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要求下,小龟不得不扛着锄头,整日在灵田间徘徊。
杨胜本人,则与往常一般,每天打坐修炼之余,喝茶钓鱼,日子好不悠闲。
偶尔,萧言会前来拜访,讨教修炼方面的问题。
就这样,四十年,眨眼而逝。
这一日,院舍中,凉椅上的杨胜突然心有所感,霍然睁开眸子。
腾!
他身形一跃而起,稳稳落在一旁的空地上,一屁股坐下,双目紧闭,细细感应。
轰隆隆!
随着一阵雷鸣声响起,只见院落上空那蔚蓝色的天幕骤然乌云聚集,电光闪闪,一股沉闷窒息感散发而出。
“金丹雷劫!”
这里的异常,很快就引起附近不少人的注意,纷纷现身,好奇张望。
“吼!”
然后他们就看见,一条三十丈长的雷蛟跃上高空,直入暗沉云霄。
仿佛被这般挑衅行为激怒,雷云瞬间乌云滚滚,电蛇飞舞。
咔嚓!
一道道浅蓝色雷电如雨滴洒下,疯狂涌向雷蛟。
“给我散!”
杨胜大吼一声,腰身猛地发力一甩。
滋滋!
蓝色尾巴划破长空,一路火花带闪电,如一条狂暴雷鞭,横扫向雷云。
蓝色刺目光华一闪而逝,暗沉的天幕被一分为二,旋即缓缓散去,温暖阳光再次洒下。
雷蛟摇身一变,迅速缩小,蓝光闪烁间,露出一个黑发少年。
“金丹三转,成!”
细细感应一番后,杨胜喜上眉梢。
“我就知道,区区雷劫,在所向无敌的主人面前,不堪一击!”
小龟立马屁颠颠上前,一副舔狗相。
“拿去滚!”
心情大好之下,杨胜随手洒出一大把上乘丹药。
“主人,你是我永远的神!”后者瞬间笑得合不拢嘴,又捡起丹药,屁颠颠跑开。
“恭喜杨兄,渡劫成功!”
不一会,申虚前来恭贺道。
“呵呵!有劳申兄挂念!”他拱手客气回应道。
“杨兄,你当真不再考虑下,入我太上龙虎宗?”
申虚一脸希冀地说。
“申兄,你我相处这么多年,想必你也清楚,我这人习惯了自由自在!”对此,杨胜直摇头。
“好吧!”
申虚无奈耸耸肩,不再谈论这个话题,紧接着又咧嘴一笑,道:“一个月后,我将与一心结为夫妻,到时候还请杨兄前来苗家捧场!”
“呃?”ъiqugetv
听见这话,杨胜一时愕然。
这些年来,他隐隐有听此人讲述其与苗一心之间的事,却没想到……
“一定!”杨胜点点头。
“先说好,杨兄你要是敢不来,我非得找你打上三天三夜不成!”
“怕你不成?”
对此,杨胜一脸笑意。
“哈哈!”
大笑声中,申虚提出告辞。
“恭喜前辈,道法更进一步!”
片刻之后,萧言又急匆匆赶来,躬身恭贺道。
“筑基后期,看来你这些年没有懈怠修炼!”
细细打量他一眼,杨胜微微颔首,满目温和笑意,心头却是感慨万分。
想当年,他花费近两百年,才修炼到这个境界。
而此刻的萧言,不过九十岁左右。
“都是前辈指导有方!”
他神态恭敬地说。
“弟子还有事,就不打扰前辈您了!”
似乎看出杨胜准备修炼,萧言立马提出告辞。
“估计再等两百年,这小子修为说不定都超过我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杨胜颇为无语嘀咕一句。
“主人,再等三千七百年,小龟也能超过你!”
一旁的小龟闻言,高高昂起脖子,一脸骄傲。
它如今三百多岁,按照万寿龟一族的普遍成长规律,四千岁可达到五级,也就是化神修为。
“哼哼!到时候主人你说不定还得依仗我呢!”它两爪叉腰,神色颇为嚣张。
见它这幅得意洋洋之态,杨胜心头立马不爽。
他面无表情地说:“既然如此,本主人只好提前饿死你了!”
“主人!您是魔鬼吗?”小龟脸色瞬间一白。
懒得理会它,杨胜回到茅草屋,一屁股坐下,开始巩固修为。
一个月后。
齐国东部,某片山清水秀之地,一座座陡峭高峰直入云霄。
然而在这些山峰之上,朦胧云层间,却是有大片宫殿楼宇林立,良田鳞次栉比,无数人影穿梭其中。
这里是三阶修真家族——苗家所在地。
此时此刻,整个苗家上下,到处张灯结彩,红布纷飞,喜气洋洋。
各种敲锣打鼓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今日,是苗家大小姐成亲之日,对象是太上龙虎宗的真传弟子申虚,其人师尊荡海真君都亲自前来,受到苗家一众高层的热烈欢迎。
除此之外,还有附近各种世家宗门,纷纷主动派遣有弟子前来恭贺。
“这苗家脸面当真不小!”
望着苗家大门前,那排成长龙的恭贺队伍,杨胜不禁感慨。
“哈哈哈!”
一连串大笑声响起,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大门前。
此人身穿喜庆大红长袍,正是申虚。
“杨兄,快快进来!”
申虚来到杨胜身前,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亲自领他入门,引起一阵频频注视。
“杨兄,我还要去招呼其余道友,还请你稍待片刻!”
带杨胜来到一座精致楼阁前,他一脸歉意地说。
“申兄你如此客气作甚?”对此,杨胜无奈耸耸肩,旋即开着玩笑道:“你若真这般想,不如今晚我俩喝个痛快!”
“我就喜欢杨兄这种爽快人!”
听见这话,申虚不禁哈哈大笑,直言:“今晚咱俩不醉不归!”
“好说!”
夜幕悄悄笼罩而下。
苗家后山,某座雅致的雨亭下,两个人影正对而坐,饮酒畅谈,时不时传出一声畅快大笑。
“杨兄,你可曾考虑过结亲生子?”
申虚突然眨眨眼,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笑嘻嘻地说:“这苗家上下贤惠美人无数,与太上龙虎宗那些脾气暴躁的女人不一样,只要你有意,为兄可以为你牵线!”
“有劳申兄一番苦心!”
杨胜闻言神色一暗,直接摇头拒绝。
“呃……”
见他这般神态,申虚当场愕然。
与对方相处几十年,他还是首次见得杨胜这幅神色。
想了想,申虚面容严肃道:“莫非杨兄有什么心结?若是不介意,在下洗耳恭听!”
杨胜踌躇片刻,旋即怅然叹息一声,开口直言:“曾经,我有一个可爱可亲的道侣……”
他举起酒杯,仰天一饮而尽,神色平淡如水地说:“后来,她坐化了!”
申虚见此,一时说不上话来。
短短两句话,他却仿佛亲眼见证了一场生离死别。
“是在下失言!”
申虚一脸歉意,自罚三杯,然后又劝慰道:
“杨兄,恕在下多话!无论如何,活着的人,应该朝前看才是!”
他们金丹修士,大都见惯了生离死别,对此感触不深。
道侣坐化,伤感一阵子后,再找一个便是。
“你不懂!”
杨胜闻言,面上一丝苦笑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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