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父亲让我转交给你的战略部署,他认为那些叛军很有可能是在虚张声势,最终不会渡河北上,而是会一路朝着西边攻打,进一步扩大战果,所以父亲已是派四弟领兵前往唐州了,到时候会直接绕过淮水,直接向庐州一带逼近,跟叛军直面碰撞。”
接过信件,陈慕自顾一句:“是虚张声势的吗?”
打开信件一瞧,上边尽是北宫老爷子对此次事情的分析推敲,等看完,陈慕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还是西凉王看的深刻啊,只是大军从西凉一路奔赴几千里,在淮南西路与叛军决战,怕得接近两个月才能抵达吧?”
这么长的时间,淮南西路的百姓们怕要饱受叛乱之苦,不知又要有多少城县要沦陷。
听到这话,林墨羽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事发太突然了,不过殿下放心,淮南西路地处平原,对于西凉骑兵而言,几乎是最有利的战场。”
“嗯,自然相信西凉军的实力。”
却也就在此时,另一名信使突然跺了跺脚,似乎有些不悦。
陈慕眉头一皱,现在信使脾气都这么大了吗?敢在自己面前跺脚?
但等到信使将面纱取掉之时,陈慕顿时一喜。
“雪儿?你怎么来了?”
陈慕望着故作不悦的北宫林雪,顿时一手将其搂进怀里,至于林墨羽,见状便识相的出了门。
“哼,你就是不想我回来是吧?你上次不告而别,我就是专门回来找你算账的!”
注视着北宫林雪故作生气的表情,陈慕微微一笑,随即直接亲了上去。
“谁叫你亲我的!?”
“本宫可不仅要亲你呢!”
“你放开,有人,大白天的……”
陈慕可不会管那么多,几名护卫见状,皆是识相的退了出去。
至于陈慕,当下摁着北宫林雪便来到了位置上,随后半推半就的,便开始亵玩起来。
女人耍性子,没有一发是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么就再来一发。
北宫林雪实则并没生气,或许在陈慕突然不告而别的那天有些气性,但后来她也想通了,殿下终究是干大事儿的,如今这个朝堂局势动荡,自己跟在他身旁,只会带来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这一次随着大哥而来,只不过是为了看看他罢了。
半个时辰之后,北宫林雪一脸幽怨的白了陈慕一眼,对于她而言,殿下今日所谓实在是太胆大了,大白天的,在尚书房就把自己给……
陈慕摸了摸仍有些红晕的小脸,手越过大腿,一手便将其给抱了起来。
“走,回东宫。”
“大哥还在外边呢,放我下来。”
却也就在二人你侬我侬之时,墨旬突然冲进了屋子。
其面色微微凝重,蓦的撞见二人正在调情,连忙跪下来:“打扰太子妃,殿下了,实是有重要事情回报,还望抱歉。”
北宫林雪一脸羞红的跳了下来:“我去外边等你。”
待北宫林雪走后,陈慕看向墨旬:“怎么了?”
墨旬缓缓起身,来到陈慕跟前:“黑冰台的人刚刚给下官说,太子嫔柳笙,今日跟皇后在后宫聊了不少……不利殿下的事儿。”
陈慕面色微凝:“什么事儿?”
“太子嫔似乎又跟柳家混到一起了,柳吟给了太子嫔一包毒药,说,倘若此次北方叛乱被镇压了,就让太子嫔直接毒死你。”
“那……最后结果如何?”
“太子嫔答应下来了。”
听到这话,陈慕面色凝重更甚,柳笙竟然又想着害自己了吗?
墨旬面色变得愈加冷冽:“殿下,要不下官直接除掉太子嫔吧?毕竟威胁到殿下您的性命了。”
太子就是他们所有人的核心,太子一倒,他们也必然会被颠覆,如今这朝中局势,谁都可以死,唯独太子不行。
就此沉默了良久,陈慕不置可否道:“知道了,本宫到时候自有定夺。”
“遵命。”
待墨旬退下,陈慕皱了皱眉,这丫头是真的准备继续为柳城效力吗?
不过想了想陈慕又笑出声来,如今这柳城都走到这一步了,说明他也是计穷了,只要将此次反叛一事坚持过去,这老家伙离倒台也就不远了。
庐州。
大军经过十天马不停蹄的奔走,两万军士顺利度过淮水,在庐州一山林之中,隐蔽驻扎了下来。
众军士们在驻扎好营帐之后,便开始烧锅煮饭。
相比于寻常将士,他们不清楚整个局势到底是怎样,因此仍是如以往那般,但刘青一众就不同了,他们十分清楚眼下局势。
十五万叛军如今全全聚集在扬州楚州一带,随时都有可能度过淮水,直接打到北方去,但眼下他们却在离此两百里开外的庐州山林里边驻扎!
他们是太子手上仅有的军队,一旦叛军越过淮水,将再无人能阻挡!
众人心头皆是惴惴不安的,但反观西夜,却是一个人坐在远处,闭眸晒着太阳。
良久,刘青来到西夜跟前,随后恭敬道:“夫人,您叫我吗?”
“撒一些斥候出去,扬州楚州一但有什么异样,即刻禀报。”
听到这话,刘青忍不住回应道:“既然夫人担心叛军有异动,咱们要不直接回淮水对岸防御吧?”
西夜缓缓睁开,看了眼刘青:“你是在教本夫人做事吗?”
闻声,刘青连忙认错:“不敢不敢!”
“那就去做就是了。”
“遵命!”
在西夜的一番威慑之下,刘青哪里还敢问太多?赶忙吩咐一众斥候前往扬州监视敌情。
至于西夜,紧紧捏着手中蟒刀面色露出一丝决绝。
自己的判断绝对是对的,这些叛军的目的压根就不是攻城略地,割地称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龙朝哪里有那么不堪一击?
各地藩王军队加起来足足上百万人,他们还想当皇帝而不敢动呢,试问一群士族流民哪里来的资格?
一旦有攻击京城的举动,将会瞬间被各地藩王包围。
这些士族们不过是想将事情闹大,将压力给到朝廷,好废掉太子,重新讨回他们的土地罢了。
更甚,一旦越过淮水,对面徐州便是一地藩王的属地,他们不敢的,越过长江直接前往江南更不可能,那边官府士族并未被土地政策波及,一旦过去,很可能还会引起各地士族官员的攻击,所以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向西推进。
西夜紧紧捏着刀,自己一定不会推测错的,自己擅自带着军队来此,实则也就是想借此证明自己的价值,让殿下看到。
凭此及时的局势预判,等此次回去殿下一定会重用自己的,也只有这样,自己一介奴隶,才能一步步追上太子,让他能真正正视自己,而非怜悯。
也只有这样,有朝一日才能真正得到他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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