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餐厅内。
陈三金和向缺进来的时候主位和下首位置上已经坐了两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一个面容板正的中年。
乍一看这两人都有个相同点,那就是官威甚重,当官就是这么回事,别管是在位的还是退下来的,只要身居高位的人长久以来都能熏染出一身官气,就像有钱人一样被金钱熏陶的久了,身上的财气也会不自觉的露出来。
你可以说这就是气质!
但这两人,官威却重的很,就凭他们的一身官气寻常阴邪鬼魅都难以近身,就像举头三尺有神明一样,临近就得直接被吓退了。
“董老您好”陈三金先是恭谨的跟董老打了个招呼,转而冲着对面的刘国栋弯腰行了一礼,说道:“首长您好,上次一别还是在三亚的一个商务论坛上,没想到时隔几月又能再次见到您了,幸会,幸会”
刘国栋脸上露出一副淡然的笑意,伸出右手朝下压了压说道:“这种场合就别太客气了,陈总,坐吧”
陈三金点了下头,回身说道:“给董老和首长介绍一下,这是家里的一个晚辈,姓向名缺”
陈三金虽然和刘国栋是属于对立面,但这不是个人恩怨,纯属派别问题,该做的礼数还是得做,不能因为两人分属不同的阵营那见面就得吹胡子瞪眼的,这就有点上不了台面了。
陈三金介绍完,董老和刘国栋同时把眼神望向了向缺,一抹惊异,一抹惊诧。
这个年轻人,普通的让人有点不可置信了!
“唰”向缺淡笑着也弯下腰,说道:“两位首长,您好”
“坐吧,不要拘谨”董老摆了摆手示意道:“就是来家里吃顿便饭,聊聊天,这里没有首长只有长辈和晚辈”
刘国栋则是没有吭声,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也就是他这个身份和地位摆在那然后喜怒不形于色,要是换成另外一人,恐怕早就把桌子上的饭碗给砸过去了。
就像古惑仔里的乌鸦,一言不合,那是必须就得掀桌子的。
就因为向缺,刘家现在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半死不活还有一人则深受重伤,这三个全都是刘国栋最直系的亲人,如果他们三个全都命归西天的话,刘国栋算是折了近一半的亲人了。
那你们说,这两人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但还得跟没事人似的,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这真是属实不太容易啊!
桌上的饭菜挺简单的,四个人,五个家常菜外加一个汤,一人一碗米饭没有酒,这真就是简简单单的吃顿便饭了。
“吃吧,我是湖北人,口味有点偏辣,你们试试看,如果不行就叫后面再做两个菜”董老端起饭碗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饭菜。
随后,刘国栋很自然的也拿起了筷子说道:“我走南闯北的习惯了,吃什么都能合胃口······小向是东北人,十来岁的时候又去了终南山学道,口味应该偏淡一些吧?能习惯么?”
向缺一愣,随即点头说道:“粗茶淡饭对我也是一样的,不挑食”
刘国栋这话锋转的挺快,但暗里却是透露着一个意思,你的家底我这全了解了。
跟高层次的人说话你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立着耳朵,跟个狼狗似的仔细听,因为他们这种人说话都是非常具有艺术性的,一句话甩出来后你不琢磨一会你都品不出这里有啥意思。
这就是为人领导的首要准则之一,讲话不能讲的太明白,就得云里雾里的说才行,然后让你去揣测去分析,你要是研究明白了,领导啥也不说,要是领悟错领导的意思了,那他就会说你不会办事了。
但向缺呢,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你惹了我,我真不能惯着你,再大的官他也有底气对着干,不因为别的,天安门广场的地砖都是他们家给铺的,怕个毛啊?
一顿饭,半个多小时之后就结束了,席间谁也没提正事,用句简单而粗俗的话来说那就是,这四个人全都在扯犊子呢。
饭后,刘国栋起身告辞,说道:“董老,公事繁忙过来看看你就得走了,您老多保重一下身体”
“小刘同志,希望你能以国事为重,为人民为国家多干点实事······”董老简单的嘱咐了几句之后回身对赵秘书说道:“替我送送小刘”
赵秘书伸手,弯着腰说道:“首长,您这边请”
刘国栋临离开之前眼神瞄了眼在一旁低着脑袋看脚趾头的向缺,忽然说了一句话:“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年少轻狂后生可畏,但却不知前路艰险”
向缺呲牙笑道:“不狂,那还是能是年轻人么,西山迟暮者应该看后路是不是平稳了”
“唰”刘国栋和向缺同时四目相对,一串火花带闪电的在两人中间悄然闪现。
刘国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背着手大踏步的走了出去,陈三金随后礼节性的上前跟了过去。
唯独向缺一动没动,而且居然还从兜里掏出烟来给自己点上了。
董老靠在椅背上,端起一杯茶,轻轻的吹了吹上面的浮叶,抿了一口之后指了指向缺身前的茶杯说道:“小伙子,平日里少抽烟多喝茶,养生还是得趁早”
向缺左手夹着烟,右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嗯了一声说道:“出自武夷山母树的大红袍”
董老闻言略微皱了下眉,这个茶抛开什么味不说,存世量极少,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卖的,就是想拿钱买,多少钱你也买不到,因为这个母树大红袍一年就产出那么几斤来,专供给国内金字塔尖上的那一小撮人,外人可能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更别提喝过了。
董老自己这里,也就不过才一斤多点,这还是省着喝剩下的呢。
向缺放下茶杯,咧嘴笑道:“我也就只喝过这一种茶,小时家里存货不少,每天能都泡上两壶,也挺解渴的,茶香还算是不错的”
董老嘴角抽搐了一下,轻声问道:“现在,存货还有么?”
向缺晃了晃脑袋:“喝了七八年,早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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