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杏这话说的果断,但其他人也不能说她事情干的太绝,毕竟柳猫儿吃药调理啥的,那是左邻右舍都知道的事情。
中药的味道浓郁,到人屋外头就能够直接闻到那一股药味儿。
这都吃起了药来,那大家伙肯定也会多嘴问上一句,不然好端端地干啥吃药呢,这一问之下就知道柳猫儿叫公社医院里头的高大夫看了,人给配了药调理。
高大夫的名声在乡下那也是十分响亮的,毕竟是曾经给大领导看过病的,回来之后在调理上十分出挑,还让好些个结婚好几年都没能怀上娃娃的都有了,这能不出名么。
而且柳猫儿那瘦巴巴的样子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一张脸苍白苍白的,北风刮的大点都有可能直接把人给刮跑了。
大家私下还有嘀咕说,他这身子骨那么破,搞不好啥时候就能人没了,毕竟他这是少爷身子下人命。
后头见他吃上了中药,院门外头那一条道上时不时就会有新泼出去的药渣子,大家那会说辞也就都改了。
这会就说早前还真没看出杏子是个冤大头的性子,选啥不好选了这么一个男人,这会还得掏钱给他看病,就算家底再厚,那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也还说呢,这会杏子两个哥哥都没说啥,可眼下也都结婚了是成年人了,怕后头应该就不会再给补贴了,到时候人要是还得长期吃药,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撑住。
不过这会,何承志要上门借钱,不管背地里头咋说,这会大家也都还是帮衬着何春杏的。
都七嘴八舌地说,柳猫儿那喝的药,外头撒的药渣子都外头撒了不少了,经过的人都能闻到那药味儿,而且前头才从公社医院看过一回,哪里还有钱能借。
也有人捣乱地说,你们不说有钱没钱吧,就当真没钱,你们家的口粮才下来没多久,实在不行和拿着粮食和人换点钱也够上公社医院了,干啥来逼着杏子呢。
何承志哪里想到这么多,杨水花一出血,他也慌了,找了黄婆来一看说是小产了,他就惊了,又见黄婆说这血流的有点止不住,他就六神无主了。
他娘直接就把自己屋子门一关当家里啥事都没发生,他不出来找人求救难不成还眼睁睁地看着人死在家里不成?
至于为啥找何春杏那其实也不难理解,不外乎就是想着杏子才出了任务猪,又办了结婚酒,手上有任务猪的钱还有份子钱,多少能拿点出来。
还有她奶也在,到时候哭着说曾孙没了啥的,她奶一个心软,说不准就能掏钱了。
只是他自个想的挺好,戏就没能顺着他的想法往下唱啊,他就直接被堵在了门口,哭诉也没见她奶从屋子里头出来,倒是把旁人给招惹来了。
何承志见何春杏不好讲话,这不又朝着何长青和马香梅诉苦了。
“三叔三婶,你们总得念着我点好,帮我这一把吧,这真的是要死人的事情,我可得求求你们了!”
马香梅心里就呸了一声,这人见风使舵的手段还挺强,一听从杏子那边弄不出钱来转头就朝着他们夫妻两来了。
“我说承志啊,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我和你三叔为了给爱国和爱党两个人起新屋子,家里的钱掏的一干二净不说,还倒欠了一屁股债呢,你三婶我娘家那头就欠了不少!”
马香梅这话说的也有水分在,不过也是知道何长林一家的尿性。
何承志这个侄儿在她的眼里,那就完全没半点好的,就是有钱也肯定不能借他,借了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马香梅也的确在外没少说自个为了给儿子起新屋子,花了不少钱不说还问娘家那头亲戚借了一笔,要还都得要几年的功夫。ъiqugetv
旁人要是不相信,只管去看一看爱国和爱党两个人的新屋子,就算用了不少土胚砖,但里头作炕的也是用了不少实心砖,还有屋顶的瓦片,窗户玻璃啥的。
这每一样都得花钱,而且一花钱就和流水一样钱就出去了。
没人知道何长青两口子到底欠了多少,但一算账也知道是不容易的,更何况这会农闲两口子做豆腐那是一天没停。
“我和你三叔还有爱国爱党他们天天没日没夜地做豆腐,就是为了好换几个钱回来早点把欠债给还了。
说句不亏心的话,今天要是杏子要问我借钱,我这当三婶的那是二话不说就会借,杏子这孩子得空就帮着我做豆腐,辛苦活揽了不少。
杏子品性在这儿呢,我就是问别人借钱我都愿意借杏子,承志你这孩子从小就不实诚,三婶没这个胆量!”
马香梅这话说的不客气,可也都能够理解,别说是她了,就是外人,何春杏和何承志同时去借钱,那大家愿意借给何春杏而不是何承志。
毕竟大家都张着眼睛都会看呢,知道啥样的人靠谱啥样的人不靠谱。
何承志也没想到自个都已经求到这份上了,她三叔三婶一分钱都不给借。
“奶,奶你出来看我一眼,奶你就看着我这个孙子没了活路么?”
何承志也不跪了,他可不想再跪这些个没了良心的人,只好嗷着嗓子大喊。
堂屋的门也终于开了,柳予安扶着李招娣走了出来。
李招娣的脸色算不上好看,虽然刚刚人在屋子里头,可外头发生的那些事情她也都是一清二楚。
她虽然年纪大,但耳聪目明,动静闹得那么大,自然也听得清楚。
她在屋子里面就气的想要找扫帚出去打人。
他倒是还有脸来,当初不就是他和杨家这姑娘闹得出来的祸头子,现在杨家的姑娘出了事儿,她老婆子只想说两字——报应!
这就是他们不做人的报应!
老天爷那也还是长眼的,不会叫这些没良心的得了好去,你看这会报应不就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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