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灼灼,“婳儿,你好香。”
这目光尤为熟悉,她昨晚便一直看见的便是如此。
“你别胡来,这还是大清早的,”她挣扎着想从他腿上下去,“你让我自己坐着,这样让我怎么吃饭?”
“不用担心,我喂你就行了。”
他答得理所当然。
她冷哼一声,“前两日还要给我休书,这阵子又如胶似漆了,王爷的心思,可真是犹如海底针,让人猜不透摸不着的。”
这分明就是秋后算账了。
萧庭晏低沉一笑,“你这个鬼精的丫头,难道还猜不透我那日的用意?”
“王爷的用意,我怎么敢揣测……”
话未说完,她便瞪大眼睛,一副惊恐地表情看着他。
他竟然直接用嘴堵住她的话。
吃干抹净,他得意一笑,“你再如此不乖,我便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了,”说完,他意有所指地往床上看了一眼。
“昨夜是我太莽撞了,忘了你是头一回,弄疼你了吧。”
“干什么好端端地要说这个?”她连忙低头喝了一口汤,却因为喝得太急,一不留神便烫到了舌头,她下意识吐出来舌头,抽一口冷气。
“好了,就此打住,不要再提昨晚的事。”她含混不清地开口,一副将昨天的自己同今天的自己撇清关系的急切模样。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
他捏着她的手,目光带了凝重,“婳儿,我若是告诉你,我将你当成了我的先王妃,唐筠凝,你会怎样?”
她蓦地一愣,随后便是一笑。
“我是曾经同王爷说过,我便是唐筠凝,所以,王爷这么说,情有可原。”
她顿了顿,仰着脸看向他,“王爷觉得,我和先王妃可像?”
“像,也不像。”
他目光悠远,“像,你们都有敢爱敢恨的性子,率真可爱,不似外面的女子,矫揉造作,要么就是庸俗蠢笨,你们身上有一股灵气,世间罕见,这让你们不甘成为男人的附属品,不会为了男人的喜好改变自己分毫,亦不会因为男人的爱而迷失了自己的本心。”
“王爷说得这样好,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我了。”
他叹了一口气,“因为你这股子劲,我心悦你,可也因此,我总觉得患得患失,让我想用尽一切法子,让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更重一些,”
“那不像呢,”她抿嘴一笑,她的心早就属于他了。
“不像在于,你更有眼力,能分的清楚好坏。”
“王爷,不管我之前同你说过什么,我觉得苏婳就是苏婳,是独一无二的,不是谁的替身,王爷若是真的喜欢,便是喜欢苏婳,而不是因为唐筠凝喜欢苏婳,那我宁可不要这份喜欢。”
她性子刚烈,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好,苏婳就是苏婳。”他微微一笑,“吃饭,本王也饿了。”
“等一下。”
她忽然从他腿上起来,在柜子里找了一通,扒拉出来一把剪刀,剪掉一缕青丝。
随后,她又同样从萧庭晏头上剪掉一缕,将两人的头发编织成一缕,“现在,我同王爷便是结发夫妻了,先王妃应该还没有做过这个吧。”
她也当真是幼稚,明知道不管是唐筠凝还是苏婳,都是自己,她还是不愿意听见他喜欢另一个自己。
“你这是……”他面色一喜,“吃醋了?”
“才没有。”她嘴硬不肯承认。
他笑得开怀,胃口大好。
“今日早朝,皇上废了太子。”
她一听这话,心里的八卦劲便忽的上来了,缠着他要他一一讲仔细了。
今日早朝,萧煜辰便来负荆请罪,说得是煞有介事,一副受人陷害的苦大仇深模样,还当众发下毒誓,表示自己对皇位并无丝毫觊觎之心,一心为的是天下百姓,为君分忧。
四品典仪此时便上前帮着说了两句话,“皇上明察,若是太子之位空缺,受益之人是谁,谁便最有可能是对太子下手之人。”
一席话,便将矛头直接指向了萧庭晏。
大理寺丞上前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皇上正在头疼,此刻又不好堵住他的嘴,便摆摆手,让他有话便说。
“皇上,微臣昨夜重新审了青州时疫一案,原青州知府赵秉臣重新呈上新的供词,请皇上过目。”
全海得了皇上的眼神,连忙将供词接过来,递到皇上手里。
“皇上,赵秉臣所言,太子并非时疫的功臣,反而是罪臣,太子殿下就算是为了不让时疫蔓延,也不该将五百口人,不论老少,直接杀干净,况且,据赵秉臣所招述,这五百人之所以会染病,是因为太子让人在施粥时动了手脚,否则,又怎会一夜之间这么多人患病!”
话音落下,大殿上便安静得吓人。
皇上坐在上首,看着供词,眼底慢慢聚起来杀气。
“父皇明鉴,这分明是赵秉臣受人唆使故意诬陷儿臣,儿臣请求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
皇上直接将供词扔到萧煜辰面前,怒不可遏地指着他的脑袋,“萧煜辰,你自己看看!”
萧煜辰吓得面色苍白,上面一字一句,无不都是他之前在青州的罪证。
“父皇……”他百口莫辩,凭着一口气,才没有瘫软在地,“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的……”
四品典仪上前一步,恭敬行了大礼,正要开口,便被头顶上天子震怒吓得魂不附体。
“萧煜辰身为太子,为了一己私利,罔顾百姓性命,阻挠时疫破解,废除太子身份,关入宗人府一个月反省,若是有人胆敢再为太子求情,便贬为庶民,子子孙孙永不录用!”
大殿一片寂静,直到最后皇上面色铁青,摆摆手。
“退朝!”
唐筠凝听着便觉得心里痛快,她眨眨眼,“那如今太子之位岂不是空了?”
“空了也好,若是此时父皇立了谁为太子,谁就成了众矢之的,皇后一党,是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这话倒也不错,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皇上向来偏袒太子,为何这一次,仅凭青州知府的一面之词,便将太子废了,不向往常的风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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