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良向来作威作福惯了,从来没想过其他人也是有脾气的,不是泥人做的。
这番这伙计突然造反,他一时没有料到,竟然傻在了原地,沉闷看着伙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大家伙不要被这掌柜的骗了!这点银子他都舍不得赔,还要让工人用工钱抵扣,将来能按时发咱们的工钱吗?”
伙计也是个明白人,既然已经闹翻了脸,现在那工钱说不定都拿不回来了。
还不如最后临头坑这掌柜的一把,让他知道他们这些老实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听伙计这么一说,大家心里头都明镜似的。
这次闹得这么大,掌柜的这事也办得不好,要是顾客是明白人,多半生意都会一落千丈。
生意好尚且如此小气,要是生意不好了,能不克扣工人的工钱吗?
当即大家对视一眼,都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你们这都是要干什么?”赵传良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见大家都不动手了,直接气个半死:“都是要造反了不成?”
原本打算走开的人,听见声音纷纷都又聚拢回来,原来这好戏还没结束,自家还要闹一番内讧啊。
王狗蛋倒是没兴趣继续再看了,转头就回了自家铺子。
这时候店面上已经没有什么顾客了,王雪燕正坐在椅子上休息,见王狗蛋回来了,兴致盎然的询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狗蛋正愁没有人听自己说呢,见王雪燕想听,立马便滔滔不绝的向她讲述起自己方才过去看到的所有事。
季家其他人也不忙,听他讲的如痴如醉,大家都在旁边倾听。
听了所有的经过,王雪燕顿时撇嘴道:
“这方子可是咱们家里的,他偷了咱们家里的方子,总是要遭报应的,这不,报应就到了。”
季老太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开口反驳,看那表情,似乎也挺赞同王雪燕这话。
今天似乎看热闹的人还挺多,一直到了下午准备关门的时候,还没有多少客人来。
大家这么些天也忙了些时候,累得不轻,季老太见此,索性就让趁早收拾,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一晚上,权当放假了。
放假谁不开心?季家人都心情挺好的回到叶府。
现在时辰还早,府上大厅里有人也是在所难免。
本来远远的看着大厅里有人,季家人的心情都挺放松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当走近了发现是几个生面孔,而且廖大夫的神色还有些异样的时候,大家便敏锐的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
还是季梁清机灵,联想到之前廖大夫说他们给窈窈的亲生父母寄了信的事情,怀疑是否是那边的亲生父母派人送了信过来。
果不其然,廖大夫面对他疑惑的眼神,点了点头。
算是回应他的询问。
大家都是聪明人,虽然只是没头没脑的点点头,但是季梁清还是瞬间明白了些什么,这显然就是窈窈亲生父母那边的消息。
从之前的蛛丝马迹中,他们已知道窈窈的身份非富即贵。
这种事情知道的太多,对他们反而还没多少好处,季梁清没有兴趣在这继续听些什么消息。
干脆便和季老太对视一眼,几人神色有些凝重,但也礼数周到地退出了大厅,朝着后院而去。
对于这家人的识趣,来的那几个人显然十分满意,对廖大夫道:
“廖太医,你说这家人便是救了九公主的人?”
也亏得季家人没在这儿,不然要是听了这人的话,以及他言语中的称呼,只怕要吓一跳。
九公主?
没错,就是九公主。
当今圣上子嗣众多,光公主便有十三个之多,后院更是美人无数。
公主多,皇子也不是少数。
在这么多儿女的情况之下,皇帝对某些不受宠爱的公主皇子的关注便要少很多。
也正因如此,当时带着九公主南下的时候,九公主被歹人所劫,消息根本便没传到皇帝那儿去。
因为九公主的生母在南巡的途中惹了皇帝的不快,下人也不敢将这消息透露给皇帝,生怕让皇帝惦记九公主的生母,惹了皇帝的不快。
皇宫里的奴才向来是见风使舵的,九公主的生母被污蔑偷人,这对于皇帝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让自己蒙羞的女人。
不过区区一个公主罢了,皇帝的子嗣众多,太监便自作主张没将这个事情告诉皇帝。
但是九公主的生母显然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有着家族的支持,加上那件事的确是被有心人所陷害的,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日里,便使了招数在皇帝面前逐渐露脸。
她长相的确是少有的美丽,加上手段了得,现在皇帝已经对之前那件事起了疑心,着手让人去查了。
而九公主的生母也经过下人之嘴,知道了自己女儿失踪的消息,当即便方寸大乱,将这消息告诉了自己的娘家。
托娘家派人出来寻找女儿。
九公主娘家顺藤摸瓜的找到了江南这一带,正巧这时候廖大夫的书信也送到了九公主的后家,知道了九公主的下落,这才派了他们几人过来探听消息。
他们几人才说了没几句话呢,季家就回来了,也正是开头发生的那一幕。
“是。”廖大夫面对眼前定国公府的得力部下,也有心卖季家一个好处。
毕竟这一路走来,季家也算得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前若不是有季家,自己说不定就死在那劫匪的手下了。
而且九公主也确实受了季家人的恩惠,现在他已经找到了挚友,没什么图谋求的了。
唯独季家现在步履艰难,若是有了定国公府的支持,将来的路也能好走许多。
“好,这家人的恩情我们定国公府来日必会报答!廖太医的恩情我们国公也铭记在心!”
为首的魁梧汉子抱拳道。
不过说了这话之后,他便面露犹豫,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却在犹豫能不能说。
廖大夫善解人意道:“大人言重了,有话不妨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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