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了吗?”
给她喂了点水喝,齐洧燃摸着靠在自己怀里人的头发,轻声问她。
易青橘摇摇头。
“齐三……现在怎么样了?”
她仰起头看向齐洧燃,原本漂亮的猫眼肿的跟桃子似的。
这下改名叫易青桃可没有半点违和了。
“跟齐明池一起在警局里接受调查。”
虽然是很不配合的那种。
易青橘用力眨了眨酸胀的眼睛,声音沙哑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几?”
齐洧燃心里一紧。
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微颤着。
如果易青橘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对齐五’的话,他该怎么回答?
听到真实的答案的话,她会因为害怕远离我吗?
“你小子是不是偷我书了?”
她吸吸鼻子,一脸不满的瞪着他。
齐洧燃:“………”
在承认跟反驳之间反复思考掂量后,齐洧燃终究还是选择了说实话。
“嗯………”
因为思考太久了,刚才一时之间又没反应过来,错过了最好的睁眼说瞎话时机。
易青橘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很好齐洧燃,你小子背着我欣赏我呕心沥血的大作,白看也就算了,还反过来敲诈勒索我!?】
原本该生气的去揪他头发给他扎个小辫子被别人狠狠嘲笑的,但现在明显不是时候。
她心情很快便重新低落了下去。
“齐五……埋在哪里比较合适?”
易青橘想到那个喜欢穿亮色衣服的男人躺在黑白的坟墓中孤独死去的模样,心脏就一抽一抽的疼。
她跟齐五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
或许是上辈子实在没有几个朋友,嘎了后连个给她收尸的人都没有,所以易青橘这辈子格外重视身边的每一个人。
【不知道坟墓可不可弄成粉红色的呢?棺材要荧光绿,不知道齐五会不会开心………】
听着她脑子里的奇思妙想,齐洧燃心都软的一塌糊涂。
“抱歉……如果,我能快点回去就好了………”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易青橘有一瞬间的怔愣。
她学着齐洧燃平时的样子,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带有安抚性的,动作轻柔的抚着他柔顺的发丝。
“齐洧燃,你不是超级英雄。”
“你不可能考虑到所有事。”
顷刻间,心中的某一处有瞬间的松动。
他早就习惯了。
顾全大局,做事之前考虑每一件事情后果,习惯性的解决麻烦。
‘但凡有一步出了差错,都是因为你的能力不够’
这是刚接手齐氏时,齐洧燃每晚的自省。
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但是今天,有人告诉他——
‘你不是超级英雄’
搂着易青橘的力度微不可查的紧了紧,齐洧燃低头用脸颊蹭了蹭她。
“嗯,你说的对。”
声音感慨,却又莫名轻快。
“齐先生!”
远处走来一个护士朝着两人招手。
易青橘从他怀里站起身,快步走过去,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是死亡证明开出来了吗?”
她声音中戴上了泪腔,齐洧燃从身后拥住她。
护士一脸莫名:“不是啊,是病人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说着,不顾呆若木鸡的两个人,护士自顾自的说着:“真是的,病人老大不小的年纪了,怎么还把刀片藏在嘴里玩啊。”
“把自己当成暗卫了啊………”
说着,她转身走了。
留下原地两脸懵逼的小两口。
“啊……?”
易青橘找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是干嘛?】
齐洧燃比她回神的要快些。
“是谁……说,齐五死了?”
易青橘抬起自己因为悲伤而过于肿胀的眼睛。
“是……张阿姨。”
“她说,花阿姨去送饭的时候,看到了满身是血的齐五,上去试他呼吸的时候,发现人已经没气了。”
齐洧燃沉默片刻:“怎么试的?”
“拿脚试的啊,那么多的血诶,人脸惨白惨白的嘞,我哪里敢走过去用手啊。”
花阿姨拍着胸脯说道。
张阿姨:“………”
这么大的一场乌龙,你告诉我你是拿脚试出来的!?
风逸盛在知道事情始末后,笑的差点没从地上爬起来。
“齐五舌头被割伤了,口腔内壁也有伤口除此以外哪里都好的很。”
易青橘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病房里坐着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确实是活着的齐五。
莫名有点脸红。
【好丢人哦,刚才哭那么大声】
齐洧燃:我更丢人
心里的自我剖析都用上了。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
介于齐五现在或许不会想看到齐洧燃,易青橘自告奋勇的进去问真相了。
因为舌头受了很严重的伤,齐五只能借用纸笔跟易青橘对话。
了解清楚后,易青橘简直无语。
齐五确实动了自杀的念头——因为那一瞬的万念俱灰。
但在把刀片叼在嘴里准备给自己的手消毒打算割腕时,他不小心把酒精洒了自己一裤裆。
慌乱中,他忘了自己嘴里还有刀片一下子给含进去了割伤了自己的舌头。
身体孱弱·神经敏感,极为怕痛的齐五就这样晕了过去。
等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被迫‘死’了。
再晚一点死过去估计直接入土为安了。
看着易青橘那通红的双眼,齐五心里有些愧疚。
他做了那样的错事,夫人竟然还会为他这样的人哭吗?
早知道就答应帮她砍砍价了。
这虚惊的一场简直把易青橘搞的身心疲惫。
齐五就这样留在了医院里,齐洧燃似乎也不打算处置他,也没让人看着他,好像不在意他的死活一样。
把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摘下来,易青橘将它重新套在了齐洧燃的手腕上。
“物归原主。”
【佛祖有替我保护好你】
齐洧燃眼神柔了下来。
拥着易青橘走进风逸盛的办公室,他反手锁住了门,抓着她的腰把人放在了柜子上,微仰着头跟她接吻。
喉结滚动,气氛胶着粘稠起来。
易青橘呼吸都好似被他一起掠夺,整个人被亲的晕乎乎的。
手臂攀在他肩膀上,指尖无力的快要抓不住布料。
实在是极限,才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伸手推搡着他。
齐洧燃依依不舍的跟她分开。
两人呼吸凌乱,近的纠缠在一起。
易青橘脑子还在发懵时,面前人伸手揉了揉她红肿的唇,轻声又带着蛊惑性的问———
“糖糖,原主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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