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洗完澡回来,在澹台明月的监督下吹干头发。
今天闹腾了一天,陈卓着实累坏了,钻进温暖的被窝,秒睡。
安静的夜色里,青山精神病院里鼾声四起。
办公楼顶,借着月色,能看到一个小小身影与一只巨大的虎魂身影,正在看月亮。
“大猫儿,优优说月亮是星星之最小的,但是我觉得,月亮就是最大最亮的,在我的世界里,卓宝儿就是月亮,我就是那颗挨着月亮最近的星星,旁边那颗星星是你。”
“吼吼……吼吼吼。”
“你小点声,卓宝儿睡着了。”
“哼哼……”
大院里,梳妆女等鬼物在院游荡。
梳妆女:“金海市连个恶鬼都没有了,闲的没事干,一会儿找几个鬼搓一桌麻将啊。”
“哪有麻将?”
“今晚桃姐值班,她带了一副麻将,闲着也是闲着,搓两局。”
鬼域里,章复建与李青山两人坐在台阶上。
“李青山,你怎么这么笨呢,举一反三,连我孙子看一遍都会了,我掰开了揉碎给你讲了,你咋还不会呢。”
“你态度好点,我这么大岁数了,学东西哪能像小孩似的,你慢慢讲,我脑子跟不上你讲的速度。”
“我年纪都可以当你爹了,初级炼丹术,一定要切记多多掌控火候,要考虑到天气气温……”
“行行行,知道了!”
鬼气复苏以来,精神病院少有的宁静祥和。
镇魂司,司长办公室。
罗玉民倚着办公桌,他面前,站着三男两女。
罗玉民一手抵着下巴,沉思片刻。
“行了,就你们五个吧,具体情况你们组长都跟你们说了吧,我也不多废话了,都甭怕,七阶女鬼王而已,也没那么害怕,该怂就怂,别逞强,人家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
“是。”
罗玉民摆摆手,几人离开办公室。
镇魂司都快成了陈卓一家的保姆协会了,人家老婆要学车,为了金海市的安全,镇魂司还得派专人去教。
秋风瑟瑟,金海市路旁的树梢三两片树叶吹落,秋天已然闯进了人们的生活。
陈卓的小屋里,一缕秋风吹拂起澹台明月额前的碎发。
澹台明月抬起头,见到敞开的窗户,抬手一挥,关上窗。
而后想了想,起身走到卧室门前,推开一条缝。
陈卓四仰叉的躺在床上,被角耷拉在地上,陈卓只盖了一只脚,拥有独立猫窝的黄鼠狼,大概是因为睡前和陈卓玩闹,就睡在了陈卓的床上,它倒是盖的全乎,只漏出半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瓜。
澹台明月继续抬手一挥,耷拉在地上的被子,重新回到陈卓的身上,将黄鼠狼隔离在了被子之外,并挥动窗帘自动拉合。
随后关上门,拿起手机,给张优优发去信息:
澹台明月:忙不忙?
张优优那头秒回:师娘,不忙,我在上班,我把车也开来了,你可以来找我。
澹台明月:好。
一抬手,两瓶黑水抽离包装袋,落入澹台明月手,直接穿墙离去。
卧室里的陈卓,陷入梦乡,鼾声大起。
他身旁的黄鼠狼就惨了,睡的正香,一股凉意袭来,黄鼠狼瞬间惊醒过来。
下意识的用爪子摸摸床单,上次尿床都给它整出后遗症来了。
想到尿床,它还真想尿尿了。
小身子跳下床,蹑手蹑脚的从卧室门下的小门钻出去。
走过镜子,它回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它毛发睡的乱糟糟的。
黄鼠狼挠挠毛。
这镜子怎么觉得怪怪的。
尿意袭来,憋不住了,黄鼠狼四爪着地窜出小屋。
待它从厕所回来时,小嘴嘟囔:“这天是真冷了,得买点厚实衣服了,也是奇了怪了,以前没条件,光身上这一身毛,也不觉得多冷,现在冷一点都受不了了。”
回来时,再次走过镜子。
黑暗的镜子,边缘的一圈蓝光突然亮起。
黄鼠狼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镜子,显现出它的小身子。
黄鼠狼木讷的看了一会儿。
应该是电子设备技术不完善的原因吧。
这大半夜的,怪吓鼠的。
黄鼠狼跳上窗台,找到镜子的开关,小爪子摁下关机键。
跳下窗台,它还在镜子前,臭美了一会儿。
开始时,黄鼠狼只是在臭美,感觉整个黄鼠狼族里,唯有它是最帅的那个了吧。
渐渐的,那种诡异感,越来越强烈。
智能镜子已经被它关机了,镜子跟普通镜子就没什么两样了,可是镜子里的客厅,格外的清晰。
镜子映衬的全家福,每个人的脸都是清晰可见的。
黄鼠狼扭头瞅瞅全家福,黑布隆冬,甭说是脸,连人都看不清。
黄鼠狼疑惑的回过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四目相对。
微微一笑。
镜子里的它没有笑。
黄鼠狼惊愕的瞪着两只小豆眼。
镜子里的它慢慢吞吞的上翘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黄鼠狼怎么说也是一只四阶黄鼠狼,面对如此场面,非常的淡定。
双爪扒在镜子上,运起体内灵气,探寻起镜情况。
“有怨气?没鬼魂?”
黄鼠狼皱皱眉。
陈卓的屋子里有怨气也很正常,小鬼头,阿言,千年虎魂,哪个没有怨气,就连墙上挂的全家福,普通人多看上两眼,都会悲从心起。
黄鼠狼的小爪子对着镜子轻轻敲打,里面是空的。
“画面迟缓,难道是用的摄像头投影的?摄像头在哪呢?说明书上也没说啊,现在的商家,越来越无良了,以次充好。”
大概是黄鼠狼网购踩得雷太多了,它只觉得是镜子的质量问题。
边边角角一顿观察,没研究明白。
只好作罢,明天再研究。
黄鼠狼走向卧室门,临进屋前,黄鼠狼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猛地一回头。
镜子里的它,还保持着正面站在镜子前的姿势,翘着嘴角,笑容诡异。
黄鼠狼吓的毛发炸立。
镜子里的黄鼠狼,双眼无神,机械性的转动脑袋,看向它所在的方向,那双眼睛,只有死了的黄鼠狼才有。
镜子里的黄鼠狼,小嘴裂的越来越大,一只鼻孔里,缓缓流出一道殷红的血液,在黑暗的客厅,格外醒目。
“妈呀!卓宝救命。”
吓的黄鼠狼两只前爪疯狂的抓挠卧室的门,都忘记了卧室有它的宠物门。
“卓宝儿,救我,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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