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你读,我看稿子。”冯一鸣将一份打印好的稿子递给余嫣。
二十分钟后,读校完成。
果然挑出了四处错别字以及多处语句不通顺的地方,改正后两人又重新读教了一遍,完毕,冯一鸣通过qq发给了柳慕白。
柳慕白过了三十分钟才回复了个“ok”。
柳慕白和秦怀明虽然对材料要求极高,但不怎么折腾人,看时间太晚,属下太辛苦并且已经尽力了,就不再要求反复修改,他自己也不会纠结于一句话到底该怎么表述才合适,说清楚就行了。
这一点,是很难的。
有些领导,将大量精力放在了修改文稿上面,所谓的“一稿二稿,搞了白搞;三稿四稿,刚刚起跑;五稿六稿,还要再搞;七稿八稿,搞了再搞;九稿十稿,回到一稿。”这种内耗实在没必要。
十二点零五分,工作完成。
冯一鸣从座位上站起身,伸个懒腰,招呼余嫣道:“走,咱们一起回家。”
“不对啦,你只是送我而已哦。”
“那么晚了,你忍心我一个人再赶回来?”
“忍心。”余嫣嗔道,顿了一下又道,“你睡客厅也可以。”
“太好喽!”冯一鸣突然抱着她亲了一口。
余嫣脸涨得通红,打了他一下道:“烦人。”
临走前,冯一鸣从抽屉里拿出一支100毫升的喷剂,放进她手里道:“这个你拿着,遇到色狼朝他眼睛里喷,会让他短暂性失明。”
“防狼喷雾?”余嫣吃惊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吴疏影发给服务员小妹的,因为有人周末外出被人调戏,她就给大家买了一些,也顺便送我了一个。”
“啊?她什么意思呀?”余嫣脸微微红了一下。
“她贼着呢,知道我后宫佳丽三千,怕我的妃子们被人非礼。”冯一鸣一脸坏笑道。
“你好讨厌!”余嫣嗔了一句,将防狼喷雾狠狠塞进了口袋。
地铁已经停运了,但还有公交车,两人乘坐最后一班公交车,在桂平地铁站公交站台下车,绕过一个商场,往那条巷子里走。
此时正值深夜,所以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余嫣习惯性挎着他的胳膊,轻轻踮着脚走路,小手指了指那条幽深黑暗的巷子道:“就是那里,白天经过我都有点害怕。”
“没事,红桥二路再过一周就修好了,你就不用走这里了。”冯一鸣安慰道。
两人走进巷子,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冯一鸣看到边坡下竖着几盏路灯,狐疑道:“路灯怎么不亮?”
“是呀,昨天还亮着呢。”余嫣也觉得奇怪,但她此刻安全感爆棚,一点都不害怕。
巷子很窄,仅容三四人并排而行,非常寂静,空无一人,左侧是锈迹斑斑的工地挡板,右侧是杂草丛生的边坡,上面两栋房子,只有中间那一栋的顶楼一扇小窗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
两人快到巷子中间时,冯一鸣忽然停住了。
余嫣轻轻拽了拽他的胳膊,怯怯问道:“怎么了?”
“不对劲儿。”冯一鸣说着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回头看了看,又往前看了看。
余嫣跟着他的目光也来回看了看,借着楼上微弱的光芒,看到前面一个男人、身后两个男人快步朝二人走过来。
余嫣心跳加速,紧紧依偎着他,扣紧了他的左手,颤抖着声音道:“一鸣……”
“没事,有我呢。”冯一鸣面如平湖,语气沉稳。
其实他内心也很紧张,因为他看到这几个人走路流里流气,脸上凶光闪烁,必然来者不善。
冯一鸣低声道:“跟紧我,跑。”
冯一鸣右手攥着石头,左手拉起余嫣,往前冲去,距离出口不过二百米,冲过去就是虹桥二路,那段路上有人有车,他们不敢怎么样。
两人刚一跑起来,前后那三人也跟着跑起来。
“跑什么跑?”正面的男子拦住去路,尖声喊道。
“站住!”后面有个男人凶狠地叫了一声。
冯一鸣不理他们,拉着余嫣继续跑,而余嫣吓得双腿发软,跑得不快,结果,两人被堵在了中间。
三个男人,都是二三十岁年纪,个头不高,但是精瘦,凶巴巴的。
其中脸上有刀疤的男子,盯着余嫣道:“果然很漂亮,不过,长得漂亮就可以随便跑吗?”说完呵呵笑了起来,声色淫荡。
“有点冷,跑步热身。”冯一鸣点头哈腰地笑道,“哥,抽支烟。”他松开余嫣,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了软中华烟。作为秘书他口袋里时刻备着烟和打火机,以备领导需要。
刀疤男看到软中华烟,眼前一亮,稍稍放松了戒备。
冯一鸣走到他跟前,将烟递了过去。
那人邪魅地一笑,伸手来接,就在这一刹那,冯一鸣挥出了右手,手里的石头重重砸在他的脑门上,刀疤男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先下手为强,这是冯一鸣打架的第一条五字箴言,第二条是:打不过就跑。于是,他拽起余嫣的手,跨过刀疤男的身体,向前跑去。
可余嫣身体协调性不好,有点笨,又很紧张,双腿发软,未能成功越过刀疤男的身体,被绊倒在地,等到冯一鸣回身将她扶起来时,已经晚了,红衣男子一脚将冯一鸣踹倒在地,两人立即厮打在一处,另外那个黄毛男子则将余嫣扣在怀里。
余嫣大叫:“救命啊,救命……”刚喊了两嗓子,就被那人用手堵住了嘴,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住了她的脖子,低吼道:“再喊,老子捅死你!”
余嫣看到寒气逼人的匕首,吓得浑身战栗,不敢出声了。
但这一嗓子也惊动了边坡上那栋楼里的人,唯一亮灯的房间打开了窗户,有个长头发的女子伸头往下看。
黄毛男子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了上去,砸中了窗户旁边的墙,骂道:“草泥马,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房子点了!”
旋即,窗户关上,灯也熄灭了。
此时,冯一鸣和红衣男子扭打了一阵,稍微占了上风,毕竟他人高马大,动作敏捷,长期保持运动,大学时代还练过散打,反应也快。
“住手!”黄毛男子一看不对劲,怒道,“你的女人在我手里!”
冯一鸣只好收住了拳脚,背靠在边坡处,使自己不至于四面受敌,从容道:“你们把她放了。”
“冯一鸣,你果然很嚣张!”黄毛男子冷哼一声,没有放余嫣,也不可能放。
“你们是什么人?究竟要干什么?”竟然能叫出自己名字,冯一鸣怀疑是温青山团伙派来的。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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