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琛
随着德法战争的爆发，政府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
所有退伍士兵都被动员起来进行训练，各大城市都派驻了一支国防军部队加强安保。
不过北方地区由于远离战场，所以分配给每个城市的兵力只有区区一个营。
不过一个营用来清理城内的法国间谍也已经够了。
没有人认为北方有什么遭到攻击的危险，毕竟现在的战线离这里还有数百公里，怎么看都非常安全。
在亚琛市的郊区，两名国防军士兵正开着他们的军用摩托绕着亚琛外围做例行的检查。
其中一位开车的非常年轻，一看就是刚入伍的新兵。
另一位坐在副驾驶上的则是显得老练了许多，只是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让他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的。
“弗兰克，你说我们有必要每天出去巡逻吗？这里离前线这么远，法国人就是飞过来都要好久呢。”
副驾上的国防军士兵问道。
“服从命令就是了，我们每天能够公费开车出来看风景不好吗？要知道德国的油价可是很贵的。”
那位老兵目不斜视地说道。
“可是我们的巡逻区是山地啊。”
这位叫汉斯的新兵有些哭笑不得，每天走山路，哪怕是驾车也是一种折磨。
要知道现在的德国高速公路网还非常不完善，很多大城市的路况都是崎岖不平的，更何况是山地。
在这种地方开车，时间久了，无论换谁来都要上吐下泻。
“山地有什么不好的？这里风景优美，鸟语花香，正适合我们出来巡逻。
年轻人，我劝你不要沉迷于美色和酒吧。
看看那里的岩石，就和真人一样栩栩如生。
这种景观是一种伟大的财富，这不比那些酒吧里的胭脂俗粉好看多了？你好好看看那里。”
弗兰克示意，汉斯立刻猛地一踩刹车，摩托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后在山路上停了下来。
弗兰克右手指着远方的巨石，转头对着汉斯说道。
汉斯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立刻被那块巨大的岩石吸引住了，他不由得点头称赞。
“真是伟大的自然奇观，我感觉自己的心灵受到了净化。”
“我没有骗你吧？”
弗兰克双手叉腰，得意地安利这里。
“以后不要沉迷于酒色了，跟我一起出来爬山，我的梦想就是爬上阿尔卑斯山，等我退役了立刻就去瑞士旅游。”
“好，我明天开始就戒酒。”
汉斯心不在焉地回答道，看起来他并没有对攀登阿尔卑斯山有什么兴趣。
弗兰克苦笑一声，这已经是他带过的第十个甚至是第九个新兵了。
他们对于人类挑战自我的运动都兴趣缺缺，看来自己是不可能在部队里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
正当弗兰克叹了一口气时，汉斯从嘴里突然冷不丁的蹦出了一句话。
“我说，这里是景区吗？为什么我看到这么多人出来郊游。”
“郊游？虽然这里风景很好，不过由于太偏僻了，平时来这里的人也不是很多，不过偶尔有人突发奇想来这里旅游也是有可能的。”
弗兰克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还穿着军装，这是哪个部队的？”
汉斯的话引起了弗兰克的注意。
弗兰克朝着巨石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巨石下方的山坡上，很明显地有几十名穿着法军制服的人在努力地攀爬着。
“我是不是眼花了？”
弗兰克用力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那些士兵不仅没有消失，而且他还看到了更多的士兵从山后冒了出来。
之前只是因为军装的隐蔽使得他们暴露的并不明显，但是仔细观察，还是很好发现的。
“卧槽！！！”
弗兰克直接从摩托车上蹦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在摩托车的后备箱上翻找着。
终于，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弗兰克拿起望远镜对准了来人的方向。
“一、两、二、三、四···”
弗兰克粗略估计了一下，大约有数百名士兵。
法国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弗兰克已经顾不得思考这个问题了。
他知道这些法军只是先头部队，后续的部队肯定更多。
而此地距离亚琛市区只有区区几公里了，时间就是生命。
“跟我来！我们现在马上要回驻地。”
弗兰克大吼一声，直接朝摩托车扑去。
“啊？怎么了嘛？发生什么事了？”
汉斯还搞不清什么状况，傻乎乎地问道。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弗兰克直接发动了摩托车，掉头就往山下冲去。
“哎？哎！等等我！我还没上车呢！”
汉斯的声音在弗兰克身后响起。
······
“你是说城外突然出现了大量法军？”
亚琛城内，弗兰克的营长向他确认道。
“是的，而且人数相当多。
我粗略估计了一下，先头部队就有一个营，后面的部队至少有一个旅。”
弗兰克提出了自己的推测，不过营长看起来对此并不意外。
“很遗憾，弗兰克中士，我要告诉你，来的可能不是一个旅，而是一个师或者更多。”
看着弗兰克震惊的眼神，营长解释，
“在你回来之前，别处巡逻的士兵都跑回来向我报告，在亚琛的东南西北三面都出现了大批的法军部队，数量不比你估计的少。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被包围了。”
“我们该怎么办？营长。”
在经过了初期的震惊后，弗兰克很快稳定了情绪，毕竟是老兵了，被敌人包围也不是第一次。
“还能怎么想？当然是拼死保卫我们的土地，跟敌人决一死战。”
一旁的汉斯慷慨激昂地表态要和法国人血战到底。
他对于法国人有着强烈的厌恶感，他想要立刻大干一场。
被敌人包围孤立无援不是小说里主角经常面临的状况嘛，汉斯此时已经热血上头了。
“不，我们不打巷战，因为不认为法国人能够打倒这里，所以亚琛城内的居民还没有转移，要是打起来我们无法保证市内人民的安全。”
营长摇了摇头。
“法国人不是承诺他们这次是特别军事行动，不会攻击非军事建筑嘛？”
汉斯问道。
“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敌人的仁慈上，战争是残酷的。
我们要是在城里打巷战，万一法国人被逼急了进行轰炸，误伤了居民怎么办？”
营长是经历过一战的老兵了，深知战争的残酷。
“难道我们要投降吗？”
汉斯有些恼火。
“至少我们要做出抵抗，德国军人不是孬种。”
营长严肃地说道。
“占领了亚琛，再往北就是鲁尔区了，那里有完整的工事和充足的士兵，那里才是阻碍法国人的希望之处。
我已经派人法电报通知鲁尔区和柏林方面了，我们用城里的电台通知亚琛的所有居民不要外出做好防护，我们出城跟法国人打巷战。”
“什么？打巷战？这不是找死吗？我们区区一个营怎么跟那么多法军打巷战，而且我们还被包围了。”
汉斯直呼不可。
“难道你想把亚琛打成一片废墟吗？”
营长反问，
“我们只要打野战，那么法国人就没有理由破坏亚琛市，我们要爱护我们的家园。
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这点人就算打巷战也坚持不了多久，法军扔下几个团进攻亚琛就行了。
他们完全可以继续进攻别的地方，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选择有尊严的死法。”
营长强硬地说道，
“我现在就要带第一营出发了，你们要是不想出城，可以留在城里打巷战。”
言毕，营长直接推开门走出了营部，留下汉斯和弗兰克面面相觑。
“我们该怎么办？”
汉斯问道。
“还能怎么办？拼了呗。”
弗兰克啐了一口，把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汉斯咬咬咬牙。
“不管了，我也拼了！”
他也跟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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