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途脱掉脸上蒙面,走到门口,面色平静地望着雨幕。
一切都结束了。
自从上一次被段正信带人袭击后,他几乎大半时间都待在城外,寻找怪异,积累灵性。
同时暗中也观察对方每日常路过的地方。
所以他特意等到今天傍晚突破,并趁机将其出手打死。
且恰逢天公作美。
这场大雨下,任何蛛丝马迹都会被雨水冲刷。
这更加确保了他身份不会泄露。
“只可惜无法灭门搜刮。”陆途双眼微眯,轻声叹了口气。
段正信所住之处位于内城颇为繁华的地段,经常有官兵巡查。
他不敢冒险前往。
不然的话,定要过去将其灭门,杜绝任何后患。
“只能日后再看了,若是其家中放弃寻仇的念头,那一切皆休。可倘若还想纠缠下去....”
陆途眼中杀机泛起。
那这就由不得他了。
念头落下,他转身迈步走进屋内。
这间屋子是他最近刚刚另找了住处。
落座在桌边,陆途将段正信身上找到的杂物摸出来,检查了下。
其实就只有一个布袋。
里面除了些许银钱之外,便只剩下十余枚挂靠在小帮派,镖局的身份证明。
想来也是,只是普通出门一趟,身上自然不会随身携带太多东西。
随手将这些东西丢至一旁。
他长叹一口气,活动了下双手。
体内气血运转间,白皙的手掌迅速泛白,乍一看宛若玉石般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这就是拳如白玉,气血三重变?”陆途仔细体会着身体变化。
他体内气血澎湃,整个人五感敏锐,精神充沛,精力旺盛地难以形容。
并且突破之后,身体在气血的冲刷下仿佛提纯般,逐渐提升强化。
而这些都只是自我感觉,更清晰的是....
他心头一动,双拳猛地攥紧。
气血鼓动间,白皙如玉般的拳面上,赫然浮现了一道道略显虚幻的血色细线。
“气血有了初步实质化的表现。”
望着这一道道虚幻的血线,陆途站起身来,伸手在地面一捏一提。
一块灰黑色石砖落在手掌中。
旋即,他拇指食指轻轻碾动。
血色细线闪烁间,石砖犹如豆腐般,直接被捏成粉末,从指缝间溢出。
“好强的威力....”陆途心中震撼。
这石砖虽说比不上白雾石,但韧性硬度也尚可。
寻常气血一变,二变武者都能将其捏碎。
但想要将其轻松捏成粉末,可没那么容易。
而且他刚才也没有使用任何力气,就是纯粹依靠着血色细线轻轻一碾。
这种力量和破坏能力?!!
陆途神色有些恍然。
之前未曾突破前,与气血二重变的修士交手,还需要故意引诱,卖破绽,偷袭得手。
可突破后,再面对气血二重变的段正信,几拳便打死,连反抗都成了奢侈。
气血三重变和气血二重变之间的差距,宛若天堑,不可逾越。
“难怪城内气血一变,二变的修士众多,而三重变的高手数量却极度稀少。原来两者之间差距这么大...”
陆途拍了拍手中灰尘。
眼下这具躯壳的因果也算彻底了解了。
接下来的便是安心等待半年时间,并且在此期间尽全力提升修为。
对此,他心中也是有了大致计划。
除却夜晚寻找怪异,积累灵性之外,拳馆那边也要经常走动了。
毕竟自身现在的修为已经达到了气血三重变,再往后便是入骨境界。
对于入骨,他知之甚微。
进化之光虽说可以提升境界,但前提必须是对后续境界有一定的认知。
正如他身为怪异,记忆传承内生来便有后续境界的描述。
故而可以轻松突破。
可人族气血修行的一切,他都是从原身记忆中得知。
而原身不过区区一个气血一重变,知道的信息极度匮乏。
因此,他这才要去拳馆,了解更多的气血境界。
并且还要趁机获得更多的修行资源,辅助修炼。
“反正现在后患已除,且有夺魂天赋在,我倒是可以伪装成一个根骨天资极佳的天才。”
陆途觉得自己可以逐渐暴露出真正的实力了。
只有这种天赋异禀的天才,才能引起馆内重视,从而得到更多修行信息和修行资源。
“下个月初展示出气血二重变修为,先成为正式弟子,随后三个月后再伪装突破至气血三重,也不是不行。”
陆途目露沉吟之色,心中盘算着。
届时半年时间已过,血魇之心成功占据,这具躯壳便可有可无。
念头落下,陆途果断做出决定。
就按照心中所想的去做。
既然有能力,那就要彻底压榨出这具躯壳应有的价值。
*
*
*
翌日。
清晨。
天色微微亮。
七霄拳馆练功场内,已经有寥寥数道人影,各自打磨拳法,凝练气血。
陆途赶早来到这里后,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目光。
他也没多在意,迈步走到老地方,假装刻苦训练。
但实则是开始为计划做准备,并且还想打听下关于段正信身死后,馆内的态度。
时间缓缓流逝。
没多久,旭日东升,温煦的阳光破开阴云倾撒而落。
练功场内,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但明显比之前少了许多。
对此,陆途心中自然是清楚为何。
像他们这些记名弟子,馆内都有时间规定。
一旦规定的时间内未能达到气血二重变,就只能黯然离去。
并且这期间还要每月按时缴纳银钱。
一些看不到希望,亦或者银钱不够的人,自然便选择了中途退出。
气血二重变这个境界,足以拦住一大部分天资根骨寻常的弟子。
收回目光,陆途不再理会周遭,专心练习拳脚。
虽说他已经气血三重变,可练习拳招依旧能提升缓缓提升气血。
只不过进度就有些感人。
但也聊胜于无了。
“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忽然间,后方内院方向响起一道急促的呼喊声。
紧接着只见一个身穿短打的汉子,迈开大步一下冲进来。
此刻汉子满脸苍白,说话间有些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狂奔回来的。
不远处,陆途听到动静,回头瞥了一眼。
此人他有些印象,是当初与他同一批拜入拳馆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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