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王玘就被身边的帕颂拽着逃走。
两人本想开车逃,但不知道巴松的人是不是察觉到了帕颂的想法。帕颂手下所说的车,车胎已经被爆掉了。
没办法,两人只能靠两条腿,专往小巷子里钻。
王玘逃跑的时候大脑也在飞快的运转。
刚刚她看到的那个人是希王安保驻扎克钦的负责人梁友辉没错。
但是……
他为什么会和巴松的人一起来了医院?
王玘很确定他是和巴松的人一起来的,因为医院外面的车,除了刚刚她在楼上喝水时多出来的三辆,其他没有一辆是后面新来的。
所以,梁友辉是因为自己被帕颂抓走,所以才和巴松合作过来救自己。
还是,他本身就一直和巴松合作,这次来是为了……
“想什么呢!跳!”帕颂推开一个窗户,对着王玘喊道。
此时后面的人一直在追击他们,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身后的叫嚷声,王玘也不敢耽搁,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小命要紧。
原来,以前看的那些港片都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甚至,真实事件比电影电视剧里要残酷多了。
王玘对这里不了解,所以帕颂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她也想过要不要趁乱自己逃走。
但是想了想,起码现在和帕颂在一起,自己性命无忧。
要是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人生地不熟,还语言不通的地方,那接下来的不确定可就太多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摆脱身后那帮人,找个安全地方躲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安全之后,当然是徐徐图之。
帕颂带着王玘从那栋破房子穿过去时,一枚子弹刚好打在旁边的土墙上,王玘被帕颂拽了一个踉跄。
他转身还击的时候,王玘刚好躲在一面拐角的墙后。
她眼睁睁地看着帕颂准备进来的瞬间,肩膀处被狠狠地一击,还是王玘拽了他一把,他才没有顺着那道力气倒在地上。
帕颂将已经没有子弹的木仓塞回原处,咬着牙目光阴狠地拽着王玘,“走!”
王玘已经记不太清他们钻了多少条巷子,过了多少条路口,最后在一户想要开门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家停下。
帕颂眼疾手快拽开大门,先是将王玘推了进去,随即自己看了眼身后关上大门。
“闭嘴!”帕颂拿着木仓指着屋子里的那对夫妻说道。
尖叫声戛然而止。
开门的那个男人已经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不知道吗!
王玘也顾不上他们,只累的坐在了门口的椅子上,但是身体动作还是保持着随时逃跑的模样。
她不能确定刚刚已经甩了巴松的那帮人会不会再次找上门来。
“拿木仓指着他们。”
王玘听到帕颂的声音,接过木仓。
她不会跟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而且她也知道,这只木仓里已经没有了子弹。
王玘看着旁边桌子上的水,自顾自倒了一杯,缓解了自己喉咙的干涩后,她对着其中的那个妻子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女人看了眼自己的丈夫,在自己丈夫点头后来到王玘的身边。
王玘用水渍在桌子上写了一个中文字,又写了一个英文单词,随后看向女人。
女人害怕地摇头,“我不认识。”
王玘眉头轻蹙,这已经是最简单的。
帕颂看着王玘的举动笑着道:“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能上完小学、初中的人已经是十分不错了,你还指望他们会外语。除非,他们是靠这个吃饭。”
王玘沉默,虽然她知道希望渺茫,但是总要试试。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性格。
两人就这么坐在这里差不多有一个小时,对面的那对夫妻也站了一个小时。
王玘眼睁睁地看着帕颂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但是她一句话也没说,因为她现在也不好受。
等确定那帮人离开了之后,王玘才放松自己的脊背靠在墙上,而此时帕颂已经直接将自己的身子靠在了王玘的身上,脑袋落在了王玘的肩膀上。
“帮我把子弹挖出来。”
帕颂虽然脸色苍白,看着虚弱无比,但是目光却格外的冷厉清醒。
他看着对面的夫妻道:“水,刀子,酒精,纱布,火,有的都给我拿过来。”
也许是几人已经僵持了一个小时,所以对面的那对夫妻情绪相对来说已经平稳下来,他们点点头准备转身离开去拿帕颂刚刚要的那些东西。
“你去,他留下。”
帕颂看着那女人道。
女人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在见到自己的丈夫点头后,这才去了卧室。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顺理成章,王玘还顺便让帕颂问了一下这对夫妻家里有没有感冒药或者是退烧药之类的。
一个伤一个病,两人要是都躺下,可真的任人宰割了。
好在他们的运气不错,这户人家的药比较齐全。
等所有的东西都拿到,帕颂并没有急着让王玘立刻行动,而是指着夫妻两个,让女的将男的绑起来,说只要他们老实一点,天亮他们就会离开,不会伤害他们一分一毫。
夫妻两个见这么长时间帕颂和王玘都没有对他们做什么,便相信了。
女人听话的将她的丈夫绑起来,然后听着帕颂的吩咐,在王玘的身边给她打下手。
王玘指了指自己疑惑地看着帕颂,意思很明白,帕颂确定要让她做吗?
王玘胳膊的伤已经被自己清理后包好,但是取子弹这种事情,她还是人生头一次。
“我相信你,要是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帕颂看着王玘笑着道。“我有把握在我死之前,弄死你。”
王玘看着笑的恶劣的帕颂,对着他已经脱掉的上身猛地拍了一巴掌,甚至“不小心”刚好拍在了伤口上。
王玘看着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的帕颂,十分无辜地摊了摊手。
“你!”
王玘却在此时拿起消过毒的刀子,表示自己要准备开始了。
帕颂咬着牙,看着对面镜子中脸色苍白,脸上却一派轻松自然的王玘,不由暗骂了一声最毒妇人心。
帕颂拿过一旁厚厚的手帕塞到自己的嘴里,攥紧拳头,对着王玘点点头。
王玘也深呼吸了一口气,只对自己说,眼前就是一块猪皮,手起刀落将子弹挖出来其实快得很。
心里这么想的,她手上也是这么做的。
刀子落下帕颂的脊背上时,有那么一瞬间,王玘想直接将它对准帕颂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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