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老爹生死未卜。
秦洛决定给根叔他们一点希望。
别让这一帮老兄弟人心散了。
人心易变,谁都不会真心效忠一个憨子。
“真的?”根叔瞬间惊大双眼,满脸都是惊喜。
“嗯,在听说我爹失踪那一刻,我想了很多很多,仿佛脑子一下子灵光了!”
根叔哭了,哭的像个孩子似的。
“少爷,你说老爷知道,该多好啊!”
“会的,我爹一定会知道的。”
“皇上知道吗?”根叔又问。
秦洛摇头:“我不知道咋说,目前就你一个人知道。”
“先不要说,等征讨结束回来再说,少爷箭术无双,我怕一旦泄露出去,会有人举荐你去前线!”
“呃……应该不会吧,毕竟我没有统兵经验!”
“不过,我现在的名声够大了,若再立下军功,让皇上忌惮就不好了!”
“那倒不会!圣上没有滥杀功臣的习惯!”
“车骑将军知道吧,当年打过好多大胜仗,将士们都很信服,声威直逼圣上!”
“也没见圣上拿他怎么样!”
“不过,我听说,车骑将军每次打完仗回来,都立马上交兵符,让皇上赐他二个小妾,回府休养,不和任何官员来往。”
秦洛想说,人家这是知进退,懂自保啊!
什么小妾,分明是让皇上在自己身边安插探子。
每天搂着你的探子睡觉,你还有啥不安心的?
关键一点,黄升比刘业年龄大的多,肯定活不过刘业。
换他就不好说了,年龄小,肯定能熬过刘业。
功劳太大,捞着公主睡觉,该不放心还不放心。
说不定在驾崩之前,御赐一杯毒酒陪葬!
“老爷啊老爷!你在哪儿呢?”
“少爷脑疾好了!你快回来吧!”
……
漠郡,二头山,老松林。
经过一翻交谈。
秦烈和这一对父子熟络起来。
爹叫牛猛,儿子叫牛蛋。
村子被姜人祸害之后,父子俩便搬到山上来住,以打猎为生。
“秦将军,饭菜来了!”
“哇!乾芋!”牛蛋两眼放光:“爹,你不说留着过年吃吗?”
“秦将军伤重,给他补补身体!”
“乾芋?”秦烈愕然疑惑。
牛蛋急忙点头:“嗯嗯,我爹带我进城办年货买的,没舍得吃,说留到过年。”
“安民侯发明的,皇上都爱吃,二两银子一斤呢!很有营养。”牛猛补充。
“你们……”秦烈一开口,牵动伤势,痛的呲牙咧嘴起来。
“将军,你怎么了?”牛猛说着,急忙把碗放在床头木桩上。
“没,没事,你们上当了!乾芋坊只卖一文钱一斤!”
“啥?”牛猛大惊。
“一文钱,怎么可能?”牛蛋也不相信。
秦烈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真的,乾芋是我儿子发明的,乾芋坊是我家产业,我比谁都清楚。”
怕父子俩不信,秦烈又呲牙扬手比划:“碗口大小个蛋蛋,能煮十多斤,一斤原料加五斤水煮,贼拉出货!”
“你说,安民侯是你儿子?”牛蛋难以置信问。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我叫秦烈,他叫秦洛,不是我儿子,还能是谁儿子?”
“那你……真带他上青楼了?”
秦洛:……特娘的,咋就传到边关来了?
“啪!”牛猛给了牛蛋一巴掌:“混账,不许胡说!”
牛蛋揉着脑袋:“我没胡说,是那卖乾芋的说了!”
“黑心奸商的话能信?”
“他还说二两银子一斤是贱卖呢!”
“若不是你这混账嘴馋,老子会舍得买?”
牛猛越说越生气。
一文钱一斤的东西,花二两银子去买,高出两千倍的价格。
心都在滴血。
扬起巴掌想打人出气。
牛蛋急忙跳开:“啥都赖我,你还说尝尝皇帝爱吃啥,要找找当皇帝的感觉!”
牛猛脸色一白,“噗通”一声跪了。
“将军,我没说过这话,别听这孽畜胡说!”
“嗯!和我家那混账一样,都是口无遮拦的,得狠狠拾掇。”
秦烈话落。
安静的茅草屋,变得鸡飞狗跳跑来。
“爹,我不说了,我错了!”
“将军,快让我爹住手!他听你的!”
“我给你喂了四天水,你不能害我啊!”
秦烈老脸一红,急忙说道:“牛猛老弟,快停下!拾掇孩子别挑用膳的时候!”
“等会儿饭该凉了,吃饱了再说!”
牛蛋:……我就不该喂你水。
秦烈那张破嘴,真心不讨喜,耐不住他有一个传奇儿子。
午膳过后,牛猛去捕兽陷井捡货。
牛蛋守在床边:“将军,安民侯真是靠发明乾芋被封侯的吗?”
“嗯!但我儿的功绩,可不仅仅这一样!”
“我儿还是神箭手,秋收祭祀护驾……”
“这我知道,半条街的姜国奸细,全让安民侯一人射杀!”牛蛋抢答。
“咳咳……”秦烈被口水呛到,牵动伤口,脸都疼扭曲了。
哪个王八蛋瞎编排,靠谱一点行吗?
“将军,你怎么了?我帮你倒碗水,顺顺喉咙!”
秦烈摆了摆手,起伏着胸口,呼哧着粗气。
“你小子,别吭声!”
“外面传的不当真!”
“除了乾芋和护架,乾雪车、水囊、干粮袋也是我儿的发明。”
“想听,我一样一样讲给你!”
秦烈是个爱显摆的。
牛蛋两眼放光,乐意致极。
自此,牛蛋每日守在床边,听秦烈讲安民侯的传奇故事。
没得听了,牛蛋开始追问安民侯干过什么混账事?
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秦烈猛然发现,秦洛不知从什么时候,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
漠郡大营。
秦洛携十二护卫、大狗黑虎,随四位将军,一千精兵,一千乾雪战车到了。
乾雪车做了改装,秦洛称他为二代乾雪车。
车体中间配装了轻便铁炉,炉壁很薄,手贴上去略烫。
车体前后,还加装了两排简易靠背座椅。
将士或跪或站都能射击,特别方便。
蜂窝煤也做了调整,通风口用带孔木塞堵住,一块能烧六到七个时辰。
营门大开,黄升携众将出营相迎。
一个多月没见,这位儒雅老将沧老了很多。
“战情急紧,大家就不要休息了!”
“聚将议事吧!”
聚将鼓敲响,各级将军汇聚议事大帐。
黄升虎目一扫,不怒自威,全场寂静。
“诸位将军,乾雪战车到了,我们反攻的时刻也到了!”
“姜人在我大乾国土地上,烧杀掳掠,无恶不做!”
“这是本帅的耻辱!也是尔等的耻辱!有负皇恩!”
“唯有把战火烧遍姜国土地!才能洗刷屈辱!不负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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