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庄重信吃过饭,马小乐就回招待所去,杜小倩早已等在了那里。马小乐实在没那个心思,便对她说这两天忙事情,正准备帮她朝县里调动呢。
这个话题总是能让杜小倩的注意力发生百分百转移,对于她来说,到县里去上班的事情能压倒一切。“马局长那你忙吧,我不打搅你了!”她心里泛起阵阵喜悦,神采奕奕地扭着小身子走了。
马小乐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琢磨着打通柳淑英的电话该说些什么。曾经那么熟知,现在觉得有点陌生了,毕竟那么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似乎有些生疏。
拨了电话,手有点抖,马小乐索性躺下来。通了,电话里柳淑英问候的声音像泉水一样流进他的心间。
这一刻,马小乐异常激动,不自觉地坐起身子。
“阿婶,你想死我了!”马小乐忍不住大叫起来。
柳淑英呵呵一笑,说她还没老呢,耳朵不背,听得清楚。这么一声笑,让马小乐的心彻底敞开亮了,本来还以为要在沉闷的气氛中苦诉衷肠呢。
“阿婶,我不知道跟你说些什么!”马小乐道,“要说的太多了,不知从哪儿说起!”
“那就慢慢说嘛。”柳淑英的柔气,让马小乐那里异常强硬。
“我想跟你睡觉!”马小乐毫不掩饰,他觉得在柳淑英面前什么都不用遮挡。
“你……”柳淑英显然没料到马小乐会这么直白,“你说啥了都。”
马小乐嘿嘿直笑,避开刚才的话题,问柳淑英在那边还好么。柳淑英说还不错,目前手上经营着一个茶楼,还有一个快餐厅,如果发展顺利,她要开个酒楼。马小乐说那还真不错,并问柳淑英什么时候回家来看看。
“春节吧。”柳淑英说,“今年春节要回去。”
“那可真是太好了!”马小乐道,“阿婶,春节的时候,我带你到县里、市里转转,你看看如果这边合适,就到这边来发展嘛!”
“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合适就行。”柳淑英道,“但我想离小南庄村近一些。”
“阿婶,你早就就该有这个打算了。”马小乐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可不知为啥,感觉缺少勇气去找你,所以你还是回来好,离得近,半夜起来也能去看看你嘛!”
柳淑英沉默了一小下,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声音说:“我也想你。”不过声音虽小,马小乐却听得清,他正巴望着柳淑英这么说呢,对上号了。
“想我怎么不找我!”马小乐心里蜜蜜的。
“我不想影响你。”柳淑英道,“小乐,你结婚了么?”
“结个屁。”马小乐道,“还早得很,谈了个女朋友现在出国了,一直没有消息,不知道她是啥意思。”
“那你为啥不主动点问问人家?”
“这事不是问不问的问题。”马小乐道,“她要是不想跟我在一起,一天问一万次也没用。”
“不管咋说,要争取争取嘛。”
“争取个啥啊,阿婶你就别开导我了,现在我就想说说你,想知道你的一切。”马小乐道,“你跟我慢慢讲,我好好听着。”
“有机会见面的时候再说,不在电话里讲。”柳淑英道,“最近在忙点事情,很分神。”
“啥事呐阿婶,跟我说说,没准我还能帮帮你呢!”
“跟你说你也帮不上。”柳淑英道,“今天就这样了,挂了吧?”
“那么着急干啥。”马小乐可舍不得,“阿婶,那你简单跟我说说,你变了么?”
“啥变了没?”柳淑英道,“就是变老了点。”
“嘿嘿。”马小乐笑得有点坏,“阿婶,那你身上的皮不是松了么,这样吧,见面的时候,我使劲给你紧紧!”
“知道你又要乱说了。”柳淑英笑了,“小乐,不说了啊,我挂电话了。”
柳淑英这种征求性的问话,让马小乐很有满足感,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让人舍得挂电话,“阿婶,别挂电话,就这么开着,你睡觉的时候也开着,我听听你呼吸的气息也好呐!”
“你别这么讲,阿婶真的有事要做,等忙完这阵子再好好说。”
看来柳淑英真有要紧事,马小乐也不能再强求,不过总得来说,心情还是极好的,看来她还真没变,这就行了,知足!
兴奋的马小乐把手机扔到一边,捶着床喊了调子,就是以前晚上在村外经常吼的十九少一摸。
招待所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深更半夜唱黄调。
第二天早上,马小乐睡得正香,徐红旗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马局长!”
马小乐吃了一惊,抬起头看了看,又摔在床上,“红旗,你说你,昨下午你请假回家,来了也碰不到你。”
“家里有点小事,回去处理一下。”徐红旗笑道,“这不一大早就来了么,刚才庄书记让我来喊你,说早点起,上午事情多。”
马小乐一听才恍然,邹筠霞还要来揭牌剪彩呢,昨夜给柳淑英电话后太兴奋,差点把脑袋里的事给清空了。也难怪,在柳淑英面前可以放下一切,那种放松是其它无可取代的。
“嗳,马局长,我进来的时候,听服务员说你昨晚发情了?”徐红旗一脸奸笑。
“服务员说的?”马小乐坐起身来一歪脑袋,“我看是她们发春了!”
离开招待所的时候,马小乐狠狠瞪了前堂的服务员一眼,走了两步觉得还不解气,返回头走过去,“丫头,下次我晚上唱歌你会习惯的,不习惯就回家种地卖豆腐去,要不,你就干脆就到我房间去耍耍得了!”
徐红旗在一旁看着嘿嘿直笑,过来把马小乐拉走,说跟小姑娘一般见识干啥,要不下次直接拖到房间里。
“红旗,你学坏了!”马小乐抬手点了点,“你小子以后注意点,要不肯定出事,出吊事,事出在吊上!”
徐红旗低着头直笑,就是不说话。
马小乐来到庄重信办公室,庄重信精神抖擞,“都准备好了。”
“行,把鞭炮红花啥的都搬到地头吧,准备工作一定要到位。”马小乐摸起电话,呼叫邹筠霞,她正准备动身。
放下电话,马小乐问庄重信中午酒宴怎么安排。庄重信说肯定得到县里去,乡里条件实在不行。马小乐想想也是,不过这事不急,揭牌后再说也来得及。
马小乐提前了半小时,在来沙岗乡必经的路口等候。
将近十点钟的时候,马小乐看到了两辆小轿车拖着尘烟飞驰而来,邹筠霞到了,他赶紧招手。
“邹董,咱们直接去现场吧!”马小乐伸手跟邹筠霞握了握,这个象征性的礼节,在这种场合是少不了的。
十分钟后,到了揭牌场地,庄重信带着乡里一行人列队鼓掌。下车后,马小乐一一作了介绍,开始进入正题,剪彩。
鞭炮齐鸣,有些震耳欲聋,但高涨的情绪完全忽略了这种不适。
“邹董,你跟庄书记一起动手吧!”马小乐指指蒙在红石板上的红布。
邹筠霞点点头,和庄重信对视一笑,两人一人拉一角,拽下了红布。
“啪啪啪……”鼓掌声大了起来,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也很突出。
此时,几个临时招募过来颇有点姿色的小村姑,用大铁盘子端着连体大红花上场。
“来吧来吧!”邹筠霞和庄重信并排站着,对马小乐直招手。
马小乐牢记伍家广的话,农林局只是牵线搭桥,不参与具体事务,一切都让金奥通公司和沙岗乡来办理。虽然今天没请媒体过来,但邹筠霞带来的人中啥也不缺,照相机摄像机都有,他怕被拍着了,万一哪天流落出来会被抓到啥把柄。
“不了不了。”马小乐连连摆手,后退两步,显示坚决不靠前的决心。邹筠霞看了,也就不再招呼。
一切形式搞完,马小乐领着邹筠霞转了转。
地里大片水稻已经抽穗,长势喜人。
“邹董,明年就看不到水稻了。”马小乐抬手指指,“还有那些,花生、玉米啥的,统统都拿掉。”
“这地确实不错。”邹筠霞道,“我看应该早点搞些配套措施,为今后的旅游休闲项目作准备。”
“昨天我就跟庄书记谈过了,那条灌溉渠,要重新挖一挖,两边打上水泥小路,或者铺砖也行,再建些亭子,还可以搞个垂钓。”马小乐又指着田间小道,“那些小路也要硬化,最好两边竖水泥杆子,中间用细竹竿或者铁丝连起来,种上爬藤,到时可以形成道道绿色的观赏通道,走在这里面看那些芍药、金银花啥的,那是啥感觉!”
马小乐滔滔不绝,带着邹筠霞在地里转了一圈,讲了很多构思,都得到了邹筠霞的认可。“我觉得在岭上面还可以建一个竹园,原生态的,那里水渠多,好布置。”邹筠霞道,“把竹林搞大,里面建吊脚小楼,供游人歇脚或过夜。”
“那投入就大得多了。”马小乐呵呵一笑,“不过形势好了可以搞,但现在我觉得主要是把药材基地给搞搞好!”
“那当然,要一步一步来。”邹筠霞笑道,“我对基地充满信心!”
“嘿,邹董的信心就是一切的保证!”马小乐点着头,笑对邹筠霞道:“中午的酒宴,我跟庄重信商量好了,到县里去吃,乡里的条件差。”
“不去。”邹筠霞看着马小乐,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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