明朗强奸宁恬妤一案现在宣判,本案纯属虚构,方明朗无罪,宁文斌与吴德水诬告行为另行审理!”
“好!”老百姓纷纷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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