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把小白菜夹到婧岚碗里,两人笑眼盈盈。
这时,李钧跑过来了,这段时间,城内的公审大会、诉苦大会都是他在总抓。
姜元看见李钧急匆匆地过来说道:“这么早就来了,吃了没?要不要喝碗粥啊?有小白菜。”
婧岚起身去乘粥,李钧摆摆手:“不了不了,夫人你别忙,吃过了。主席,出事情了。”
婧岚端了碗水过来,李钧接过道了声谢,接着说:“今天早上张伟执勤发现拉粪车的有异常,结果你猜怎么着?还真有鬼,粪车里藏了个女人!”
婧岚大吃一惊:“啊?这不得熏死啊?”
李钧接着说:“这可不是吗?不光如此,这女人是被关在一个木箱子里的,箱子都被钉死了,同志们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打开。”
婧岚:“哟,这不明显的是绑架吗?”
姜元摇摇头:“要是绑架就好了,估计没那么简单。”
李俊点点头:“可不是吗?这姑娘浑身是伤,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半条命了,现在在医院里抢救呢?”
婧岚一脸不忍:“这也太惨了吧。”
李钧说:“刚刚我从医院赶过来,医生说这伤啊除了身上,最重要的是在下面!”
“下面?”姜元和婧岚同时不解地问到。
李钧悄声说:“有花柳病!而且那个,哎呦,惨不忍睹啊!那个伤口都流脓了,还被人用烙铁给烫了,估计是土方子,结果没弄好,眼见着人不行了于是就打算悄无声息的处理了,但没想到被张伟这小子发现了!”
姜元说:“这背后不知道又是多少家的家破人亡啊!”眼睛盯着外面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才恶狠狠地说:“查!给我查到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背后有什么神仙,都给我查!”
李均认同道:“现在太原城里最大的神仙就是我们解放党了。”
姜元纠正道:“是人民!太原城最大的神仙是人民!”
······
医院里,那名女子总算睁开了虚弱的眼睛,当他看到了穿白大褂的洋人医生和带着红袖章的士兵时,她落泪了,用力地说:“谢谢。”
她什么都知道,这些天那些平日里经常光顾的顾客被带了高帽子、挂了牌子在街上游行,押送的群众高喊着“解放万岁”的欢呼声她在院子里听得清清楚楚,她就在一直期盼的什么时候能够被解放,今天,总算如愿了。
士兵见到她醒了,连忙朝门外喊:“排长!排长!她醒了!”
张伟一直都在门外守着,听到了一下从地上弹起来,推开房门:“醒了?”
士兵激动的点点头,张伟冲到床边,蹲下,关心的问到:“姑娘,你感觉怎么样了?”
女子看着张伟和小战士这么关心的眼神,瞬间落泪了,呜呜地哭起来了。
天香园外,随着一声令下,战士们把这个曾经令无数男人流连忘返的地方围了起来。
老鸨毕莲和她的丈夫韦虎连忙陪着笑脸跑出来了,脸上有横肉但是比较消瘦的老鸨毕莲大喊:“哟!这不是我们的同志哥吗?天香园上上下下每天眼巴巴的望穿秋水总算把你们盼来了,女儿们,接客!”
执行这次任务的是121营,营长尹昌衡此时冷着脸:“快把你们姑娘都叫下来,这里面有嫖客吗?”
毕莲笑着说:“哪能啊!这些天我们天香园可是特地歇业,就等着解放党的同志哥们来了再开业呢!”
院子不大,一共十来个屋,现在有八个妓女站出来了排成一排,妓女们用着略带期望的眼神看着尹昌衡,尹昌衡看着这些花季姑娘,眼里没了凶狠,只是淡淡说道:“院子里打杂的揽客的伙计站在旁边!”
伙计们连忙站在另一边,毕莲凑上来问:“同志,您瞧上哪一个了?我跟您安排。”
这句说完,尹昌衡打量了一遍这些姑娘,姑娘们刹那间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毕莲和韦虎相视一笑,从表情里仿佛在说:“不管换哪朝哪代,我还没听说过把妓院给关掉的。哪怕是他们的主席姜元,明儿个恐怕也要过来。”
毕莲此时拉着尹昌衡到一边,从袖子里伸出一沓钱:“同志,您要哪个?”
尹昌衡严肃的哼了一声,转过身面对众人:“你这是干嘛!我告诉你,我就是解放党的革委会委员,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跑!”听这话,姑娘们眼睛里又有希冀。
毕莲接着笑说:“哪能跑啊?我们都等着您们呢!”那笑着的模样十分渗人。
尹昌衡说着:“十个屋怎么才8个姑娘啊?你们还藏了人?”
毕莲说道:“不敢不敢,有一间是我和我男人住的,还有一间,嗯,”说着附着尹昌衡的耳朵说:“不瞒同志,前几天死了。”
尹昌衡没有说话,而背着手走到了门口,这才说到:“行吧!你们在这侯着,我们上面马上过来。”
毕莲和韦虎听着这话笑的更放肆了,任你是钢筋铜骨,来了我这天香阁,也要被这十指柔肠给缠住。
不一会儿,大家见到一对人马赶过来了,毕莲看到打头的军官怎么还带了一个穿西装的姑娘,怎么?嫖娼还有自带干粮的?
这个带了姑娘的就是姜元,姑娘自然就是婧岚了,姜元出门前说:“今天就带你去见识见识这个世界上的阴暗面。”出门前姜元特地让婧岚换上他的西装,虽然很大,但是倒也挺像样的,北方姑娘骨架子大。
姜元牵着婧岚的手进来了,看着屋里的姑娘,他们的眼中透露着绝望但又还有那么一丝希望,此时看见自己瞧他们,他们连忙低下了头。
毕莲凑上来看到姜元牵着婧岚的手,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位同志,您是?”
姜元手一挥:“扣了!”
“同志,冤枉啊!我们都是良民!”毕莲和韦虎被战士们双手反扣,连忙叫屈。
姜元走到姑娘面前说道:“姐妹们!你们的姐妹王素芳已经被我们救下来了,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你们也得救了!”
毕莲有些惊恐,但是又很快镇静了下来:“同志,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丫头片子说了什么坏话是不是?我们前些天就是打了她一顿,没想到她跑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姜元看着尹昌衡,问到:“什么情况?”
尹昌衡介绍道:“这边的是姑娘,这边的都是杂役。”
姜元数了数房间问到:“还少了两个人?”
毕莲解释道:“同志,有一间房是我和我男人住的,还有一间就是逃出去的姑娘的屋子。”
姜元冷哼一声:“逃出去的?被钉在箱子里逃出去的?”
毕莲连忙撇开关系:“同志,你们怎么能冤枉人呢?素芳就是被我骂跑了,她怎么被钉在箱子里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啊!”看她这模样仿佛说的是真的似的。
姜元说:“是不是你说的这样,马上就知道了,王素芳已经被救过来了。”
说完不再理会毕莲,对着姑娘们说:“你们不要怕,我们解放党和那些官老爷、地主老爷不一样,我们有纪律,我们是为了全天下受苦受难的人而努力!
等会开公审大会,你们大胆的说,放心的说!一切都会过去的!”说完,手一挥,毕莲和韦虎被押着往最近的公审大会地点去。
到了公审大会,台下家里没事的老百姓都过来了,当大家看到了毕莲和韦虎被押过来了,一脸惊讶。
姜元亲自审理此案,几个姑娘头上带着面纱上了台。姜元说道:“乡亲们!今天早上我们的战士在旱西门查获了一辆粪车!为什么呢?因为里面有动静!我们的战士很快控制了粪车,一查,果然,里面有个长木箱子,被钉子订的死死的,打开才知道,那里面是个姑娘!若是再晚一步,那姑娘就没气了!
乡亲们,如果换成你们的女儿,你们会怎么样?”
台下观众代入了情景,随着一声“报仇”响起,观众齐声高呼“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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