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慌忙将陈婉月拉到跟前,犹如媒婆相大姑娘一般,目光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将陈婉月打量了一圈。
看的陈婉月心里发毛,连忙捂住胸口,生怕王妃突然发疯,“本公主卖艺不卖身的。”
“你有没有事?”
唐筠凝笑眯眯地凑过去,谁还能不喜欢美女呢,更何况是眼下这么一个真性情的美女。
只要不同她争夺丈夫,她自然是爱的。
“你想干嘛?”陈婉月觉得一阵凉风吹过来,她后退两步,左右看看,已经准备叫人了。
“不干什么,只想请妹妹同我一起去一趟瑶贵人的宫里,瑶贵人一定会非常喜欢妹妹的,”唐筠凝拉着陈婉月的手,微微用力,生怕她跑了一般。
“她喜不喜欢我同我有什么关系……”
“妹妹还没有去逛过青楼吧?”女童笑眯眯地开口,仿佛是说着极为平常的一句话,“若是妹妹肯帮我,我便同妹妹一起去青楼里转一转。”
“此话当真?”陈婉月眸子一亮。
“句句属实,妹妹若是不愿意,我愿意同妹妹签字画押。”
陈婉月摆摆手,这倒大可不必,签字画押,岂不是留下来证据了么,若是回去叫陈景瑜知道了,恐怕会直接宰了她!
早就听闻天盛有三好,人多热闹青楼高,她早就想来亲眼看看青楼里面的盛况了,奈何碍于身份,她又迈不过去心里的那道坎。
“好,我信你一次,”两人一拍即合。
“我还是浅浅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瑶贵人吧,”她怕陈婉月不知道深浅,正打算将瑶贵人的白手起家的光辉岁月拿出来说道说道。
“不必了,后院里的那点事,普天之下,应该都是一样的,”陈婉月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
她虽在西凉,且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潇洒姑娘,可后宫里那点事,她自幼便耳濡目染,着实有些窒息。
“四四方方的小院,一群女人在里面,整日里围着一个男人转,还能干出来点什么好事?”
唐筠凝深以为然,重重点头,竖起来大拇指,“精辟。”
前头的喜儿突然停下来,眨巴眨巴眼睛,往背后看了一眼,连忙退回去,跟在唐筠凝身后。
九重宫。
陈婉月同唐筠凝互换了眼神,心照不宣地笑笑,低着头进去。
瑶琴看见陈婉月,面色便有几分僵硬,笑容更是挤出来的,难看的很,“公主也来了。”
“听闻瑶贵人如今深得皇上恩宠,便慕名而来。”
“公主过奖了,不过是宫里众位姐妹看本宫年幼一些,让着本宫罢了。”
这话,赤裸裸在说宫里众位嫔妃年纪都大了,她年纪比较小,皇帝自然是喜欢小的。
“瑶贵人确实年轻,看着同我的年纪应该差不多吧,”陈婉月不着痕迹地损了一把瑶贵人,嫁给自己爹一样年纪的老男人,还能有什么可炫耀的。
这话听在旁人耳中,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瑶池是个有七窍玲珑心的,一句话她能翻来覆去掰成八样来理解。
脸色当场就拉下来,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目光幽幽,一只手扶着腰。
“本宫这两日身子总是发懒,不愿意动弹,肚子里的这个折腾,夜里还不肯放过本宫,不能好生照顾两位妹妹。”
“娘娘这是说得哪里话,娘娘既然是怀了龙胎,便是于江山社稷有功的事,我们二位怎么敢劳动娘娘。”
“不过,本宫倒是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两位妹妹。”瑶贵人目光深沉,明显是没安好心,“本宫听钦天监的主监说,本宫肚子里的孩子不安稳,是因为凤煞冲撞本宫,若是想要解开凤煞,还需要两位宫外未曾有孕的女子亲手写下两幅字,塞在本宫的枕头底下,便能够将这煞挡住。”
唐筠凝眼珠子微微一转,笑道,“既然是钦天监的主监讲的,这话应该便是不错,不过,妾身的字实在是拿不出手,不好意思在娘娘面前献丑。”
“苏婳,你说这话,未免太见外了,本宫自打见到你第一眼,便觉得你像本宫的一位故人,你同本宫可谓是姐妹,今日你若是不肯帮我,便是不认我这个姐姐。”
她才不想同瑶贵人攀什么亲戚。
“对啊,姐姐,既然瑶贵人都这么说了,你便恭敬不如从命,字丑不丑的无所谓,重要的是这份心意,对吧?”.net
她暗地里冲着唐筠凝眨眨眼,示意她不用担心。
唐筠凝虽不知道瑶池想要搞什么明堂,可只要有她的东西留下来,日后瑶贵人有的是借口将自己腹中孩子出事推到她头上。
本还想着推脱,也不知陈婉月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还反过来当说客。
无奈,她只能提笔写了一句祝福,退到一旁,陈婉月瞄了一眼她纸上的字,同她写了一模一样的话,随后拿起来道,“娘娘你看,我的字同姐姐的字相比,是哪一个更好看呢?”
看字是假,让众人都看清上面的字是真,免得日后瑶贵人不认账,来个以假乱真,说她在后宫用厌胜之术,霍乱宫闱,谋害皇嗣。
瑶贵人的脸都快青了,可陈婉月是西凉的客,她又不好直接发作,只得压下心头的愤怒,面上挂着淡淡的笑,“这锦囊,还请王妃帮本宫藏在枕头底下。”
步步为营,瑶池就擎等着她钻进去,唐筠凝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将锦囊接过来。
“娘娘若是不嫌弃,还是让我来效劳吧,”陈婉月抢先上去将锦囊接在手里,“这种祈福的事,让未出阁的姑娘来做,更有诚意一些,姐姐已经是嫁作人妇,若是让她放锦囊,恐怕就没那么灵验了。”
瑶池还没回话,便看见手中的锦囊已经被陈婉月捏在手里,她心里气急,面上偏偏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自从她有孕,唐筠凝便不大经常来后宫里转,好不容易才将她叫过来,本想用这个法子将假孕的事揭过去,谁承想半道上杀出来了一个程咬金。
“既如此,有劳公主了。”这话,她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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