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两人小时候的美好,凤仪不由得有些感慨:“大概是,都长大了吧。”
凤仪伸了个懒腰,换了一身月白色长裙,手中抱着暖炉,朝京中亭西楼走去。
她听说出现了一批擅长奇巧淫技的人,开始砸钱给他们建了一个院子,让那一群人呆在一起搞发明。
对于寒烟的不解,凤仪只是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忽视这些人才的作用。”
她并没有拿出现代的科学技术,只是四处笼络人才,大力的推进这个时代生产力的发展。
“外面都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公主你这样做,外面又要传你铺张浪费。”
寒烟有些为凤仪打抱不平:“可是公主哪一样不是为了凌龙国,天天四处跑,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外面还有人笑话公主,放着锦衣玉食不要,天天和三教九流打交道。”
看着她气鼓鼓的脸,凤仪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开口道:“他们说就让他们说去吧,我们总不能把他们的嘴给堵起来吧。”
“我就喜欢他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反正我是公主,他们见了我照样得行礼,照样得挤出笑脸。”
寒烟:“……”
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走,听说今天亭西楼有好玩的。”
京城的夜晚灯火通明,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大红的灯笼,又是冬天,时不时下了点小雪,有时候伴随着盈盈的月光,压了一地的人间美景。
少年将军卸下了红袍铁甲,换上了颜色张扬的衣服,拎着小酒,来到了西楼之上吹风。
看着夜间依旧人来人往,繁华无比的京城,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倚靠着栏杆,眺望远方,灌了一口温酒,酒顺着他的嘴角缓缓的滑落,淌过了性感的喉结流进了衣服当中。
萧策安整个人带着几分懒散,听着百姓们欢声笑语的声音,眼中燃起了一束火,坦坦荡荡的从荒芜的荒原烧了起来。
“我要,日月所照,皆是我汉土!江河所致,皆是我汉疆!我要这天下,再无部族敢欺辱我汉人,泱泱大国,入侵者虽远必诛!”
“你能做到的。”
他收回了目光,回过头来时,身体微微顿了一下。
“怎么了?”傅墨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瞧见了一袭月白衣裳,撑着伞慢慢走着的凤仪。
她腰间依旧挂着鞭子,整个人看起来都带着几分飒爽。
月色与雪景映了一地,衬得她有些张扬的气质都带上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温柔。
偶尔有些碎雪躲过了伞,落在她的发梢,落在她的裙摆,落在她的脸颊,点点染染,与她的雪肤之上融化,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看雪还是该看人。
许久,傅墨书才收敛了目光,开口道:“听说,公主最近笼络了一批人才,院子就是在这附近。”
萧策安眉间带着肆意的笑容,懒散的靠着,有着几分吊儿郎当,在凤仪靠近的时候,腾空跃起,轻飘飘的落在了凤仪的面前。
“公主,在边关的时候,说好的回京请我喝酒的呢,你再不请,我明天就跑到你公主府面前赖着不走了。”
凤仪无语的看着他,开口道:“那我不知道要被多少姑娘口水给淹死。”
两人交情很深,一起上过战场,一起并肩杀敌,一起在草原上策马奔腾过,也曾暗戳戳的跑到敌人的背后搞偷袭过。
“走走走,今天就请你喝,要是你能竖着走回将军府,算是我不行。”
凤仪也豪爽,直接让人抬了几大坛酒放在这里。
“公主,就这几坛酒呀,只怕不太够。”
“就是,公主未免也太小看我们的酒量了。”
就连平时俊美温雅的傅墨书也笑着说:“这点酒,确实不太够。”
凤仪勾唇一笑,也没有解释,只是轻轻挑了挑眉,看着在场的几人。
“不是本宫吹牛,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弟弟。”
“嗯?何为弟弟?”有人一脸好奇的问。
他们敢拿自己老爹的前途向天发誓,凌安公主口中的弟弟绝逼不对劲。
杨大人家的儿子穿着一身长袍,满身的肌肉,开着玩笑说。
“这话可不兴说,我们哪来的资格,要是让陛下知道了,我们的脑袋就没了。”
“少来,父皇虽然有时候会杀点人,但什么时候会因为这种理由杀人,只要遵纪守法,遵守爱国敬业……”
她都嚷了一声:“最多灭九族罢了,虚啥?”
其他人:ヽ(??????)??!!!
这些人都是曾被她一番精彩的论语辩论忽悠瘸的,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平时也会和她讨论讨论儒家思想。
如今只有她在,倒没有那么拘束。
几个小时过去了,西亭楼上炭火烧的火红,庭外的雪下的很大,凛冽的风夹带着雪刮得人脸上疼,一下子吹红了凤仪的脸。
她一脚踩在酒坛上,左手抬着一个酒坛子,右手抓着一个士子,冷声道:“还剩这么多,你养鱼呢?”
“啊,在下不养鱼呀!”
士子一脸懵逼,被咕噜咕噜灌了几口,然后啪叽一下,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就这?”
凤仪斜瞥几人,又指了指萧策安:“还行不行啊,我都喝了两坛了,还有你们几个,先前不是很嚣张吗?”
萧策安眼睛一翻,耍着赖说:“我已经睡着了!”
其他人欲哭无泪,鬼知道这个酒为什么会这么烈,一坛要抵上他们平时喝的好几倍。
一想到自己先前夸下海口,如今连两坛都喝不了,瞬间老脸一红。
打不过,说不过,喝不过,好心塞啊!
傅墨书没有说话,眼里已经带了点醉意,白玉般的脸庞染上了一层绯红,本就含情的眼睛如今更加的勾人。
啪叽一声,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坛酒,视线呆呆地顺着酒坛上移。
率先入眼的纤细白嫩手指,每一根就如同上好的暖玉一样,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呼吸带起了片片白雾,升到了空中,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凤仪一把拽住他:“就你喝的最少,别逼我动手灌人,不是说不够吗?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把这一切尽收眼里的寒烟捂脸,有些哭笑不得,我的公主啊。
她知道公主对傅墨书是有些好感的,谁知道,自己家的公主,竟然如此的不拘一格。
看得太让人蛋疼了,直接提着人家的衣服就开始灌酒了,这下子彻底没戏了,只怕人家状元郎连夜向陛下申请调令逃跑。
傅墨书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又默默的看了那坛酒,不知道为何,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惆怅。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然后抱着酒坛子,衣袖轻扫,竟然有着几分风雅不羁:“我自己来。”
一转眼的功夫,只剩下他们三人,其他人都喝得醉醺醺的,摇摇晃晃的被自家的下人带走了。
“公主,你一生所求何事?”
凤仪依靠在栏杆上,淡淡的开口道:“浮世三千,吾爱有三:家,国,天下。家为港湾,国为信仰,天下为心之所向。”
萧策安猛的抬起头,曈孔震动,看着她,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笑着笑着,眼角竟落了泪。
他想,有些事,没必要问,就已经有答案了。
她的世界里面,没有儿女情长!
凤仪看向他们俩,开口道:“我知道你们二人皆是惊才绝艳之辈,有着经天伟地之才。
我求你们两人一件事,好好辅佐我皇兄,他会是一位好帝王,不会让你们二人失望。”
看着她眼里细碎的星光,两人轻轻点头,开口道:“我们曾经担心过伴君如伴虎,也怕狡兔死走狗烹,但是,我想赌一把,赌我会不会是历史上的例外。”
“会的,我以性命起誓,无论你们两人动了多少世家的利益,推行了什么改革,我都保你们两人无忧。”
凤仪知道,想要让这个国家走得更久,就必须改革。
一旦改革就会触及到很多人的利益,改革的推行者就会被推出来平息众人的怒火。
她笑得无比的嚣张肆意,开口道:“本宫,是公主,是这个国家的公主,就算那些世家再张狂又如何,也得老老实实的跪在本宫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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