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一道藤椒鸡和一道口水鸡便做好了,几个家常的素菜则是赵荭掌勺,让两人看她如何下料。
待都出锅后,赵荭让周杨二人尝尝,把两人麻辣的话都说不清楚了,却都对新口味的菜式十分满意。
周火更是道:“婶子,就是皇帝也吃不着这么香的菜吧?”
“瞎说,皇帝吃的都是龙肝凤髓。”周杨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道:“我去镇上卖东西,路过茶楼听说书先生说的。”
“哈哈,皇帝吃啥咱们管不着,咱们就是寻常老百姓,要吃饱吃好就成。”赵荭端起菜盘,笑道:“走,让客人们给评价一下咱们两位周大厨的手艺。那两个辣菜吃药的人不能吃,你们兄妹几个自己吃就行了。”
调味品单调了些,可胜在这是小笨鸡,加上麻辣绝对的美味。
不提赵家这边吃饭如何热络,县衙的大牢里,李云鹃面色惨白的躺在草堆上,恨恨的看着正在收银子的女狱卒,恨不能冲出去撕烂了她。
“瞅啥瞅?像你这种破烂货,能靠身子赚点钱就该知足,少受罪还享受了多好?”女狱卒啐了一声,对接班的人喊道:“这女的能耐着呢,再多找几个男人她也受得住。”
“知道了,至少有三个找到我这来了,改天咱们一块吃酒。”换班的女狱卒笑道。
李云鹃艰难的起身,两条腿都在颤抖,白嫩的肌肤上尽是淤痕。
“沈文呢?他咋样了?没有被动刑吧?”
“大姐,我啥都听你们的,你们想办法给我家里人带个口信吧,他们一定会来见我的。”
李云鹃扶着木栏杆站好,哀求道。
女狱卒敷衍道:“已经托人带口信了,你就等着吧。男囚那边的大牢我们可不清楚,不过他长的白净,要是像你一样懂事,估摸着也不用受苦。”
李云鹃咚的瘫坐在地,不敢想象沈文要是承受了那样的屈辱会如何。
可自身难保的李云鹃,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乞求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默默流泪。
至于龙凤胎,李云鹃压根就没想起来过,或许是认为李秀娟能好好的照顾他们,又或者真的不在意。
却说赵荭这边,下了两天的雨,只能在屋内烘干药材,忙的赵荭脚不着地,好在家里的药材几乎没浪费。
“爹,是爹回来了。”趴在窗框接雨水玩的林以宁,看到林源站在大门口,立即蹦蹦跶跶的要往出跑,却被林以清给拉住。
“还下着雨呢,你要是淋病了,就得跟我一块喝苦苦的药。”林以清比林以宁懂得更多,回头望向赵荭。
得,养这两小只,果然是要沾惹麻烦精的。
“狗剩儿,带他们俩进里屋写大字去。”赵荭交代道。
有些事能做,但有些话让孩子们听到难免难过,赵荭都怕林以清再装着心事会把他自己给压垮了。
几岁的孩子,竟然思虑成疾,真不知道原主他们都做了什么,而林以清守护的秘密又是什么。
“我赵家不缺门神,你要是没事就去衙门,沈文和李云鹃状告你伤人,衙役都来村里抓过人了。”赵荭戴着斗笠站到大门口,没有让林源进门的意思。
要不是家里多了几个小的,赵荭定会学着原主的语气先把人骂走了再说。
“是你把李云鹃送进大牢的?你知不知道女人进了那地方,清白就没了!你非要逼死她吗?”林源怒问。
“合着是来兴师问罪的啊。”赵荭嗤笑一声,反问道:“李云鹃啥时候有清白那玩意了?”
“你!”
“啊!”
林源伸手指向赵荭,却被赵荭握住向下折去,差点掰骨折了,惨叫的声音传入屋内。
“我行得正做得直,这世上谁来指责我都可以,就你们兄妹几个不配!尤其是你林源,老娘把身家性命都用来疼你这畜生了!”
赵荭冷声道:“知道我为啥非要他们进大牢吗?”
“你就是自私!李云鹃进了大牢,我林源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你叫两个孩子咋做人?”林源吼道。
“你去揍沈文两趟想过把孩子要回来吗?李云鹃打着为孩子们好的旗子,忽悠你这没脑子的把老娘的家底搬空了,可她却把孩子丢出去吃苦,要不是以清带着妹妹逃出来,这会都被李秀娟一家给卖了!”
“你那脸面都是老娘花银子给供出来的,真以为你林源是个人物吗?老娘把话给你撂这,这两小的我收下,是因为他们没长歪也愿意跟着我这个奶奶,回头我就给他们入了赵氏族谱!”
赵荭说完将林源推开,望着胡子拉碴的林源,啧声道:“撒泼尿照照你自己的狼狈样,挺大个人连人样都活不出来,窝囊废!”
话落,赵荭转身进屋去,懒得再搭理林源。
对一个人的报复绝不是杀了他,而是让他失去最在乎的一切。
如今女人、银子、娃子,都与林源无关,赵荭心里舒坦极了,至于原主留下的那丝悲伤,赵荭直接漠视。
可以为原主报仇,去守护一些她在意的人和事,但赵荭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她绝不做垃圾回收站。
“婶子,我们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就是以为出事了,想过来帮忙。”
站在院子里的周杨几个,见赵荭冷着脸,一个个都像做错事似的不敢抬头。
家丑不可外扬,但赵荭选择在大门口说话,就没想顾忌这些,她才不会给林源留余地。
“我记得你们家有个推车,等雨停了能修就修修,还得进山采点大树叶,摆摊的事耽搁一天就少赚一天的银子啊。”
赵荭径自岔开话题,赚钱的事她更感兴趣,实在是家里的底子太单薄了。
“那我现在就回去修!”周火忙转身跑了回去。
“这急猴。”赵荭笑着虚点了点周火的背影,对周杨道:“婶子吵架累着了,晌午你帮着做锅热汤面,下点丸子进去,再打个鸡蛋花放点青菜,你奶和你爹也能吃。”
赵荭没说带周家全家的,情义这东西有时候得有界限。
“哎。”周杨应声就钻进灶房。
赵荭进门前回头望去,大门那已经没了林源的身影,不管他是赌气离开还是没脸进来,都只能证明他是个不知道放在心上的人。
“连孩子都不看一眼,一天到晚就想女人的裙带,你不被坑死都是命大!”
赵荭啐了一声,进屋便看到林以宁可怜巴巴的站在窗口,眼泪大颗大颗的掉着。
“奶奶,以宁和哥哥,是没爹没娘的娃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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