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佛镇被徐锐夺走的根本原因,谢文东已经在开会之前就知道了。
“副堂主李微笑,贪恋财物、识人不清,疏忽大意且好打斗狠,致使青帮徐锐深入堂口不知,让徐锐一口气吃掉了十多名干部,以致旗下兄弟群龙无首、穷于抵抗,负首要责任,即日起逐出黑带,处死刑。堂主东旭,举荐人不当,负次要责任,罚俸半年,降职一级。”会议一开始,谢文东便说出了这么一番话,然后转头问东旭:“东堂主,你没有意见吧”
东旭把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停地擦着汗,憋了半天才说出来:“我没有意见,没有意见。”他的汉语水平一般,尤其是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口齿就更加不伶俐。
“恩,还算知道知错认错。”谢文东微微颔首,然后目光从东旭的身上收了回来。他扫了扫四周,问道:“大家都说说吧,下面这场仗咱们该怎么打”
虽然刚刚丢了沙佛镇,但大家刚刚经历了莫斯科的大胜仗,上下的士气依旧很高涨。
任长风向来高傲,也一直看不起青帮这个手下败将。别人还没说话,他先咧嘴一笑:“东哥,现在莫斯科以及莫斯科周边所有地区,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沙佛镇现在孤立无援,我们没有什么好顾忌的,直接带人冲过去,砍死那个狗屁廉贞星君徐锐,把他们杀个屁股尿流。”
他为人虽然不是那么平易近人,可一直不缺乏仰慕的对象。小张飞,便是这其中的一位比较突出的粉丝。
听完他仰慕的任大哥这么说,他马上拍了拍他的胸膛,脸上的络腮胡抖了抖:“是啊,东哥,咱们能打败他第一次,就能打败他第二次。我看也不用想什么办法了,直接和他们大干一场得了。”
东心雷跟小张飞的脾气比较投,关系也不错。前者听完后,摇头笑道:“小张,老刘的情报你不是没听到过。对方现在有六千人,并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即便我们最后胜利了,也是敌损一千,自损八百这样不划算的买卖。”
“东哥,雷哥,各位大哥,小弟是这样看的。徐锐之所以侥幸赢了一场,是因为他的对手是李微笑这个不成器的副堂主。如果有东哥或者各位大哥任何一个人坐镇,他都别想占到这个便宜。所以我觉得,只要东哥亲自出马,徐锐那个家伙肯定闻风而逃,不战自败。”
小张飞的话,很投任长风的脾气。他才被谢文东治了个战场抗命之罪,正想将功折罪呢。后者大笑,点头道:“阿飞说得没错,我们此时就算强攻,青帮恐怕连两三天都扛不住。”
谢文东揉着下巴沉思片刻,然后笑眯眯地左右看看。见后者一副入定的样子,轻声问道:“天仲,你怎么看”
没想到东哥会问自己,袁天仲挠挠头发,环视一周,将众人都在看向自己,他微微一笑道:“兵法上说,上兵伐谋、中者伐兵,其下攻城。现在莫斯科周边周边都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主动权在我们手里。
大家看过亮剑没有,当初李云龙是怎样对付楚云飞的驻军的,他直接摆两个团到楚云飞的团旁边,围他个十天半个月,又断粮又断电话的,让里面的人切断和外面的联络。时间一长,青帮上下军心肯定会乱。到哪个时候我们再出战,他们岂不是跟一箱子软柿子一样,我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众人闻言,暗自点头,如果不是他今日开口,大家都快忘了,袁天仲不但身手了得,也是个头脑冷静、目光高远的智囊。
谢文东在心里赞了一声,的确这个办法最为妥帖。不过,他的想法虽是不错,可耽搁的时间太长了。老话说得好,夜长梦多。万一这其中又出现了什么变故,岂不是白白给了徐锐以喘气和休整的时间
他先是称赞了一下袁天仲的注意好,然后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时间对徐锐来说很宝贵,对我们来说同样宝贵,我们耽搁不起。要瓦解一支兵马,除了可以用外力将其强行击溃,也可以用内力来分裂他们,内力分为很多种,其中一种行之有效的法子便是流言。要知道,有时候流言要比刀子更加具有杀伤力。”
袁天仲疑问道:“那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转了转眼珠子,道:“现在青帮的帮主是谁”
袁天仲不明所以,如实回答道:“正帮主是贪狼,副堂主是唐堂。”
谢文东:“不错,可是贪狼忙着满世界盗墓,所以唐堂才是当前青帮真正的掌权人。”
袁天仲:“我还是不懂东哥想说什么”
谢文东:“如果让唐堂把徐锐调走,甚至以家法处决掉,我们收复沙佛镇是不是就轻松一些呢。”
旁边的任长风忍不住插话道:“这个当然了。可是唐堂不是傻子啊,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把徐锐调走,或者处决掉他呢”
谢文东:“这就要看我们怎么利用好流言这两个字了。我问你们,能让唐堂失去理智的事到底是什么”
在场有不少跟唐堂交过手的干部,对后者也算了解。此人能力出众,对上任帮主韩非极为忠心,要说让唐堂失去理智的事,那便是去抛韩非的坟墓,将他的尸体挫骨扬灰了。
不少人还真以为谢文东是要对韩非的尸体下手,这其中就包括任长风。
任长风听完,咯咯一笑:“东哥是不是要去刨韩非那小子的坟啊,我知道,我知道他埋在什么地方。”
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要是再去刨人家的坟,未免太丧尽天良了。
不出意外,张沿江、向旭、张雅婷、东心雷、何浩然先后向谢文东求情,这样实在是不妥。
韩非虽然是大家的对手,可也算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好汉。如果连他死后都不得安宁,大家的良心未免太过不去了。
“你这家伙,想什么呢,我说了要去刨韩非的坟了吗”谢文东一敲任长风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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