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服毒了!瑞王妃畏罪服毒了!”
“天呐!太医快救人!”
“各位不必惊慌,这只是糖丸而已。”唐筠凝无奈地伸出手去,“若是各位不信大可一试。”
众人还是犹犹豫豫,不敢尝试。
“王爷,臣妾能否请您帮个忙?”唐筠凝只能看向萧庭宴。
萧庭宴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她手中的东西:“说。”
“臣妾想请王爷帮忙看看,这究竟是不是毒药。”她将摘下的荷包递了过去。
那荷包上绣着一朵未开的花,用银线绣了水珠在花上。
萧庭宴动作顿了一下,指尖摩挲着那花纹,抿紧薄唇。
在众人注视下打量结束,然后吃了下去。
“是糖丸。”
“糖丸?”唐芷莹愣住,“怎么可能会是糖丸!不可能!”
那人分明说安排好了的!
“为何不可能?家有小宝,所以为娘的身上常备着糖丸,有什么问题吗?太子妃如此笃定这是毒药,是提前知道些什么?还是说这件事就是你栽赃嫁祸的呢?”唐筠凝不放过一丁点儿的机会,直接将人怼到哑口无言。
唐芷滢又惊又俱之下,哭哭啼啼地跪了下去:“儿臣只是着急捉拿凶手,断不会杀害九公主,还请母后明察!”
唐筠凝都快被她给蠢哭了,懒得看她做戏,偷懒朝着自家王爷看了过去。
结果发现这人周身酝酿一股极其阴戾的气息,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可怕气势。
什么鬼?
谁又得罪他了?
“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急症复发!”殿内气氛胶着,外头忽然传来焦急的人声,唐筠凝回头看去,只见羽林军跟柳太医已经护着皇上已经进来了。
“快将皇上扶到这里来!”皇后立马掌握指挥权。
“瑞王妃,快过来。”
“柳太医,让瑞王妃看看。”
柳太医也是认得她的,抬手擦了擦额间的虚汗,将位置让了出来:“瑞王妃在这里便好,先前我依照您的法子给皇上服了药,这几日早已平稳下来,但不知为何今日却突发急症,这从脉象上看,似乎同往日并无不同啊。”
唐筠凝微微颔首,上前诊脉。
她专心诊脉时,寝殿内的气氛毫无缓和,萧庭宴站在离皇后最远的位置。
殿内众人,心思各有不同,也没几个人会相信她能治好皇上,等着看笑话。
唐筠凝根本没心思去考虑这些东西。
“皇上这是急火攻心,勾出了暗症,所以才会晕倒,我这里有一味药,可救急症,柳太医可先查看一下,再给皇上服用。”
皇上的具体情况不能明说,但是药还是能用的。
柳太医郑重地接过唐筠凝递过来的药,仔细查看起来,确认无误后,又给试药的小太监用了一些。
观察服药后的反应,仍需等待一炷香的时辰。
唐筠凝四下看了一眼,随后跟皇后请求道:“皇后娘娘,殿内人多,不利于皇上恢复,可否让人先去外殿候着?”
“你们先退下。”
殿内很快人群散去,唐筠凝又站回了萧庭宴身旁,顶着沉沉压力道:“王爷,皇上身上残余了引发旧症的香味儿。”她说得小声,还是贴着萧庭宴的,从外人角度看来,便是夫妻二人的悄悄话。
“为何不严言明?”他倒是没压什么声音,只目色幽幽地看着她。
唐筠凝继续低声道:“无迹可查。”
她就是想告知一声而已,至于查不查,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萧庭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已经挪开了身子在一旁站好。
药没问题,柳太医忙给皇上服下。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皇上就清醒了过来,只神情略有恍惚。
皇后在柳太医身旁叹气:“皇上,这次可多亏了瑞王妃啊。”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次的事情是她连累唐筠凝了,她不希望唐筠凝生出异心,所以甜头也是不吝啬地给。
皇上听闻,视线很快便落在了唐筠凝身上。
“是皇后娘娘忧心皇上,第一时间找到臣女,臣女才能帮上忙,皇后娘娘对皇上情深意重,让人艳羡。”唐筠凝充分发挥了她的作用,毫不居功,让皇后满意地看了一眼。
皇上受到的打击有些重,沉默半晌,才开口询问进度,等了解完来龙去脉之后,沉思一会儿,才开口道:“瑞王妃认为这件事,自己的嫌疑洗脱了没有?”
唐筠凝对上帝王那难以猜测出心思的眸子,看了眼萧庭宴:“若是王爷的证词不够,那臣女还有嫌疑。”
原以为她这样说,皇上就会判定她无罪,谁知皇上却道:“朕给你个机会,用最有力的证据洗脱自己的嫌疑。”
也就是说她方才的那些,在皇上面前算不得什么。
“若是臣女说,九公主不是死于毒药,而是病死的呢?”
“病死?!”饶是皇帝也震惊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居然病死在皇宫内,这说出去都是天方夜谭。
“正是,臣女方才查看公主的尸身时发现公主并没有中毒,而是重病之下,一时发病又无人救治才会如此。”
“皇上,臣妾疏忽至此,竟害得九儿枉死,臣妾有罪!”皇后也是精明人,根本不辩解,直接认错。
皇上朝着旁边的柳太医使了个眼色,柳太医立刻上前去仔细的查看了九公主的尸体,得出的结论和唐筠凝一致。
这宫里,只有柳太医的医术最为高超也最得皇上信任,所以刚才在柳太医和皇上来之前,唐筠凝并未急着将这张底牌拿出来。
毕竟,若是碰上个一般的太医,这张牌根本无用!
至此,唐筠凝的嫌疑算是彻底洗清,只是九公主为何会突然发病,以及一向体弱的公主为何会独自出现在竹屋,这些尚未可知。
皇上经过这么一顿折腾,面色显得有些疲倦,伸手揉了揉眉心:“九儿出事,虽属意外,你身为皇后,辜负了朕的托付,本该责罚,但念在推举瑞王妃救驾有功,功过相抵,此事便免了责罚。”
“但九儿之死,还需皇后配合,早日寻得真相,那些个对九儿不上心的人,害得九儿犯险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皇后低头,垂下的眼眸当中一片狠厉:“臣妾遵旨。”
“瑞王妃救治有功,赏。”
“谢陛下!”
“当下,还需选个得力的人配合调查此事,魏执戟,这件事,朕交由你来查,若是半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朕要你的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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