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云天反应过来的时候,官衙的人就已经跑出去十几米远,周围的百姓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不过当看见衙门的人出现,他们也知道发生了大事,纷纷站在一边,更有摊贩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显然是害怕等一会的骚乱弄坏了,到时候赔都找不到人。
看到这一幕,云天赶紧离开这里,就算反应再慢,也知道这是官府的人在缉拿犯人,一想到刚才跟犯人那么近距离接触,心有余悸。
谁知道那人手中有没有匕首,这要是一个不顺心,直接来上一刀的话,那找谁说理去。
伸手握着肩旁衣服上的血迹,低着头赶紧去河边洗一洗,这万一被人误会了,以为是同党那可就麻烦了。
“真倒霉”
当云天来到河边准备弯腰的时候,突然发现胸口处有什么东西硬硬,伸手摸了摸,好像有什么东西。
这让他有些奇怪,出门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此刻居然有东西在怀中,随后伸手拿出来,东西不大,但很有分量。
将外面的布打开,一道金光浮现,大吃一惊,没想到居然是金条,足足三根,吓得他连忙包起来,随后放进怀里面。
抬头看着四周,没发现走人盯着他看,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百川,有三种流通货币,分别是金子,银子,铜币,其中以银子跟铜币最为广泛。
金子只有皇家或者一些大家族之间才会流通,市面上很难见到,更不用说是三根金条了。
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云天将布包拿了出来,仔细看着三根金条,互相碰撞了一下,发出叭哒声,有声无韵也无弹力。
他想起来,纯金用牙齿咬得话,会留下印迹,假货则没有。
拿着一块金条咬了一下,上面赫然留下即可牙齿痕迹,显然是真金。
云天呼吸急促起来,目光闪过一丝精光,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这可是三根纯金条,掂量一下也有一斤多重。
这要是换成银子的话,起码也得几千两,别说买二进的府邸,就算买四进的府邸都绰绰有余。
前一秒还是身无分文,下一秒就身怀巨款,这种感觉就跟做梦的一样。
“不行,我的冷静一下”
云天轻轻拍打着脸颊,深呼吸着,让加快的呼吸平静下来,将布给包上,放在怀中。
不用想也知道,这东西是那个被缉拿的犯人趁着相撞的时候放入怀中,至于这东西也必定是赃物。
要么来自大家族,要么来自官老爷,不管哪一种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是那个人到底有没有被抓到,要是被抓的话,那么迟早会找到自己;要是跑掉了,那么肯定还会回来,说不定还得杀人灭口。
要是真的被抓,大不了将三根金条都交出来,无非就是挨骂;就算跑掉了,大不了日后出行都跟少寨主在一起,不过在这之前得问一下对方的实力。
如果很一般,那就去报官,寻求人身保护,要是能五五开得话,或许还真的能把金条变成自己的。
打定主意后,云天深呼吸,觉得没有异样之后便朝着店铺赶回去。
…………
早点铺子内。
外面两侧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里面的凳子也整齐摆放在桌子上,三个桌子并排放在一起,空的位置用于放油锅,蒸笼跟一些其他的东西。
右边的桌子上,坐着四个员工,有着坐着互相闲聊,有的无聊趴在桌子上。
而在吧台内,少寨主蹙眉苦脸,咬着毛笔顶端,面前摆放着票据跟账本,一只手在扒拉着算盘,那样子像极了前世初学者打字,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敲击。
“还是打架简单,这算盘学了好久也没有学会,真是太难了,要命”
少寨主一边看着票据,一边在撰写,还没有写一会,便放下毛笔,托着腮子,目光看向行人来往,热闹的街道。
重重叹口气,没想到做生意不难,管钱居然这么难,眼角余光看向一侧,发现寨中人此刻无聊发呆。
“还不回来吗”
他皱眉喃喃,这些人从凌晨就一直忙碌到正午,每天都非常累,下午正是他们休息的时候。
如今还没有在郡内扎稳脚跟,每日出行都是他带着他们回去,看着他们疲惫的样子,目光一凝。
打算再等一会,要是再不回来,将带着他们先回去。
街道上行走的云天此刻脚步匆匆,目光不断看着四周前后,走几步就会悄悄摸着胸口,看看金条在不在,有种被迫害玩妄想症的样子。
“呼”
当来到铺子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深呼吸一下,随后笑着走进去说道:“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不是又遇见了什么难题”。
“哼,怎么回来这么晚,下次在回来这么晚,小心我……你衣服怎么湿了”
说着,少寨主扬了扬拳头,瞪了一眼,威胁意味十足;当看见对方衣服上的水印,有些好奇。
“哦,不小心碰到脏东西西了,这次是我的错,下次一定早些回来,回去吧,大家都有些累了”
云天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随后拿着鱼篓:“今天晚上给你们坐红烧鱼,酸菜鱼”。
娄里面有着小十条鱼,还能放一些到水池中,观赏的同时也可以养成;之前做的草鱼还有一半,买的酸菜还没吃完,刚好完美搭配。
“好啊,云先生的手艺那可没话说”
“就是,那酸菜鱼就连公子都说好吃,那香气弄得心里都痒痒的”
自从他们来到郡里,每天晚上都是云天做饭,几人每天都吃的精光光,赞不绝口,日子过得就跟有钱人一样。
“哼,走吧”
听到好吃的,少寨主眼前一亮,随后听到他们说的,笑容瞬间僵住了,瞪了云天一眼,拿着票据跟账本拿着,随后将铺子门锁了起来,带着一行人返回家。
碧瓦朱颜,园内树木葱绿,水池澹澹,格调清雅,很难想象之前还破落的府邸,此刻变得整洁大气起来。
回到房间的时候,云天将金条拿了出来,握在手中,看着一览无遗地房间,不断寻找着可以隐藏地地方。
凳子下面,床底下,房梁上……
想了很多地方,他都觉得不放心,来回不断踱步,焦躁不安,目光看着手中金条,余光看向脚下地板,停顿一下,随后嘴角上扬。
“这下稳妥了,谁能想到会藏在这里”
将一块地板用刀给弄出来,将下面地土壤掏出一些,用布将金条包好,放入土壤中,将地板合上,用脚才踩了踩,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问题,这才满意。
日近黄昏,夕阳西斜,天边被晚霞染红,房屋瓦舍沐浴在夕阳余晖之下,橘黄色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落在一张有些黑的脸颊之上。
“总算算完了,我真是太厉害了”
随着霹雳巴拉的算盘声消失,少寨主伸着懒腰,额头的蹙眉也变得舒展起来,会心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
“砰砰,是我”
“进来”
少寨主将账本票据跟算盘连忙收起来,他不能让来人有机会笑话他,身为老大,怎么能被手下人嘲笑呢?
老大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对方那贱兮兮的笑容,少寨主挑眉,莫名有些不好的想法。
“这不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吗”云天笑着说道,随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什么事”
“今天出门的时候看见街道上有杂耍,能口吐火焰,胸口碎大石,脚踩刀刃,觉得很厉害了。
想问问他们是不是也学习了武术,用很深厚的内力,所以才能做到如此神奇的事情”
“不全是,他们都是童子功,从小就开始练,身体有着一口气,只要气不散,人就没事,跟内力不大。”
那些杂耍,少寨主刚出寨子的时候,也很好奇,了解过后,也就觉得那样,没什么神奇的,要是他愿意,也可以做到。
目光一凝,似乎想起什么,话锋一转:“你该不会是对这些感兴趣,要是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说到最后,双眸闪过亮光,目光灼灼。
“不用,就是好奇,我听人说那些杂耍的人都是武者,很厉害的,好像是七品,贼厉害的那种”
看到对方那好为人师,一脸骄傲,快问我的样子,云天额头闪过黑线。
“怎么可能,七品高手虽然很常见,但也不可能去当众表演杂技,即便在赤峰郡,七品武者也算得上是高手”
闻言,少寨主急了,眉毛倒竖,虽然武者的地位比不上读书人,但也不会沦落到当街表扬。
再差,去一些家族也能当一个护院,岂不是比杂耍有面子。
“那要是纵横赤峰,大概是什么几品高手”
“这个不好说,青云山上最厉害的是五品,赤峰恐怕也得有四品高手坐镇,想要纵横的话,起码也得四品高手”
少寨主想了一下,说道,目光露出渴望之色,要是有四品的实力,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了,直接当面光大跟官府商量,让寨子的人来此生活。
听到这话,云天身躯一顿,目光呆滞,少寨主的实力具体多少他不知道,但绝对没有五品,甚至六品都不一定有。
可那人居然能抢到金条,起码也得有着六品甚至更高的实力;要是从官老爷手中抢得,那实力就更可怕了,保底也得是五品。
“你怎么了,吓到了”少寨主见对方那有些慌神的样子,柳眉微蹙。
“没什么,那你呢,七品还是六品”
这个问题云天很想知道,要是七品的话,那就的想办法把金条从自己摘出去,要是六品的话,还能斗一斗。
那人身体有伤,实力必然有些损失,短时间内无法发挥巅峰实力。
“七……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不管我几品,对付你都只需要一个拳头”
“哪里呢,就是顺口一问,你忙,我去做饭了”
云天叹口气,目光复杂,没想到还真的是七品,这下就麻烦了。
…………
入夜,天空挂着一轮弯月,星星点缀在无边黑幕上,一闪一闪。
在一个破败的寺庙中,一个男人靠在残缺佛像地基上,脱开上衣,将镶嵌在肉里面的箭头拔出来,将药粉倒在伤口上,发出“嘶嘶”的低吼,随后将衣服撕下一角,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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