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打错了…打错了就说打错了嘛!咋骂人呢……”
何燕跟李娟看村长笑话,两个女人憋着笑憋得脸红。
没想到村长喝醉酒这么好玩儿。
何富银嘴里骂一声自己他娘的眼睛花了,继续拨。
何燕有些不乐意,嘴上悄悄嘀咕:“银叔为什么不去他家拨电话,他家又不是没有座机。”
这话何富银听在耳朵里了,嘻嘻笑解释明白:“燕子,我昨天把家里钥匙丢了,家里大门锁着进不去,我只好打你家电话喽。”
这次拨对了。
是董县办公室的号码。
“喂,领导好啊,你不是说今天还来我们村吗,咋不见你来?
我是谁?十里铺村长何富银…你是秘书?董县呢?下班了?好好,我等一会。”
挂了电话,何富银给侄儿嬉笑。
“再等等,刚才是他秘书。”
说话醉熏熏打结巴的何富银,意识到自己是跟县长说话,一点都不磕巴。
何宁这时候才知道,老叔有这般好本事。
狠狠夸一句:“村长,你他娘这本事真能当镇长,侄儿服你。”
李娟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声咯咯笑翻掉。
边笑边转身往出跑,何燕转过头问一句:“娟你干么去?”
“抱悦悦呀,她睡醒了要吃奶的,咋还不见玲抱过来。”
何燕懒得理这叔侄儿俩瞎折腾,转身进厨房,帮李娟妈忙手头活。
何富银看似酒醉,实际上脑子清醒的很。
抬头看何宁直勾勾看着他,他反而一脸惊疑。
“宁子,看我干啥,我就给董县打个电话,沟通一些事情。”
何宁斜眼一脸鄙视。
“村长,我觉得你没有喝醉。”
“废话,你以为我喝…喝醉了?我能喝醉?你当我是谁?”
何富银在镇上跟干部们喝酒,那是真正锻炼出来了。
打磕巴说话,有些装大而已。
刚才接电话的是董县的秘书,六点这个点,虽然是下班时间,但秘书刚好在董县办公室收拾,搞扫尾工作,就把电话接上了。
董县特意安顿的他秘书,十里铺姓何的人给他打电话,第一时间通知他。
秘书赶紧给董县传讯呼消息。
说十里铺姓何的人给他打来电话了。
董天朝从县府出来,到回家吃饭需要十几分钟时间。
何富银在何宁家等十几分钟董县的电话。
何燕掏一个子瓜,挤了一个碗冰凉瓜水给何富银端来。
一大晚酸中带甜的瓜水喝进肚子里,何富银感觉脑袋里清醒了大半,忽然感觉到刚才给董县打电话有些太冲动。
看何宁一脸不好意思。
“嗨,叔喝点酒就有些口无遮拦,害死个人,等一下董县电话你接上,就问他今天来不来,不来的话,咱就不等他了。”
话尾刚落,电话铃响。
“接呀,宁子赶紧接,肯定是董县的电话。”
何宁一口拒绝。
“我不接,我又不是村长,是你要找他的。”
何富银脸上有些不自在,赶紧将电话接起来。
“领导好,刚才?谁说我刚才喝醉了?不是不是!那好,明天我跟我侄儿下去找你。”
“啪”一下,何富银又把电话挂掉,能看出来他脸上很紧张,嘴里嘀咕:“他的秘书竟然能听出来我喝酒了?这还了得。”
何宁哼一声:“你以为人家是平头小老百姓,人家闻到了你喝酒。”
何富银大吃一惊:“不会吧,电话里能闻到我喝酒?”
何宁口气坚决:“能,改天你喝醉了给我打电话试试,我肯定能闻到是你喝酒了。”
村长脸上表情,侄儿你是不是瞎扯的表情,幸好刚才没有胡乱扯。
“宁子,董县说明天咱方便的话下去找他,他太忙了,这两天没时间来咱村里,这他娘的搞的这啥事,我明天要给土蛋喊话呢。”
何宁一脸纳闷:“你明天给土蛋喊啥话?”
“一鞠躬二鞠躬,土蛋挣两个磕头钱,你说我还能喊啥。”
何宁脑子里立马浮现那个场景。
一对新人挨个给吃席人敬酒鞠躬,对方扔一把磕头钱。
何宁咋那么反感这个程序。
在张千结婚的程序上不是取消掉了吗?
“村长,既然答应了明天去找董县长,那就必须去,别让那种破烦事耽误咱干大事,给土蛋喊磕头?你咋啥事都往自己头上揽?”
一碗瓜水解酒,何富银话里已经很清醒了。
“你以为我愿意?这不给你瞎瞎叔长精神嘛!”
他看手腕上电子表时间,眼睛使劲儿往起来睁一下,嘴上答应:“那行,明天一早咱去县城找董县,这事儿要紧,宁子,我在你家炕上躺一会儿,有人来了你叫我一声。”
咣当一声,村长当侄儿家大上房炕是他家上房炕,躺在上面打算一觉睡到天亮。
院子里,李娟抱着悦悦回来了,声音传进来。
“爸,你看你,你就不能少背些草,你咋不套架子车拉呀?”
何宁蹭一下从屋里跳出去。
眼睛看岳父背着一大捆糜子地里的杂草和火穗子进来了。
这时候才想起来,中午一点那会儿,答应了岳父,下午套架子车下去,帮岳父拉草。
忘死死了。
要不是村长瞎折腾这一出,何宁就能想起来帮岳父拉草。
嘴上赶紧说抱歉话。
“岳父,我手头一忙忘掉了,你说拉架子车下去的。”
李娟给他爸倒一大盆水洗手洗脸,饭菜又端到了饭桌上。
嘴上替自己男人说好话。
“爸,你别怪宁子没下去帮你,他这一下午可忙了,要招呼大车队,还要招呼我们村长,我们村长酒喝大了,宁子手里一忙,就没顾上去。”
李红兵哪敢心里有怨言,满脑子想,还是待在自己家里自在。
这一下午在地里干活,等三女婿等不见,又累又饿,心里沉沉失落,班车从村道里上去,路过羊角弯糜子地,他满脑子想,自己儿子是不是坐着班车上来了。
李红兵想起自己儿子,气自己气儿子,心里沮丧的不行。
待在糜子地里,待到傍晚这会儿,背着一捆草才上来。
耳朵里听着三女儿的解释,宁子在家招呼姓许的,照顾他的村长,也想不起来他在地里干活,想不起来给他送一口吃喝。
不能怪三女婿,自己找的不自在,自己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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