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生龙拧一下脖子,呲牙咧嘴,两眼怒目瞪刘兴茂。
恨不得掐死他。
“姓刘的,你不让我好过,我先弄死你你信不信?”
刘兴茂本来笑嘻嘻招呼他,听岳生龙气急败坏用这种言语威胁人,感觉自己受了极大侮辱。
“啪”桌子一拍,也是破口大骂。
“姓岳的,有本事你来,我看你怎么弄死我,有本事你去董县跟前告我,说我收了你钱,给你办的那些手续都是不合规。”
刘局也是拿这事威胁老同学。
那些不合规手续收回无效,岳生龙一摊子事情完蛋,损失惨重。
这几年,俩人动不动相互这样威胁。
在相互拆台相互威胁中一路走过来。
一个绳子上蚂蚱。
“你……”岳生龙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大半天,刘兴茂给他递上一根软华子。
苦口婆心:“龙总,听我一句劝,消停一阵,人家车队拉棉花拉瓜子,跟你搞工程毫不冲突,你非要咬着他们不放,你小心把自己搞沟里去。
我在这个位置,你手底下一些业务还能运转,我要完蛋,你几摊子事情也完蛋。
局里再调个新人,你要花多大代价摆平你屁股底下的事?”
岳生龙对刘局虽然咬牙切齿,但听得很明白,这些话不是没道理。
但这混蛋也不能彻底反水吧。
批了黑瓜子收购许可证给十里铺人也就算了,这两天,把一切手续都批给了他的车队。
人家拉八车黑瓜子到南省青城港交货,自己的一档子事情落空了。
如果刘局不给他们开手续,他们手里这批货,只能交给三合的瓜子收购厂。
岳生龙在三合收购厂入了一笔股,给合伙人信誓旦旦,别看何家的收瓜子,最终还要给三合场地交货。
龙总认为刘局跟自己绑在一起,两人一起使劲,他们的瓜子只能给黄塬三合场地交货。
刘局不会给他们车队开经营许可证,质检合格证。
可刘局不但把他能开的手续都开出去了,还亲自带着许建国到交通运管处,给车队开了营运许可证。
龙总知道消息后,已经晚了。
三合场地的老板,能把他奚落死。
自己少了一大笔抽成。
岳生龙感觉黄塬县国宁贸易公司,是他的巨大威胁。
刘局彻底反水,什么事儿都被这支车队牵着鼻子走。
龙总猛然意识到,无形中,何宁给刘局的好处不少。
那批红葱,让他有了一笔不菲收入。
拉棉花,他跟在何宁身后,也打了个时间差,五十万斤棉,在铜城市,在宁县泰县交货,赚了不少。
人家车队队长来找他,一路绿灯,要什么开什么。
刘兴茂这边是彻底靠不住了。
岳生龙内心深处一股深深的沮丧。
跟刘兴茂渐行渐远,打这儿开始,不能再有过多缠搅了。
龙总站起身离开刘局办公室。
老同学呵呵笑着送他:“龙总,这就走?不再唠唠?”
岳生龙转过身,眼神阴冷:“你等着瞧,姓刘的,你要靠他们,弄死你的就是他们。”
老同学局长脸上还是一抹嬉笑,伸手送他出去。
提醒龙总一句:“人家卖瓜子卖衣服,跟你的工程不搭边,你还是消停些,别胡乱插手。”
岳生龙哼一声,回自己办公室。
老九刚好到他身边。
房门关紧反锁,说悄悄话的气氛。
老九口气冷沉。
“龙总,那辆卡车就是大哥名下兄弟的车。”
这话说出口,岳生龙身心震撼。
等着老九说下去。
“龙总,三个兄弟被警方击毙,有一个活口,他们封锁了消息,让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大哥是通过内部渠道得到的情况。”
兰城大哥,黑白两道通吃,这些消息还是能挖到手。
岳生龙不是身心震惊,是胆寒。
“三个人被当场击毙?他们车队人有那么大本事?”
“龙总,不是他们车队的人,是罗迈派去的便衣保护车队,这次他们出车,便衣照样跟着,大哥说了,这事没完,他要给兄弟们报仇。”
岳生龙要的就是大哥这个态度。
只要大哥是这个态度,他不怕事情做不成。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老九,你告诉大哥,我被这边警方盯着了,不方便跟他直接联系,不方便主动出击,他要多少钱我出,无论如何,不能让这支车队发展下去。”
安顿完这些意思,岳生龙又想起一件事,问老九:“那辆卡车呢?”
“龙总,那辆卡车被许建国开进十里铺村里了,大哥已经知道了,大哥盯上了十里铺,那小子蹦跶不了几天。”
“好!”
岳生龙满脑子想,兰城大哥真要出手搞死十里铺那小子,还不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再一想,让兰城的一个大佬去搞偏远山村一个混混小子,这事说出去丢人。
咬牙切齿,心里说,大哥,他可不是一般的混混!你不弄死他,他要弄死我。
嘴上安顿。
“老九,你去兰城跟大哥磨合,这段时间不要跟我接洽。
给大哥灌耳音,把那小子说的越厉害越好。
你告诉大哥,警方就怕他出意外,派了便衣保护他的车队,派了人盯着他们十里铺,大哥那脾气,咱又不是不知道。”
老九点头,戴上墨镜转身要出去。
“等等,长个心眼,别让条子瞄上。”
送走老九,岳生龙觉得这下事儿惹大了。
因为十里铺人,因为那小子的车队,大哥损失了四个得力手下。
那辆大卡车竟然开进了十里铺?
“哼!混小子,贪小便宜吃大亏,搞这一手搞上瘾了?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岳生龙嘴里骂骂叨叨的这个时间,兰城雁滩酒店一家包厢里,包不同招呼三个哥们。
骂出同样意思的一句话。
“混小子,敢戏弄我,我让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旁边的西装中年听在耳朵里,脸上嘲讽:“哟?包总,这是恨谁呢,咬牙切齿的?这趟生意赔了?”
“妈的,不知好歹的东西,嫌我给的抽成少了,戏弄我。”
西装中年更好奇:“哦?包总,谁敢戏弄你,说出来咱兄弟听听?”
包不同将手底下烟头摁灭。
黄塬县一支刚露头的车队,搞货运贸易搞得风生水起,给在坐的三个兄弟聊了一会。
那支车队背后有个小子不得了,拉一张货单,价值大几万。
那支车队就是在那小子的指挥下拉货搞贸易,他们短短一年时间挣的钱,顶包总刚起身时三年五年的利润。
这样搞下去,包不同觉得他们迟早把自己从兰城挤出去。
这段时间,他有心跟那支车队合作。
许队长跟他那位兄弟什么都不干,就拉货单,得两万三万抽成。
姓许的队长收了上次拉货单的两万块,又递给他两张货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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