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
古扎尔大街
斯特拉瑟根据西克特给他的地址敲响了苏联驻德大使馆的铁门,他现在严重怀疑西克特是在把他当苦力,居然要他亲自去苏联大使馆接人。
要知道,国社党在柏林的总部离苏联驻德国大使馆差不多横跨了整个柏林市区,一个小时的路程。
如果不是为了和苏联搭上线,顺便结识一下德国商业界的大亨,斯特拉瑟才不会接下这个任务。
虽然,在斯特拉瑟的设想里,这些商人和企业家将来也是要接受国家社会主义改造的对象,但是他依旧要保留一部分独立的军火制造商。
德国距离二战只有十几年了,在斯特拉瑟的计划中可能会更短,所以他不能把军火界的资本家全部清洗了,这样会使得德国的军备生产陷入停滞和混乱,而现在德国最缺的就是时间。
斯特拉瑟没有等很久,一个苏联士兵立刻出来给他开门,在出示了证件后,他很快就见到了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这是斯特拉瑟和基洛夫的第一次见面,两个在历史上没有交集却命运相似的悲惨的人物如今聚集到了一起。
斯特拉瑟打量着基洛夫,这个油头粉面的家伙行为打扮一点都不像传统的俄国人,反而更像西欧人。
“这就是那个历史上在1934年被一个无业游民枪杀的倒霉蛋?真是可怜。不过,也不亏了,他死后斯大林可是送了很多人下去陪他。”
斯特拉瑟随即想到自己也没资格嘲笑人家短命,毕竟基洛夫死于1934年12月,而同年的6月,希特勒就发动了长刀之夜,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就是德国派过来的外交官?倒是长的蛮标志的,可惜资本主义国家的人都是中看不中用,但愿他不是这样。”这是基洛夫对于斯特拉瑟的第一印象。
显然,由于两个国家意识形态的冲突和一战的缘故,这两位都相互不怎么重视对方。
“格雷戈尔·斯特拉瑟,德国陆军少校,很高兴见到你,基洛夫同志。”斯特拉瑟伸出了手,
“按照德国的习惯,你还是叫我基洛夫先生吧,斯特拉瑟少校。”基洛夫也伸出了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和我们资本主义国家的人称兄道弟对于你们来说是羞辱对吗。”斯特拉瑟开门见山。
“我可没有这么说,少校,我很愿意管德国共产党的人叫同志,他们也信仰社会主义。”基洛夫毕竟是干政治的,说话还是比较委婉。
“那就简单了。”斯特拉瑟笑容可掬,
“德共是你的同志,德共信仰社会主义,我信仰国家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是社会主义的一种,所以我对你来说等于德共,我也是你的同志,没问题吧?”
“这···不对吧?国家社会主义也是社会主义的一种?”基洛夫大脑有些宕机,他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说。
“没错,让我来给你论证一下,国社也是社。”斯特拉瑟知道,自己应该用二十一世纪的理论给基洛夫大脑升级一下了。
······
古斯塔夫·克虏伯正在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外形,他用梳子梳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以便于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点,今天他要参加一场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商业竞标,客户来自苏联的列宁格勒。
“有必要去吗?我听隔壁的科万特先生说苏联人这次来主要是购买用于重工业生产的技术,这和我们克虏伯公司生产武器的业务范围似乎不太一致啊。”他的妻子贝塔·克虏伯在旁边一边为自己丈夫整理形象,一边担忧的说道。
古斯塔夫·克虏伯生于荷兰海牙一银行家家庭。1906年与贝塔·克虏伯结婚,进入克虏伯家族。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继承岳父之产业权,成为克虏伯公司董事长。
克虏伯公司在一战期间达到了顶峰,他们为德意志第二帝国生产大炮,一度占据了德国军火市场的半壁江山。
可惜由于一战德国失利,克虏伯公司的业务遭到了严重打击,不得不在英法的监管下销毁自己生产的大炮,关闭生产武器的工厂,克虏伯公司一度到了破产的边缘,克虏伯一度想要开枪自杀。
万幸的是,天无绝人之路。战前,1902年英国制造炮弹的维克斯公司租用克虏伯引信专利权。
战后,该公司根据德军伤亡人数交付权利金。虽然这使克虏伯公司处于靠德国战死者发横财的尴尬地位,不过为了公司活下去,克虏伯不在乎别人的白眼。
古斯塔夫借着这笔钱和魏玛共和国政府的补助金,在停战一年内就和国防军达成了合作,开始秘密重新武装德国。
不过,由于德国陆军受到《凡尔赛和约》的限制,很多武器装备都不能上台面,陆军也只能维持在十万人的规模,陆军的订单是有限的,而德国的军火企业有那么多家,僧多粥少,导致克虏伯公司只能维持一个半死不活的经营状况。
克虏伯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自己如果不能从国防军那里获得更多的订单,就必须要找到新的买家获取订单。否则,克虏伯公司迟早要被其他公司吞并,为此克虏伯东奔西走。
就在前几天,克虏伯得到了消息,苏联方面有人来到柏林寻求卖家,仔细打听后得知他们要买关于工业生产的技术,虽然知道这和自己公司的业务范围不太重叠,不过克虏伯还是决定奋力一搏,说不定苏联人就看上他的武器了呢?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试试,克虏伯公司绝对不能在我手上终结。”
克虏伯想起在自己结婚时德意志第二帝国皇帝威廉二世对自己的期待,还有父亲在临终前对自己的嘱托,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克虏伯毅然决然地告别了妻子,在她殷切的目光中坐上了一辆小轿车绝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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