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夫人跟安德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结果,但我们查出来更重要的一件事。”
那边万穗的声音有些复杂道。
齐洧燃松松领带,开口让对方继续讲。
“我们查到二师兄那位姓齐的老板是谁了。”
没给齐洧燃开口问的机会,他一鼓作气的把话说完了。
“齐媛,是当年失踪下落不明的齐家旁支大房的二女儿。”
“她就是二师兄的幕后老板。”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恶狠狠的攥住,童年里那个把他关进地下室的恶毒笑容浮现在眼前。
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逼迫自己脱离回忆的齐洧燃眼神凌厉,语气冰冷的命令万穗道:“让安插的人行动,明天晚宴开始后,二师兄这个名字必须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是。”
齐媛,你不好好躲着,竟然还敢回来。
手指节奏紊乱的敲了敲膝盖,齐洧燃琥珀色的双眸中像是覆了一层薄冰,只看一眼便让人遍体生寒。
....
原本易青橘还在烦恼该用什么借口说自己今晚要出门。
结果,令人意外的是,第二天一早吃饭时,张阿姨便告诉她齐洧燃今日有事,不回来住了。
“大周末的,总是这样埋头于工作,就算再好的身体也是会被熬坏了的啊。”
听着张阿姨的嘟囔声,易青橘心想您老可放心吧。
那小子劳逸结合的很。
咬了一口湿软的牛角面包,易青橘没忍住勾了勾唇。
齐洧燃不在,团子睡安德家,真是天助我也啊。
晚上——
宴会是在距离市区很远的私人酒庄内。
守在门外的侍者按照惯例接过邀请函,在看到这位客人姓齐后,他愣了愣,随后抬头。
便猛地撞进了那双像是被水洗过一般透澈清亮的眸中。
“有什么问题吗?”
还以为邀请函有什么问题的易青橘礼貌的笑道,殷红的唇扬开弧度露出雪白的齿。
莫名被恍了心神的侍者立马回神:“抱歉,齐小姐,没有任何问题。”
少女两手放在身侧,拽着那件透白泛着细钻的长披肩,透过那层薄纱,能若隐若现的窥见那截细腰跟窈窕的身形。
绑带的高跟鞋更是完美映衬她线条漂亮的小腿。
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就美的令人心醉。
至于当事人——
【草,这鞋跟也忒高了吧,还有这裙子胸口是不是太低了,还好我让他们加了一件披肩,虽然薄的跟没有一样,不知道还以为我披着镶钻的蚊帐呢】
小叽叽:【......你有没有兴趣做一个哑巴美女】
感受到四周打量又含着黏腻的眼神,易青橘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
见她是一个人来的后,有不少自觉帅气的男士走过来打招呼。
易青橘也都微笑着一一回应,小叽叽给她造的假名叫齐媛,听到这个姓氏,不少脸上带着轻浮笑意的男人收了收笑,不过态度还是不怎么样。
“原来是齐小姐啊,我家保姆夸过你们家的猪肉很新鲜。”
一句小姐,轻易的便把易青橘老板的身份给盖了过去。
“就是不知道齐小姐的腰,是不是也跟那软嫩的猪肉一样。”
说着就要嬉笑的上前揽易青橘的腰。
有人笑骂道:“哎呦,王老板你小心你那大肚子别咯到人家!”
一群表明西装革履的男人嬉笑着,周围时不时传来嗤笑的声音。
“原来是那个卖猪的。”
“哎呀,我说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恶心的味道,原来是她啊。”瞥一眼那姿态婷婷,好似令暧昧昏黄的灯光都明亮了一个度的少女,说话之人眼中闪过嫉恨。
“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家不是要开公司了吗?你小心她不卖你猪肉吃哈哈哈哈。”
若是平时,这些人或许还会收敛一点,但戴上了面具,皮囊被掩盖住,人性的恶便肆无忌惮的涌了出来。
易青橘躲开了那人朝着自己揽过来的手臂。
她学着旁边那群出言嘲讽的女人,纤细的手指掩住唇轻笑一声。
就这一声,却听酥了无数人腰。
他们脑中不由自主想起了两个字——
尤物。
谁知下一秒,面前的尤物一改方才的风情,眼神嫌恶道:“跟人沾边的事,您是样样不做,那胳膊都有我家猪腰那么粗了,还好意思往别人身上揽。”
“别瞪我了,老是低头看你,我脖子都酸了。”
被侮辱了身高的男人粗胖的手指指着她,气的脸都涨红了:“你....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这么得罪我?”
“你还想不想在这个行业混了!?”
易青橘冷笑:“那您好大的脸啊,在座都是圈子里的代表人物,我能不能在这儿混,何时轮到你发话了?”
她这话说的极为漂亮,角落中一直在看热闹的男人突然开口道:“我说王老二,你才好大的脸啊,说出这种炮灰一样的台词,丢不丢人啊。”
或许是说话那人有些势力,王老二嘴唇动了动,刚想开口,便被身后人拉走了:“差不多行了,别忘了她姓齐。”
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易青橘朝着角落里身材挺拔的男人微微一笑。
那人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后朝她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一阵小插曲搞得易青橘都不顾秋夜的清冷,向着外面走去。
期间路过嘲讽过她的女生,易青橘勾勾唇:“味道不错。”
那人一愣,以为她在奉承自己的香水,刚想开口,紧接着,她就俏皮的眨眨眼:“哦,不好意思闻错了,原来是你身上的狐臭啊。”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她便走了出去。
秋风吹起她过长的披肩,易青橘抬脚踩在草坪上,有风夹杂着艳红的玫瑰花瓣带起她的披肩。
她叹了一口气。
“我又搞砸了。”
无论如何,都不该去惹那些富家子弟的,还不知以后他们会怎么给自己使绊子呢。
小叽叽想安慰她,斟酌了一下语言,还是没有着急开口。
肩膀瑟缩了一下,即便如此,易青橘也不想回到那温暖到令人作呕的地方。
或许,她真的不适合在名利场上虚与委蛇吧。
话说上辈子不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不受老板待见的吗?
摇头讽刺的笑了笑。
她轻哼着不成调的歌声,提着轻纱走在开满玫瑰丛的小路上。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易青橘,完全没有注意到原本杯觥交错、人声鼎沸的酒庄大厅内,毫无征兆的鸦雀无声下来。
她百无聊赖的捏着一朵艳红的玫瑰花。
手里抚摸着,却又不把它摘下,只是亵玩着那娇嫩的花瓣,直到指尖被殷红的花汁染上颜色,才收回手。
转身时,像是来自于玫瑰苦不堪言的报复一般。
面具的丝带被枝叶一刮,随后面具顺带着掉落。
等她走出好几步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脸上的遮挡物不见了。
刚想转身,一阵强风刮过,黑发飘起,随后玫瑰甜腻的香味让她一阵晃神,易青橘眯着眼,手压住了被吹起的裙摆。
这时,大提琴般华丽醇厚,熟悉的令她心尖猛地颤动的声音突然在易青橘身后响起——
“你的东西掉了。”
她瞳孔猛地一缩,满脸惊恐跟震惊。
齐洧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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