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不是吧?”
慕羽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都多大了,为什么要随身带着儿童贴纸?”
谁知下一秒,江晚星直接又撕下了一张贴纸,贴在了她脑门上。
慕羽:“……”
江晚星轻哼一声,“我乐意,你管得着嘛?”
慕羽猛地撕下贴纸,“你踏马!”
江晚星身高比慕羽要矮了一截,但气势却丝毫不减。
她仰着下巴,语气轻蔑的说道:“怎么?你想干架啊?”
“算了!”
江晚星轻蔑,慕羽比她更轻蔑。
“回你的16区吧,老子不想跟你说话!”
但是刚说完这句话,慕羽就立马打脸了。
“对了,海葵,这次是你跟黑蛇一起吗?”
“应该是吧。”
江晚星不怎么确定的说道:“反正不是我就是黑狼,不过我估计黑狼应该不太喜欢跟黑蛇一起执行任务。”
这句话说得其实并不怎么准确。
准确来说,是所有人都不怎么喜欢跟舒澜一起执行任务,尤其还是这种高危任务。
舒澜年纪小,执行任务的时候跟不要命一样,热情洋溢的仿佛要去彩票站兑奖。
他们这些二十多岁的中老年人惜命得很,生怕自己宝贵的生命被舒澜给作没了。
慕羽当然知道这点,如果是三人小队的话,她还是挺乐意跟舒澜一起的,至于单独跟舒澜一起执行任务……咳咳……
想了想,她朝着江晚星竖起了大拇指。
“真讲义气啊,有事你是真上。”
江晚星不屑一顾的说道:“怂包!”
等到桑帛慢吞吞的从东南亚赶来,换好装备之后,所有人集合完毕。
结果不出所料,黑狼和黑豹一组,银狐和孔雀一组,黑蛇和海葵一组。
在经过与战区官方协商之后,黑狼和黑豹开战机入境搜索,另外两组从两个不同方向偷偷入境。
而主力突击小组就是黑蛇和海葵。
又是熟悉的战区。
舒澜和江晚星穿着迷彩服,背着枪穿过了战区的国境线。ъiqugetv
在这个地方,穿迷彩服背枪的人比比皆是,两人这幅打扮,十分稀松平常。
“哎。”
江晚星看着前面两帮人正在交火,索性直接原地蹲了下来,斜着眼睛看向舒澜。
“你这次怎么在华国待这么长时间啊?”
一般在战区遇上这种情况,蹲在旁边等着就成。
对面交火的两方成员都只有几十人,人数并不多,很快就会结束了。
舒澜索性也蹲坐在了原地,“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就是问问。”江晚星笑眯眯的,看着舒澜说道:“跟我说说呗?你在华国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人啊?”
舒澜其实有点不想说的,但是眼看着江晚星眼里的八卦之火越烧越旺,如果她不说的话,这一路上她耳朵就不用消停了。
想了想,舒澜最终还是说道:“其实,大多数也就是一些普通人,跟咱们很不一样。”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舒澜说了很多。
有热情和善的同学、有一直鼓励她好好学习的老师、有教育她不要打架的警察、有总是被她气得跳脚的导演、还有在剧组里认识的朋友、有影视城外面总是喜欢送她一根肠的卖煎饼果子的阿姨……
甚至还有她刚开始不怎么喜欢,而现在又不知道怎么面对的齐老、一身正气的陆老、京城医学研究院的那些老教授们。
那些老教授中,半数都有亲人死在531爆炸案里。
他们年纪都已经很大了,有几位都已经超过了九十岁,本应该退休在家安享晚年才是。
就是因为那场爆炸案,他们失去了儿孙,京城医学研究院失去了一批中流砥柱。
老教授们不得不回去,以苍老病弱之驱,将研究院重新撑起来。
“京城医学研究院有一位老教授,已经九十六岁了,他告诉我……他要再活二十年,等到如今研究院里那些年轻人能独当一面的时候,他才能闭上眼睛。”
可是在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那位老教授其实已经患肝癌两年了。
“我觉得我很敬佩他们,他们身上都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舒澜想了想,最终说出了十个字。
“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
闻言,江晚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合着你这是回去体验生活了啊?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就没点不好的地方啊?你爸妈呢?”
“他们不重要。”舒澜笑了一声,轻飘飘的说道:“除了那点血缘之外,我从小就不认识他们,跟他们也不熟。”
不熟。
这两个字是舒澜对舒培建和唐以娴唯一的评价。
如果舒澜是从小生活在那个家里,一直遭受不公平对待,心里或许会有怨气。
但她跟他们接触又不多,也就比陌生人稍微熟悉那么一点。
一个正常人在面对疯狗一样的陌生人时,通常都只有一个反应——
这人是煞笔吧?
谁会跟煞笔一般见识呢?
对面枪声四起,子弹乱飞,而两人就这么坐在不远处聊着天。
江晚星歪头躲过了一枚朝着她脑门而来的弹片,忍不住感叹。
“真好啊……”
“什么真好?”舒澜下意识的问道。
江晚星说道:“真羡慕你什么都不在乎,要是我以前也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
其他人总是对过去的不如意耿耿于怀,而舒澜不一样,能在她心里留下痕迹的,都是记忆里好的那一面。
“有什么好羡慕的?”
舒澜撇了撇嘴,“脑瘫属于残疾,而歧视残疾人是不道德的,整天跟他们一般见识,还浪费我脑细胞。”
“啧。”江晚星没再说话,而是朝她伸出手。
舒澜下意识警惕起来,“你干嘛?”
江晚星说道:“我知道你兜里有巧克力,给我一个。”
舒澜:“……”
最终,舒澜还是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单独包装的巧克力,递给江晚星,然后又自己撕开一块塞进嘴里。
江晚星这个人,看着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心思细腻得很。
她嘴里嚼着巧克力,声音含混的问道:“黑蛇,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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