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一声声深水炸弹的爆炸声在潜艇周围爆炸,虽然没有命中潜艇,但是强大的冲击波还是把潜艇撞得犹如襁褓里的婴儿一般摇摇晃晃东倒西歪。所有人都抓住了身边能稳住身形的物体,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唯一能做的的只能是祈求自己的运气不要那么糟糕被深水炸弹命中了。
“命令,下潜深度至三百米!”“是,深度三百米!”随着水柜的进水,漆黑的潜艇缓慢而坚定地继续往深海下潜。在他们的头顶上正有五艘驱逐舰围成了一个圆圈,深水炸弹犹如下饺子般的往下倾泻。
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扶桑号’战列舰燃起了熊熊大火,无数损管水兵正在拼命的进行损管抢救。刚才龙御发射的六发鱼雷有三发命中了‘扶桑号左舷的中部和尾部’,致使‘扶桑号’遭到了重创,燃油大量冒出,犹如一条即将死去的大鲸鱼一般漂浮在大洋水面。
满脸鲜血的小泽治三郎大佐顾不上包扎,就站在舰桥上指挥着水兵们抢救着舰艇,在他的脚下躺着一具脑袋已经凹进去了一边的尸体,他就是福田中佐,他是在刚才爆炸时强烈的震动时被四处飞散的硬物击中头部致死。但是此刻的小泽治三郎并没有心情理会这位昔日忠心的手下,现在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决不能让这艘三万零六百吨的战列舰在自己的手中沉没。
“救火,所有人都要救火!‘扶桑号’决不能沉没在我们的手里!”小泽治三郎的声音通过了扩音器在舰上回荡着……小泽治三郎大佐的努力收到了成效,‘扶桑号’在全舰一千三百五十一名水兵的努力下终于把火势控制住,舰体也停止了继续倾斜,看来‘扶桑号’是保住了,虽然为此而付出了三百多名水兵的性命,但是在小泽治三郎大佐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等到‘扶桑号’把火势扑灭时,出去搜索潜艇的几艘驱逐舰也悻悻的返回了编队,在刚才近一个小时的攻击中,他们连潜艇的皮毛都没有碰到,这让那些怒火中烧的驱逐舰长们的心里更感到面上无光。
看到驱逐舰归队后,小泽治三郎毫不犹豫的下达了返航的命令,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黑了,指不定附近正有有多少潜艇正在赶来呢,那时候可就是潜艇的天下,他可不想驾驭着一艘伤横累累的军舰在黑夜里和那些海底杀手玩捉迷藏,这原本就不是一名战列舰长该干的事。
‘扶桑号’战列舰开走了,伤痕累累的它甚至连装备的十二门三百六十毫米口径的主炮都没有开一炮。在三百米的深海里,一直在监听着日军舰队声纳兵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低声雀跃道:“报告,日军编队已经撤退,航速十三节!”
一直紧紧抓着身边扶手的虎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口中低声骂道:“他娘的,以后这么刺激的事情还是少玩点好,刚才要不是及早下潜到了三百米深度大伙早就一块见海龙王了。”
一旁的大副也心有余悸的点点头,要不是现在世界上的潜艇潜深极限大都在两百米,日本人谁也没有料到他们的对手会潜伏在三百米的海底的话,以刚才深水炸弹的密度而言,他们能逃出生天的几率实在是低得很渺茫。
抖了抖早就湿透的背心,虎子低声命令道:“潜艇上浮,方位三零二,同时通知其余潜艇,返回各自区域继续巡逻…….”
自从接收了八艘新型的‘r’级潜艇后,虎子带着这八艘新型潜艇和原来的四艘uib型远洋潜艇共十二艘潜艇分成了两队在彼得大帝湾至朝鲜远山一线搞起了无限潜艇战,站们袭击日本的来往商船。在龙御的指挥下他们把在江强哪里学到了群狼战术发挥到了极致。
群狼战术的要点就是:一旦发现敌舰船,立即发出信号,其他潜艇收到信号后迅速赶来进行集群攻击,得手后迅速分散撤离。通常每群由六艘左右的潜艇组成,艇间保持十-二十海里的间隔,部署在垂直于敌方护航运输队必经海域。首先发现护航运输队的潜艇,立即向岸上指挥所报告目标的位置、航向、航速和编成,同时紧随跟踪并连续报告。岸上指挥所指挥引导艇群驶至目标航线前方某一海区集结,并占领攻击阵位,利用夜间从水面同时进行鱼雷攻击。然后,潜艇即潜入水下,避开护航舰艇的反击;同时重装鱼雷再次赶到目标航线前方,占领下一个攻击战位,利用夜间再次攻击。
截止到四到六月份的两个多月的时间里,黑龙江的潜艇大队共击沉日军十五万吨位共三十八艘商船。这些损失虽然不让对日本的运输业伤筋动骨,但他恶心人不是,而且它给日本的那些船主造成的心里压力也是沉重的,毕竟谁也不想在某天半夜里被一批不知道从哪来的鱼雷给送到海底喂鲨鱼。
潜艇大队的凌厉出击让日本的商船几乎成了惊弓之鸟,在日本商界要求海军派出大批军舰护航的呼声也越来越高。这也让日本政府头疼起来,大规模的武装护航那可是一个极度烧钱的玩意啊,光是每天燃油的消耗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日本可不是什么资源大国,那些宝贵的石油可都是用宝贵的外汇买来的,再加上从去年开始日本的主要出口产品生丝出口份额就被黑龙江强势推出的丝袜和尼龙打压到了低得令人发指的地步,还有东北的失守对于日本来说更是雪上加霜,要是每批商船都要这么护航的话用不了多久日本海军就要破产了。
为此恼羞成怒的日本政府不得不通过明码电报对黑龙江下了最后通牒,要是黑龙江不把这种卑鄙的潜艇战停下来,日本政府将不得不进行反制措施,对华夏所有的商船也进行潜艇攻势。
对此我们的王以哲的态度是:随你的便,反正我对海外的需求还真不多,而且大多挂的也多是外国人的旗号,有本事就你炸吧,哥不怕。
日本政府对此毫无办法,无奈之下只好对在华的日军下了一道在华部队之粮食、物资从占领区自行筹措为宜的电报。
这份命令一下来,让在华的日军高级将领都叫苦不迭。啥叫自行筹措,还不是对占领区进行掠夺吗?本来这么干也没啥,占领军嘛,又不是来学人家做好事,要是不对占领区搜刮一番那也太对不起占领军这个词了。但是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啊,自从察哈尔的第九战区收复了东北后,这两个月都在忙着部队休整和调动没有对华北的日军发动攻势。但是江强也没有闲着,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已经在唐山、北平、保定一线布设了六十万重兵,并且还向外界宣布了要再次大规模征兵的消息。
在这种情况下日本在华夏的驻军实在是不敢再挑动占领区早已变得十分敏感的神经了了,要是再横征暴敛的话,这个火药桶可是随时有可能爆炸开来把日本人炸得粉身碎骨。
压力最大的华北派遣军司令官杉山元大将是一天三顿饭似地的向大本营发电报请求征兵和调运弹药给养。在电文里杉山元声称,大本营的这份电文极其不合理,现在正是非常时期,受到关东军战败的影响,占领区内对皇军抱有敌意的人越来越多,若是再进一步刺激占领区内民众的敏感神经恐怕会造成不可预测的后果。另外杉山元请求再调派华中派遣军一部分兵力增援华北已抵御来自北方的威胁。
接到杉山元电报后的大本营却是有些哭笑不得,原本大本营的本意是让华夏国内的日军减少本土的压力,可现在两个派遣军都齐齐向大本营伸手要兵力、要物资,这可把担任总参谋长的闲院宫载仁亲王气得不轻,在公共场合大骂杉山元和畑俊六是两个只会向帝国伸手要东西的蠢货。
但是骂归骂,问题总要解决,无奈之下的大本营只好继续向在华夏的两个派遣军继续调遣物资,好在察哈尔目前的潜艇数目还比较少,触手还伸不到黄海海域,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就在江强正在为海军军校操心忙碌不已的时候,日本大本营也在为未来日本的出路担忧,六月末,日本政府连续召开了由裕仁天皇亲自主持的高级御前会议,讨论日本今后的出路问题。但是由于出现了一些分歧,以至于开了两天的会议还没有正式作出定论,今天召开的已经是第三次会议了。
裕仁看着下面依旧争吵不休重臣,手里紧紧的握着天皇皇室流传下来的雕刻着菊花的皇室宝刀,眉头紧锁。说实话,他对于御前会议上的争吵早已厌倦,但是这个会议的结果将关系到日本未来的存亡,也由不得他不耐心的继续留在这里。
在会议上以多田骏为首的一系将领打算要和重庆政府和谈,全部撤出在华兵力,把力量都投入南洋方向,转而向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印尼等国家进攻,那里可是有日本急需的石油、橡胶、矿产等资源,而且可以预料,在那里遇到的抵抗将会是微不足道的。
而已东条英机为首的一系将领则是力主和重庆政府和谈以保住现在的占领区,并且可以做出一定的让步,把华北的兵力逐步撤出来。但是对于福建、广东等地绝不能做出任何退让。
于是一个说全部撤出、一个说要保持有限占领,双方争得不可开交,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对于南进的策略双方都保持了高度一致的看法。
“不行,支那的那些领土是牺牲了帝国数十万将士才打下来的,我们绝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否则我们数十万将士几十年的心血都要白费了。”东条英机平素苍白的脸色涨的通红。
“不放弃?”多田骏冷笑望着东条英机,“难道东条君有把握让那些支那人自动放弃那些领土吗?要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三年前了,有上海的唐聚五将军军队在旁边虎视眈眈,我们有能力保住那些领土吗?战争可不是光靠几句口号就能够打赢的,它需要的是实力,不是嘴皮子!”
“你敢说我是在耍嘴皮子!你这个支那人的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说我!”东条英机的脸色由红变紫,他紧紧的盯着多田骏,估计要不是天皇在上头,他就要在这里上演全武行了。
“哼,我是打了败仗,可是我再怎么败也比不上东条君一口气丢了三十万大军厉害吧!”多田骏也不甘示弱。
“八嘎!你这个混蛋!”东条英机激动之下就要扑上去,却被旁边的同僚给拉了回来,一时间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
看着陆军在那里吵得死去活来,海军大臣却在一旁闭目养神,身边的几名海军将领却是看得津津有味。现在南进的策略已定,他们无论是哪一派占了上风都少不了海军的支持,因此海军的人在一旁却是悠闲的很,颇有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闲院宫载仁亲王却是皱着眉头沉思不语,到现在他也是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应该支持哪一边。
要是能够尽量保留在华的利益固然是好,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却是不太现实,日华两国近百年来的仇恨已经使得和谈的可能性降到了冰点。目前上百万的日本移民还在外东北的挖矿山和修铁路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是身为一名帝人的荣耀却很难让他说出放弃在华利益的话语,此时的载仁亲王不由想起了华夏的一句成语,‘左右为难’,还真是贴切啊!
坐在屏风前面的裕仁轻轻拍了拍桌子表示要有话说,这样的场面他已经看了两天,实在是不想再看下去了。
坐在下面的众人看到自家老大有话说都停止了争吵,齐齐的把目光望向了裕仁。
裕仁首先望向了东条英机说道,“东条君,你说不能放弃在华利益,要保住沿海地区的占领权是吗?”
东条英机恭敬的说道:“是的,陛下!我们帝国牺牲了数十万将士才得到的土地不能就这样全部让出去,那样我们如何对得起为帝国浴血牺牲的数十万将士啊!”
裕仁目无表情的问道:“既然如此,朕问你,支那有着漫长的海岸线,我们帝国要多少兵力才能守住那几个省呢?要是支那人打过来东条君有把握抵挡得住支那人的攻势吗?”
东条英机想了想说道:“卑职算过了,估计要只要五十万兵力足以守住那些沿海地区。”
“五十万?”裕仁冷笑着问道:“这么说我们只能从支那抽出二十万兵力来进行南洋攻势啦?”
“是……是的!”面对着天皇的垂询,东条英机羞愧的垂下了头。
“可是五十万兵力你认为就一定能阻止支那人的进攻吗?”
“陛下,重庆政府的军队战斗力并不强,我们完全可以阻止他们。”
“要是换成上海的唐聚五的军队呢?你能保证守住那些沿海地区吗?”
这回东条英机不吭声了,八十万精锐的关东军都让王以哲军队赶到了朝鲜,五十万支那派遣军要守住那么漫长的海岸线实在是很悬啊。
看到东条英机不说话,裕仁把目光转向了闲院宫载仁亲王,这位裕仁的皇叔知道现在轮到自己发言了。
闲院宫载仁亲王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清了清喉咙才说道:“诸君,我们大日本帝国现在又一次走到了十字路口,由于支那战事的失利,我们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军费逐年增加,国民收入却在逐年下降,再这样下去我们帝国不用别人来打就会自动崩溃掉。是时候做出抉择了!我认为与其把兵力继续留在支那浪费掉还不如把他们投入南亚战场,只要占领了南亚,我们帝国就再也不用看美国人和英国人的脸色了,只要拥有了实力,将来再次反攻支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嘛。”
在场的人听到这位资格最老的亲王说的话后就知道大势已定,载仁亲王的话几乎就是代表着天皇的表态了。
“好吧,就这么决定。从下个月起我们就从支那撤军,计划在三个月之内一定把支那境内的部队全部撤回本土。”裕仁面无表情的做出了最后决定。
“陛下,我们帝国即便是全部撤回本土,可我们也不能便宜那些支那人啊。在临走之前我们不妨帮一帮重庆政府嘛!”大局已定后,多田骏眼珠子一转,又出了个坏主意。
“哟西!”裕仁赞赏的点点头,“这件事就交给多田君去办吧,要是能重新挑起支那国内的内战,那就是最好的。”
“哈依!”多田骏立刻起身鞠躬致意。
就在日本御前会议做出决定时,在重庆的委员长也在为王以哲咄咄逼人的态势而烦恼。现在山东集团军的兵锋已经直指石家庄,要是石家庄也落入江强军队的手里,江强会不会立刻借着打日本人的口号挥兵南下逐鹿中原呢?
这些问题一直纠缠在委员长的心里,以至于这些天都没有睡个安稳觉。
星星在天上一眨一眨的,微弱的星光轻轻点缀着夜空。委员长坐在院子里长廊旁,目无表情的想着事情,身旁的茶杯里茶水已经凉了,但还是满满的没有动一口。
“父亲,夜深了,您也该歇息了。”一个声音在委员长身边轻轻响起。
委员长轻轻的抬起了头,拍了拍身边的凳子说道:“是建丰啊,你怎么还没睡啊!”公子苦笑了一下,缓缓的在委员长身边坐了下来,“父亲,我一想到最近这么多人都跑到山东哪里那边去,我就睡不着啊。我就不明白了,先是蒋百里后是陈绍宽现在连沈鸿烈也跑到那边去了,难道我们党国真的留不住人才吗?”
委员长苦笑了一声,“建丰啊,我早就告诉过你遇事情要多想想。蒋百里也就罢了,那是江强发家时就辅佐他的老功臣。可是陈绍宽和沈鸿烈却不是这样,他们是因为我们给不了他们要的东西这才投奔过去的。”
公子愤愤道:“荒唐,国家极弱,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那个陈绍宽还要瞎折腾搞什么航母计划,他以为我们是美国那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吗?沈鸿烈也是,您让他担任山东保安司令他都不接受,那个江强一勾手指头他就忙着跑去抱人家的大腿了,无耻之极!”
“诶!”委员长轻轻一摆手“跟红顶白向来是人的天性,我们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跟我们同甘共苦,这不现实的。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如何在九月份的国民大会上争取更多的选票,这才是目前最迫切的问题。要是被复兴党给逼下了台,我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先总理呢?”
公子想了想说道,“现在我们主要的问题是在军事战场的连连败退,就连前几天发动的南昌反攻计划也遭到了挫折,这才是民众对我们不满的最大问题所在。要是我们能在正面战场打上几个打胜仗就好了。”
委员长皱了皱眉头,正要说话,突然一名侍从室的军官匆匆赶来交给了委员长一封电报,委员长拆开电报一看立刻吃惊得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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