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听明白了胖领导意思。
“你是管理处领导,你不赚差价?”
胖所长瞪大眼,嘴上辩解:“咦!兄弟你这话不能乱说,市场管理处维护市场秩序,监督管理买卖双方不能有矛盾,我怎么能赚差价,不允许的。”
许建国听得哼笑。
口气嘲讽:“是嘛!我们黄塬县市场管理所的所长明大明赚差价,大把钱往兜里装,咋没见谁说个不允许?”
胖处长一脸惊讶:“真的?市场管理所所长赚差价,不可能吧?没人举报?”
何宁心里骂,举报个锤子。
心里想,十里铺人守在市场里,租用人家转运场地,耗费半天时间发一万斤货,两毛钱差价就是两千块。
立马想到何瞎瞎父子。
“行呢处长,我明天早上拉来一万五千斤,场地费管理费我正常交,我的人守着,麻烦你了。”
明天早上拉红葱的事情,这就说好了。
何宁呲牙,给许建国说话的口气很气愤。
“看到没许哥,咱黄塬县,那个刘所长,是明大明抢钱,凭什么不让拉菜商户在里面租摊子?
他收场地费管理费不就行了嘛,什么涨价他就卡着什么,他自己赚差价,什么德行!”
越说越生气,心里堵着。
“我不能让他赚那两毛钱差价,都是咱的血汗。”
许建国哼一声:“你的意思,在黄塬县,你要走这种路子?”
“对,我们村那几户人家的东西,随便让姓刘的薅走两千块,这不行。”
许建国知道何宁什么意思。
劝一句:“兄弟,走不通的,除非你本人守在转运场地,盯秤盯人。
你们村其他人守在场地里,你信不信,他的货走不出去,刘所长在市场里已经有了一些气候,有办法拿捏人,怎么可能这两天把他搞掉。
听我一句劝,别折腾了,心思放在咱大车上,搞货运贸易,好好想下一趟什么货最赚钱。”
老许和稀泥这性子,当兄弟的不喜欢。
胖领导领着他俩,见里面集散地场地管控员,摊位费也是管控元收。
能给铜城市场供应三万斤红葱,分两次拉过来。
直接交货,再什么都不管,最高价能给到多少?
商量了半天,人家说最高价一块四。
人家说最多赚一毛钱差价。
何宁派两个人守在市场里,给下面葱贩子发货,能发到一块五。
一毛钱,三万斤就是三千块,对何瞎瞎父子俩来说,干苦工干大半年才能挣到手。
前后一琢磨,这三千块钱不能丢掉。
交两百块钱管理费场地费,一周时间,拉来三万斤红葱。
事儿谈妥,从农贸市场出来。
“看到没许哥,某些农产品,他想窜行也窜不了,这生意做的稳稳当当。”
许建国也想做这样的生意,简单明白,一斤赚一块钱。
他满脑子想,什么货,既不能被包总窜了行,也能一斤赚一块钱。
想了半天,嘻嘻一笑。
“兄弟,你让我看你发红葱赚一块钱,别有用意吧?说明白,下一趟拉什么一斤能赚一块钱?”
“许哥聪明,你跑一趟北疆,给我拉两趟棉花!十月拉回来,十一月出手,一斤赚一块钱。”
许建国眼睛瞪圆:“棉花?拉两趟四十万斤?
开什么玩笑,只有官方的供销社才能囤积棉花,私人拉不来的,赚差价更不可能,你想什么呢。”
“许哥,事在人为,黄塬县供销社也是工商局管的对不对,是董县一句话的事儿对不对?都是纸面上的一道手续而已。”
许建国听明白了,拍拍何宁肩膀,脸上嘿嘿笑,兄弟想打擦边球。
但说到根儿上,也是给黄塬的棉纺厂做贡献。
供销社要租车租人租场地去北疆拉棉花,何宁的意思,哥俩耍一道手腕,拉来两趟,存一个月时间,赚一块钱差价。
许建国叹息:“兄弟,在你手里,赚钱怎么像捡脚下石头一样容易。”
“胡扯,哪一笔钱不是咱的血汗,看看我姐夫,一回来就大睡特睡三天,累得像脱了一层皮。”
这几天,何宁脑子里想,大车要跑,大钱要赚,但能不能最大范围不让老许姐夫他们这么累。
拉的货简单明了,还能赚一样多的钱。
十月底一纸文件发下来,棉花涨价一块钱,全国各地收购棉花,严格按照文件上价格执行。
四辆卡车跑一趟北疆,拉来两趟棉花,在文件发下来之后给供销社交货,一斤赚一块钱,就这么简单。
跟许哥对半分,稳稳当当二十万到手。
接下来一周时间,不跑南省去了,跑北疆给黄塬县供销社拉棉花。
“你是在铜城玩半天,还是回家,还是跟我回十里铺?”
许建国吐一口气。
“我回县城,瑞丰商场几个摊子上的账要清算一下,挺烦的,就此别过,有什么事儿电话上联系。”
“许哥,给我三天时间,这批红葱处理完,咱俩办拉棉花手续,稳稳当当赚钱,看他包不同怎么窜你在咱县城的行市。”
农运车拉着两百根pv管子从国道开了出去。
两个小时后回到村里。
开到机井边空地上,长长一道铺设管线的壕沟已经挖开。
何富银的计划,十月出去,要把管线铺设到东台子砂地中间。
他看侄儿的农运车拉来一车管子,吆喝七八个人过来卸货。
村长一脸忧愁。
“宁子,他娘的铜城人太黑了,五百三十根次品管子,不仔细看型号,不认真辨认,根本看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我估计价格最少错一半,他们生生贪掉了我手里的大几千,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十里铺村长说的愤怒至极。
别说大几千,就是两百块不明不白,他也心疼的不得了。
“银叔,消消气儿,事儿是怎么回事我已经一清二楚,你放心,你手里的公款,不会有一个子儿不明不白。
陈工和张工怎么没看见?什么情况你问他了没?”
何宁在周围人堆里没看见两个管线技术员,皱眉头问村长。
“他俩给我规划了一遍挖沟路线,指导大家挖壕沟,中午吃完饭回镇上去了,到现在还不见人。
人家是技术员嘛,出半天工而已,哪可能定定守在工地上。”
村长给他俩一天开二十块钱工钱,他俩就应该守在十里铺管线工地上。
半天不见人算几个意思?
希望他俩跟保利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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