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仪红一听这话,顿时要散了身形,毕竟这话的内涵很深。“马局长,你是说真的?”她忙道。
“那还有假?”马小乐道,“你说我骗你干嘛!”
“也是。”武仪红高兴地颠着步子走了,一路哼着小曲,很是惬意。
武仪红刚走,庄重信就进来了,“马局长,看来没啥特殊的事嘛!”
“没,要不一时半会的哪里够用。”马小乐笑道,“庄书记,这次我想狠治一下冯义善,那老东西,三番五次没眼色!”
“怎么个治法?”
“直接把他弄下来。”马小乐道,“算是让他提前几年退休吧。”
“嘿,那很好!”庄重信眉毛一扬,“把他弄下来,我也快活快活,要不老是有人拗着劲,难受!”
“这个问题我还得慢慢考虑一番,不着急。”马小乐看了看表,“庄书记,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两人一同下楼,庄重信让司机老李到小仓库拿了四瓶茅台。“还要带点啥不?”他问马小乐,“贵重小礼品要不要弄点?”
“不用不用。”马小乐摆了摆手,“你去就是给面子了,又捎了茅台,还带啥礼品。”说完,摸了摸口袋里的手表。
马小乐拒绝庄重信弄小礼品,其实是不想让自己送的手表打折扣,他送点东西给匡世彦,如果别人一掺和,匡世彦的记忆就不会那么深刻了。
赶晌午,马小乐和庄重信来到了小南庄村,徐红旗乐颠颠地在村口迎了,说匡世彦马上也就到。
徐红旗家打扫得很干净,屋里屋外利利索索。
“小徐的家院搞得不错么。”庄重信站在院子里,四下看了看,“村子也整得不错。”
“庄书记您夸奖了!”徐红旗低头哈腰地敬上香烟。
“庄书记夸你是给你压力呢!”马小乐一旁笑道,“有压力才有干劲,等以后到了乡里,那得前后左右好好伺候着庄书记呐!”
“那是,那当然是!”徐红旗虔诚地看着庄重信,满脸带笑。
“马局长,你这话不太对嘛。”庄重信道,“不能前后左右伺候我,用不着的,只要干好本职工作就成!”
“知恩图报嘛。”马小乐笑道,“你把徐村长弄到乡里头,他当然要以行动来证明他是加倍忠心于你的!”
“呵呵………”庄重信仰头笑了。
徐红旗也跟着笑,同时抬起胳膊把两人请到屋里,倒了茶。
“你那亲戚啥时到?”马小乐问。
话音刚落,门口就哜嘈起来。
“到了,肯定来到了!”徐红旗快步走了出来,一会领进来一个人,文质彬彬,戴着小眼镜。
“哟,这就是匡大记者吧!”马小乐起身相迎。
“客气客气!”匡世彦笑脸相对,“我听老表说了,如果没猜错,这位就是马局长吧!”
“哟,匡大记者真是火眼金睛!”马小乐哈哈笑起来,转身指着庄重信,刚要介绍,匡世彦先说了,“不用说,这位就是庄书记了!”
“对对对,是庄书记!”徐红旗一旁忙答应着。
几人又寒暄了两句,坐到了酒桌上。
陪酒的还有村里的几个干部,范宝发没来。不是徐红旗没请,而是范宝发听说来客是更大的记者,比范枣妮的牌子还大,他觉得到时抖不起来,没啥面子,就推说身体不舒服来不了。徐红旗有点数,也没硬请,反正这事他不会有意见。
“红旗,庄书记听说有贵客来,专门带了几瓶茅台,拿过来喝吧。”马小乐亮着嗓门,有意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也算是给庄重信添点彩。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庄书记来喝酒就够给面子了,咋还带这么好的酒呢!”徐红旗红着脸,傻傻地笑。
“那是看在匡大记者的面子上!”马小乐笑道,“匡大记者要不来,庄书记哪里有工夫来你家!”
“呵呵,那是那是!”徐红旗对匡世彦笑道,“老表,看来往后你每年都来一趟,你看你一来,给我长多少面子!”
几个村干部都恭维地笑起来,既对匡世彦,也对庄重信和马小乐。
“行了,赶紧去车里把酒拿来吧!”马小乐完全为庄重信代言,代得他很舒服。
酒来了,一桌人喝当然不够,徐红旗便让其他村干部喝别的酒。匡世彦说那不太好吧,大家一起喝,不够再一起喝别的,不能搞特殊。
庄重信说好,到底是匡记者,觉悟就是高。徐红旗一旁听了,不好意思地笑笑。
开喝了,还是那酒风,同饮三杯,然后捉对厮杀。
不过今天村干部很识趣,三杯过后都坐得住,看庄重信、马小乐、匡世彦、徐红旗四人都相互敬酒表示过了,这才行动起来。
其实这是徐红旗事先教导的,他还说,要想客人喝好,先把自己放倒,到敬酒的时候,为了显示诚意,自己喝两杯,让庄重信、马小乐和匡世彦喝一杯就成。
但是,徐红旗没料到酒变了,上来喝的是庄重信带来的茅台。如此一来,要是二杯对一杯的敬,弄不巧还会被说成是见了好酒就绕着法儿想多喝呢。
大概村干部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都看着徐红旗,想知道他有没有啥新法子。徐红旗早就琢磨这事了,人慌无智,一时也没想出好主意,不过好歹也想出了个对策。
“庄书记,我们村新近有了个新玩法!”徐红旗说话了,“作为在本村村部上班的,敬尊贵的客人酒时,要玩三杯烧。”
“啥叫三杯烧?”马小乐一听,很奇怪。
“就是三种不同的白酒,每种倒一杯,要敬谁,三杯齐喝下,一来表诚心,二来检验下酒量如何,撑不撑三种酒烧心!”徐红旗一使眼色,有个村干部立马把徐烧红旗准备今天喝的酒,还有平日里喝的酒提了过来。
“哦,哦……”马小乐看着徐红旗,心领神会,“红旗,你行,有两把刷子,看来可以培养!”
徐红旗呵呵笑了起来,“要培养,那还得指望庄书记多多关照呢!”
“要关照还不敬酒!”马小乐带着点坏笑,“红旗,你也来个三杯烧,看看你酒量长了没!”
徐红旗面露难色,不过马小乐这么说了,也不能说不,当即就倒了三杯,敬了庄重信。
敬过了庄重信,自然还有马小乐、匡世彦。
“马局长,你可真让我下不了台!”徐红旗三个三杯烧下来,脑袋有点感觉了,“不能再烧了,再烧就绕了,一绕就绕到桌子底下去喽。”
“你可不能绕到桌子底下,等会还有事要你办呢!”马小乐端起酒杯,再次向匡世彦敬酒。
徐红旗点点头,扭头对几个村干部道,“别愣着啊,庄书记、马局长都在呢,还有我老表,赶紧给他们烧烧!”
村干部们都很乖巧,接二连三地站起身来,举杯……
气氛相当热烈,马小乐离开座位,把徐红旗戳了出来,来到屋外,掏出买来的手表,“红旗,这手表是我送匡世彦的小礼物,我跟他不熟,不好当面递给他,就由你来办理了!”
“没问题!”徐红旗接过手表,“不过得想想该怎么说,直接说你送他手表,有点唐突呐。”
“嗯,这事我也想过。”马小乐道,“要不这么地,就说是我代表榆宁县农林局送的小礼物,有空到我们局里坐坐,找找报道线索!”
“行,这说法很好!”徐红旗点着头,“你放心,这事我保证做得妥当。”
马小乐笑了笑,拍着徐红旗的肩膀折回屋里,接着喝酒。
不到十分钟,徐红旗找了个借口,把匡世彦叫了出来。临出门之前,徐红旗朝马小乐挤挤眼。马小乐心里有数,扫扫手让他赶紧出去。
没过多会,徐红旗进来了,满面红光。匡世彦好像也兴奋多了,刚一坐下就端齐酒杯与马小乐喝了一个。
马小乐一看这场面,知道手表肯定是送出去了,开始他还怕匡世彦不收呢。
事情办妥了,马小乐捏着酒杯吆喝起来,掀起新一轮酒潮……
散场了,庄重信舌头硬了,摇摇晃晃地拍着马小乐肩膀说道:“老弟,咋样,我让你把你那普桑放乡大院,没错吧,要不你这样还开啥车!”
马小乐确实喝得不少,有点飘,“庄书记你有先见之明,等会回乡里,赶紧把杜小倩给我喊到招待所去,酒大了,想法有点多!”
“那还用我喊?!”庄重信笑道,“你露个面,她还不主动摸过去!”
马小乐哈哈大笑起来,想起还没和匡世彦打招呼,赶紧回头,可没看到人。“红旗!”他高声叫喊起来,“匡大记者呢!”
徐红旗听到喊声,立刻跑过来,“老表喝多了,在井边吐呢!”
“哟,看来酒量还得锻炼么!”马小乐道,“他喝得也不比我多。”
“他哪能和你比!”徐红旗道,“虽然是大记者,不过磨练得还不够!”
“那你好好照料吧。”马小乐道,“我和庄书记先回去了。”
“行,你和庄书记先忙去!”徐红旗微微欠身,点着头。
“哦,你老表有名片没?”马小乐似乎想起什么,“找一张过来,要不到时怎么和他联系。”
“估计是没带,要不早就在酒桌上散了。”徐红旗笑道,“你要啥名片,想找他的时候给我电话不就行了么,我知道怎么联系。”
“行,那就这样,我们先回去了。”马小乐挥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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