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哪里得罪了柳同志吗?”
顾开朗看着柳予安,嘴上是这样问着,但心里却是认定了他刚刚就是在找自己的麻烦。
可他自认自己也没有得罪过人,至何春杏,他下意识地就忽略了过去,男人或许会在闲谈的时候把女人作为谈资,但这会年轻姑娘却不会把男人挂在嘴边上说。
尤其是结了婚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和自己的男人讨论别的男人的事情。
顾开朗是笃定何春杏肯定不会和柳予安说这些,那现在柳予安对自己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是为什么呢。
顾开朗只能归咎在柳予安看他不顺眼了,这种事情么,那是常有的,总有那么一些人会让人第一眼看着就不顺眼的。
就像是他现在就看柳予安很不顺眼。
“顾知青这话咋说的,咱们见面都没两次,哪有啥得罪不得罪的。
这不是听说顾知青想找个乡下的姑娘处对象么,我就是好奇多问问。
你也知道,乡下人家么,也没啥特别的就是爱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
再说了,乡下的姑娘谁家不是一口一口粮食喂养大的,就算嘴上多少人会叨上一句‘丫头片子’‘赔钱货’啥的,可到底是自家的孩子,总不能见了吃亏。
而且我小时候还听过唱戏的唱了不少的读书人落魄的时候觉得身边的姑娘咋好,可一等到富贵了之后立马就忘了个干净的事儿。
当然我也不是说顾知青你要当个负心汉的意思,就是瞎说几句,你也别太较真,毕竟乡下人没啥见识,你是知道的。”
柳予安语气轻柔,这人平常说话的时候总是慢条斯理的,可就是这种慢条斯理的语气让听的人有时候心平气和,有时候也是一口气梗在哪儿上不去下不来的。
刚刚说闲话的人都还没散去呢,这会瞅见顾开朗和柳予安在说话,大家也不忙着说何长林家的事儿了,这会都看着柳予安和知青顾开朗说话呢。
说起顾开朗,其实他的那点事儿整个南山村也都已经一清二楚了。
虽说是几个当干部的私下通了气,没广而告之,可乡下是啥地方,那就是你今天和爷们在炕上说了点啥骚话都有可能过两天成为其他人的谈资,能有啥秘密可言。
尤其是家里婆娘谁没一两个交好的,叮嘱了一个之后人家不得多问上两句,多问上两句之后那基本上就是啥都一清二楚的了。
这会柳予安说的话,南山村的人听着也就是打从心底里头熨帖,虽说大家日常生活之中还是更看重儿子,觉得家里没有儿子就没了根,可闺女那也不是喝着西北风长大的。
虽然不像疼儿子那样的疼,可一心想要把闺女送进火坑里头的那也算是少数,这种人就算走出门去,那也是要被村子里头的人戳脊梁骨说闲话的,要脸的都干不出来这种事情。ъiqugetv
这会柳予安的挤兑,就说到这些人的心坎里头去了,看着他的时候也是格外觉得这孩子顺眼的很,虽说身子骨的确差了点,可心眼是好的呀!
他们只当柳予安应该就是听说了这些个歪了心眼的小知青把主意打到大队上不懂事儿的姑娘身上所以有些恼火,所以趁着这会的机会挤兑人呢。
这孩子是把自己当做南山村的人了啊,这才处处帮着他们出头,虽然身板差了点,可做的事儿那也还是挺爷们的!
可哪里知道,柳予安纯粹就是看顾开朗不爽而已,想到这个男人曾经觊觎过杏子,他心里就不舒服。
只恨现在自己也就只能用这种挤兑的方式寒碜寒碜他,等到他身子骨再养好一点,到时候也可以再对他出气。
顾开朗气的眼都红了,刚想要和他争辩两句,就见这个男人按着额头一脸难受。
“这乍暖还寒的风吹得我有些头疼,顾知青我身子骨不好,就不和你多闲聊了,好不容易最近身子骨好点,杏子要是回来看到我病了,怕是要更生气了。”
柳予安说着就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走了,走的时候还摆出“我难受”的样子。
其他人见柳予安一走,再看看这气红了眼都没反驳的顾开朗,当下还有啥不明了的啊,瞅瞅这知青被说的都没法反驳了。
这心可真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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