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等我消息便是。”凤倾羽朝着闻老太爷微微颔首,“既然老太爷身体无恙,商羽便先告退了。”
躺在床上的闻老太爷如同抽去了全身力气一般,微阖着眸子点了点头。
凤倾羽刚从闻老太爷的屋子出来,于归便上前问道:“商羽公子,我家主子如何了?”
闻时也竖起耳朵往凤倾羽的方向望去。
凤倾羽淡淡一笑。
“放心吧,无碍。”
她说完,往于归为自己准备的厢房走去。
闻时见状,紧随凤倾羽入了厢房。
凤倾羽进了屋,转身望向闻时:“他认出你了。”
闻时有些惊讶。
“我易容成这样,他是如何认出来的?”
“眼睛,神情。”凤倾羽淡声说道,“他也说了,如果我们能拿出闻昀不是闻家血脉的证据,会助我们扳倒苏氏。”
闻时微微怔愣,最终也没说什么。
原本只是因为他之前于自己有恩,才会对他格外不同,如今在他面前尽孝,也只是想做些自己该做的。
多余的,不是他能奢求的。
待报仇之后,他只需继续将飞羽阁发扬光大就好了。
凤倾羽望了闻时一眼。.net
“不必多想,你还有飞羽阁不是吗?”
闻时点头。
“是,我也只有飞羽阁了。”
……
夜深人静,两道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从闻老太爷的院子一跃而出,朝着苏氏所在的听雨轩掠去。
两人皆凝神屏气,将自己的气息掩盖的很好,因为闻时熟悉闻家的地形的缘故,两人游离于闻家,丝毫没有被人发觉。
待来到听雨轩外,闻时直接领着凤倾羽进入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这里曾经是听雨轩的死角,我不知道如今苏氏是否对这里的布防进行了改善,你神识比我强,可否探知一二?”
凤倾羽听了,将自己的神识释放出来。
细细探查之下,发现这里还真的没有被人监控到。
“记性不错,这里确实是死角。”
凤倾羽说完,如同猫一般,弓着身子一跃而过,轻飘飘的落在院墙的另一面,丝毫声音都没有。
闻时见状,也一跃而过。
“你在这里给我盯着院中的动静,若是来了什么人,制造点动静给我个信。”
凤倾羽说完,猫着身子往苏氏的屋子掠去。
她速度极快,快到闻时只能看见一道虚影,最终在靠近苏氏的屋子时消失不见。
他的面上带着一丝担忧,心底却略感无奈。
如果,他的修为再高一些就好了。
闻时不敢有丝毫松懈,蛰伏在角落中,紧盯着苏氏院中的一举一动。
凤倾羽一动不动的攀在苏氏屋顶的房梁上,以空间将自己的气息全部掩去,眼神则一眨不眨的望着苏氏正在翻看的账本。
这一看,她的唇角突然撇出一抹邪肆的笑。
看来连老天爷都怕他们证据不够,竟让她在如此关键的时刻看到了这种账本。
苏氏极其敏锐,隐约中生出了一丝被偷窥的感觉,“啪”的一声,将自己正在翻看的账本合上。
紧接着,她望向门口的方向。
“阿芝,屋外可有什么动静?”
下一刻,屋外响起了一道柔弱的女声。
“回禀夫人,并无动静。”
苏氏嗯了一声,仍旧觉得心神有些不宁。
谨慎起见,她拿着身前的账本起身,来到床边蹲下身,伸手将掌心贴合向床帮雕刻着的一朵莲花花苞图案,随后往里一推,极为细小的一声轻响,但却并未见哪里有什么暗格。
如果不仔细听,甚至连细小的轻响都听不见。
这苏氏做事,还真是谨慎。
难怪能在闻家家主夫人的位置稳当当坐这么多年。
苏氏将那个莲花花苞图案推入之后,便起身来到刚才坐着的桌旁蹲下,将手中的账本放进了桌下的暗格中。
凤倾羽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眉头微挑。
她还真是滴水不漏。
只不过,哪怕她做的在隐蔽,也已经被她发现了。
凤倾羽在心底琢磨了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趁着苏氏刚将脑袋从桌下探出来的时候来到她的身后。
苏氏惊愣,正要有所动作,凤倾羽抬手在屋中布置一个隔绝阵法的同时,上前扼住了苏氏的脖子。
“不想死的话,就先给我闭嘴!”
苏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她不知道凤倾羽的身份,也不知道她的来意,更不知道她刚才是否看到她藏账本的一幕。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她的安危。
“你……是谁?”
苏氏被凤倾羽捏的有些透不过气。
凤倾羽并未回答她,直接捏住她的下颚将真言丹塞进了苏氏嘴里。
随后见苏氏的眼神逐渐呆愣,凤倾羽这才松开了扼住苏氏的手。
苏氏陡然被凤倾羽松开,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
凤倾羽望着她的双眼,小声问道:“你可还记得闻时?”
听到闻时这个名字,苏氏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波动。
“当然记得。”她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懑,“那个孽种,跟他娘一样让人讨厌,都该死!”
凤倾羽再次问道:“他娘的死,与你有关?”
苏氏有些不聚焦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
“他娘的死可是我一手策划,先制造一些障碍让韩家陷入危机,之后再让苏家作为背后的推手,联合几大家族将韩家整垮。”
她的表情看起来既兴奋又疯狂。
“韩氏那个蠢货,明知道娘家人已经死完了,还挺着大肚子继续往风夕城赶,死了也活该!”
“还有闻时那个孽种!如果安安静静修炼也就罢了,谁知他小小年纪不学好,竟还在背后调查我,我哪里能放过他?”
凤倾羽淡淡的眸中闪过一丝黯芒。
“所以,你将他如何了?”
苏氏的脸上满是恶毒。
“我让人将他骗出出云谷之后,杀了保护他的暗卫,之后又让人将他打到全身骨裂,断气身亡,才挑断手脚筋之后扔进了沧澜河中。”
“听说,沧澜河中有凶猛嗜血的水兽,他应该早已被分尸了吧?”
苏氏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凤倾羽有些唏嘘。
之前听闻时说,陈阳捡到他的时候,他才九岁。
一个九岁的孩子,便经历这些黑暗的事情,还真是可怜。
不过,苏氏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查闻时?
“那么,闻老太爷呢?”凤倾羽再次问道。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