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寿福晋还在等着寿元回来,但等着等着就等到了福王不行了的消息。

    福王床榻前,奄奄一息的福王看着眼前吵闹的景象,几个小老婆哭作一团,福王眼角不禁滑下一滴泪珠。

    “王爷,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你走了我可怎么活啊!”

    “你怎么也不管我了。”

    ······

    终于寿元急匆匆的赶来,老福王嘴角用力扯出一丝笑容,手已经动弹不得了。

    寿元跪在床榻前,老福王用力侧身,眼睛一直看向枕头,寿元问到:“阿玛,您的意思是说后事都交代在枕头下面了?”

    老福王这才平卧,大口大口喘气,老福王眼前闪过一帧帧画面,含笑而去,府中顿时哭声一片。

    寿福晋此时姗姗来迟,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老远就听见了破锣嗓子大喊:

    “王爷公公啊!王爷公公啊!”

    “怎么我前脚进门,你后脚就走了呢?我还没有来得及伺候你一天呢!王爷公公啊!”

    “你把我也带走吧!啊!你把我也带走吧!”

    本来寿元还是挺难受的,即使从前那段记忆不属于自己,但是却真真实实的影响到了自己的思想,承起因必受其果。但寿福晋这番哭丧着实让寿元差点破功了,一脸震惊的看着认真哭丧的寿福晋。

    当天晚上,郡王府红布换白布。

    寿元从枕头底下抽出了一叠纸,上面写了如何给几个小老婆分家产的事,寿元当着大家的面念出来了,并且表示只要自己还有口饭吃就会孝敬各位长辈,但几个姨娘在老福王生病期间早已想好了要离开郡王府,此时便当面说出等满了七七四十九天就离开郡王府为老福王祈福,寿元见她们都如此打算便没有说什么。

    但在寿元转过身的一刻,几个姨娘互相对视了一眼,面上稍显不快。

    接下来几天,满朝公卿纷纷上门吊唁,皇帝更是下旨追谥。

    面对前来吊唁的宾客,寿元作为孝子要不停的磕头替父答谢,寿福晋作为官方承认的正宫娘娘理所淡然的和寿元一起磕头,寿元看着旁边的陌生的女子,心中更加想念花子,这几天做梦梦的都是老福王,醒来时长长泪水浸湿了玉枕,此时要是花子陪在身边能有多好啊!

    但是,在丧事期间,寿福晋发觉了自己的娘家父亲和哥哥没有前来吊唁,宾客们多有议论,于是上门质问。

    奎九府上,奎九和儿子英海正在谈论:

    英海有些生气,对着老天抱怨:“你说这都什么事啊?啊!九九八十一难都扛过去了,就差这么一哆嗦了,哪怕您再多活个三天两早晨的,把我那差事给批下来也好啊!我们也好再打发您不是。”

    奎九躺在躺椅上:“批了又有什么用啊!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任的还能把咱撸下来!”

    英海:“那起码也得让我先新鲜新鲜吧?顶不济的,那履历里也有一条啊!我曾任何官,曾任何职,谁知道我是当了十天还是半个月啊!这下好了,连手指头都没湿!”

    奎九:“押错宝了。”

    英海:“那天晚上散了席,寿元抽了风跑出来,咱就应该顺坡下驴,把我妹妹接回来,嫁谁不是嫁啊?何况那寿元自己在外面都有小老婆了,还是东洋人!我妹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现在完了,白染一水!”

    父子两一脸愁容,齐声抱怨。

    这时寿福晋回来了,奎九疑惑道:“姑娘,你怎么回来了?”

    英海:“回到倒好,干嘛呀!上赶着给他们磕孝头去啊?咱们也忒贱了吧?”

    寿福晋听这话,直接破口大骂:

    “你们俩可真沉得住气呀!那边开吊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全去了,你们两可倒好?实打实的亲家哥哥、亲家公,一个都不露脸!别人都知道,娘家人给姑奶奶作脸、作劲,你们两可倒好,一把一把撕闺女的脸!”说着坐到正堂主位上。

    奎九拉住英海:“你先去看看,替我签个到。”

    英海:“您干嘛不去啊?”

    奎九:“你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伤心过度。”

    英海:“您身体不舒服,我还不舒服呢!”

    寿福晋见爷俩这幅鬼模样,接着骂道:“喝喜酒那劲哪去了?那天喝得都快成醉螃蟹了,恨不得在长安街上横着走,今儿怎么了?全蔫了?”

    英海:“我又不欠他们的!”

    寿福晋怼到:“我跟我阿玛说话呢,你算哪根葱啊?”

    英海:“我是你大哥,阿玛的长子!”

    寿福晋站起来骂道:“长子要有长子的样儿,你有吗?就你们俩心里那点小九九,谁不清楚啊?把我嫁出去,小的想混个阔差事,老的想官复原职,这回好了吧!没戏了吧?原形毕露了吧?”

    缓了口气,寿福晋接着骂:“行!你们爱去不去,有你们后悔的那天!我告诉你们啊,到时候可别长乎脸变圆乎脸,怨我不认识你们!”说着就打算头也不回的走了。

    奎九连忙拉住寿福晋:“姑奶奶,寿元是不是承老福王的郡王爵?”

    英海打岔:“不会,那福王爷又不是世袭的铁帽子王,降一等袭爵!寿元的贝勒算是到头了。”

    奎九问到:“会不会到时候皇上赏他什么好的差事?”

    英海:“别逗了,您。皇上认识他谁啊?”

    寿福晋更生气了:“嘴硬!别改口,让我瞧不起你!”说完就立刻走了。

    奎九连忙跟上:“姑奶奶,我去,我去!”

    寿福晋:“这会儿去还能赶得上豆腐宴。”

    奎九边走边问:“闺女,那天洞房花烛夜过得怎么样啊?”

    寿福晋:“哪有当爹的问闺女这事儿?”

    奎九:“爹是不放心,要是你额娘在,还轮得到我吗?那天他撅了烟枪,我是怕他翻车嘛!”

    寿福晋:“您那是瞎操心!马勺哪有不碰锅沿的?两口子怎么样也是两口子啊!”

    奎九知道寿元外面有女人,但这件事当初又没告诉自己闺女,现在听寿福晋这么说,有些欣喜:“没事了啊?”

    寿福晋面不改色:“夫妻没有隔夜的仇,我们俩蜜里调油,好着呢!”

    奎九连连叫好,心想:这寿元表面上爱那个东洋女人爱的死去活来的,结果不还是倒在了我闺女的石榴裙下?男人啊,呵!

    哪有没不好这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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