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员宏看着眼前的吴兆林、张廷富、张景亮三人颇为无奈,这二人不做人,昨日一番通电未经他允许,直接把他尊为都督,好了,现在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吴兆林逼迫到:“黎都督,大势所趋,请尽快定夺!”
黎员宏哀叹道:“我平日里待你们不薄,何苦为难我呢?”
张廷富一听这话这还了得?当即拔枪指着黎员宏:“请你做都督,怎么是为难你呢?”
黎员宏不仅不怕这番恐吓,反而怒叫:“你把枪放下!”
张廷富不放,黎员宏转过头对着吴兆林说道:“你叫他把枪放下!”
吴兆林对着张景亮使了个眼色,张景亮将张廷富的枪口按下。
吴兆林再次相劝,但语气中充满杀气:“黎都督,您平日里善待军士,您做这都督是众望所归。”
黎员宏继续推辞:“你们革命党人才济济,为何不找孙玟做领袖呢?”
吴兆林彻底怒了,黎员宏这番话的意思是说他要干就当老大,其余的不干,这简直是癞蛤蟆伸长脖子想吞月亮——想头倒不低。
当即说道:“黎员宏!我们革命政府当然选革命者做领袖!只是当下,孙玟在海外,黄星也在途中,才给了你这个机会,黎员宏!你不要不识好歹!”
黎员宏见想得太美,索性不谈了,说道:“我可以不做清朝的官,但我也不想当你们革命党人的官!我只想回家!”
话锋一转有说道:“你们太不知利害了!瑞澂、张彪虽然在逃,朝廷一旦出兵反攻,无需十弹,武昌即可全灭!”
吴兆林听明白了黎员宏的意思,这是既不愿开罪革命党,又不想落个背叛朝廷的名声。当即猛地站起来,张廷富和张景亮立刻拉起黎员宏,把他强行拖拽着前往战场。
卫兵们立刻将革命党的军服边走边给黎员宏套上,黎员宏虽然一边大喊“放开我!”但是却没有抗拒革命党人给他换衣服的举动,就这样,到了前线时,黎员宏已然完成了换装。
一路上,前线不停有革命党士兵向后逃窜,黎员宏朝着这些逃兵大喊:“回来!给我回来!不想死就快回来!”但收效甚微。
黎员宏看着江面上的楚豫号兵舰,眼神微眯,这时一发炮弹砸向了这边,身边的起义军士兵一把扑倒黎员宏。
吴兆林问到:“你没事吧?”
黎员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质问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仗?跟着你们早晚被你们害死!”
吴兆林回道:“那咱们就一块死,回头给你算给革命义士!”
黎员宏此时不愿与他斗嘴,而是向天鸣三枪:“协成统领黎员宏在此,军政府都督黎员宏在此,想活命的,都给我回到炮台上去!”
这么一闹腾,起义军士兵有了主心骨,开始从混乱无需的场面中恢复。
黎员宏通过测量,很快和起义军矫正了大炮,于是下达命令:“距离2350,向右25,一发装填,三炮齐射!放!”
三枚炮弹准确落在了楚豫号兵舰的甲板上,荫昌见状已经被吓破了胆。
黎员宏此时却下令:“停止射击!”
张廷富不理解,质问道:“为什么不打了?”
黎员宏回答道:“既然叫我做都督,凡事自当由我定夺。”
而兵舰上,荫昌发现起义军不打了,疑惑道:“没弹药了?”
手下舰长问到:“要不要再试探一下?”
荫昌转身回到船舱:“不了,保命要紧!我们打了这么久,对得起朝廷了!”
手下纷纷点头:“是是是,保命要紧!”于是楚豫号兵舰立刻掉头火速离去。
见荫昌跑了,起义军爆发欢呼,黎员宏此时才回答:“就算把荫昌炸成灰,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算什么?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
众人此时心悦诚服,纷纷立正:“明白!”
黎员宏抓住有利时机,抽出军官制刀,让起义军为其剪发,绞了辫子的黎员宏将辫子狠狠摔在地上,对着起义军大喊:“既然上了你们革命党的贼船,那我就只能无法无天了!”起义军纷纷欢呼。
河南项城的一处池塘上,一钓鱼翁犹如老僧入定般,飞鸟停在了他的蓑衣上。而此时,一男子跑来,飞鸟迅疾飞跑,男子大喊:“父亲,好消息!好消息!您出山的时机到了!”
钓鱼翁却打量了自家儿子一眼:“嚷什么嚷,你把我的鱼都给吓跑了!”叹了口气,转过话头:
“你啊,就是沉不住气!看到《解放报》没?朝廷可是先去请的他。”
“父亲,您不是说解放党是您最大的对手吗?”
钓鱼翁有些恼怒,看着自己儿子天真的样子,旋即化作一声叹息:“他们是我们的对手不错,但是你看,他们报纸对武昌城的介绍可比朝廷消息详细得多,这就是我们要学习的地方,我们只有不停地从对手身上汲取养分,我们才能更加强大。”
······
此时的太原城里,姜元面对善耆和万年青展开了拉锯式的谈判。
姜元伸出食指:“一亿两,少一两都不干!”
善耆心急如焚,本以为今天见到了自家族侄,通过亲情怎么着也能便宜个几千万两,可这倒好,还是没得谈。于是继续苦口婆心地劝到:
“小元子,我和你阿玛是故交,再说,你不也是大清的亲王吗?这个时候就不能为朝廷效效力吗?”
万年青也劝到:“是啊,王爷,您是爱新觉罗家的血脉,这种江山倾覆的时刻您怎能袖手旁观呢?”
姜元面无表情的怼道:“大清的亲王?你们但凡能打得赢我们,我恐怕就是逆贼了吧?还亲王?”
万年青着急道:“王爷!”
姜元打住他后面的话:“我这钱也不是漫天要价,你看看,这军饷要钱吧?这武器弹药要钱吧?我们人民军可都是全德式装备,这炮弹一响,那银子可是像流水般就花出去了!
战后伤兵要钱治吧?死去的战士也要钱抚恤吧?还有,这耽误的农忙时节的损失也要弥补吧?
这么算来,一亿两让我出兵,我都感觉亏得慌!”
善耆脸色变冷:“贤侄,真的不可以少点吗?如果你不行的话,那朝廷只能请袁宫保了!”
姜元面色一滞,请了袁慰亭不就是原来的历史吗?这就是历史的修正能力吗?
于是缓缓说道:“好,看在我也是爱新觉罗家的,我再说个数,你们同意我们就干,不同意你们就另请高明吧!”
善耆和万年青眼巴巴地看着姜元,姜元伸出三根手指:“七千万两。”
“七千万两?贤侄,你现在就是把朝廷卖了也弄不到这么多钱啊?”
姜元开始摆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听说英国公使朱尔典送了我那皇叔奕劻一辆皇室小轿车。我说,你们这些王公大臣那么有钱,而且忠于我那皇帝侄子,为什么不卖点宝贝换钱呢?
江山都快没了,还抓着那点宝贝干什么?”
善耆听明白了姜元的潜台词:你们的情况我都清楚,连朱尔典送奕劻小轿车这件小事我都知道,就别给我装了。
于是把桌子一拍:“祖宗基业怎可变卖!”说完和万年青愤然离席。
姜元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禁感觉到一阵恶心,江山都要没了,还死扒着那点蝇头小利,大清两百六十多年对你们这些王公大臣不薄吧?还是舍不得那点东西,也不想想,现在你们为什么能够得到这些东西?没了大清,你们手上这点宝贝迟早卖光!
呸!都什么人啊?
【作者题外话】:第二更送上!谢谢大家的支持啊!
做清明太累了,敲字都敲得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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