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一行人出门,由南向北,来到十字街。



    此时擂台上一男一女正在对歌。女的身穿民族服饰盛装,看起来十八九岁,长得挺漂亮。男的身穿短褂,又矮又黑,看起来还有点老。



    之前陈晓在东门街看对歌,大部分是年轻男女,很少有年纪大的。



    对歌本身也是年轻男女找对象的活动,那些已经嫁人的女子一般不参加,成亲男子有的就是来找人调戏玩的。



    此时台上女子唱:



    “见你个子小小的,怕你做工没有力,我家犁耙虎力气,扛起犁耙头低低。”



    台下一阵哄笑。男子唱:



    “牛牯小点你莫恨,慢慢养它成大人,等到牛牯大一点,要你田基都犁蹦。”



    台下又是一阵笑,这歌词中的暗喻大家听出来了。



    女子唱道:



    “唱歌莫要恁威风,见你耳聋背又躬,家中母鸡孵寡蛋,就为公鸡老过龙。”



    男子接唱道:



    “我不讲来你不懂,这种公鸡最威风,你要有人包养到,长年不用你干工。”



    “你家穷得叮当响,莫来撩掀我歌娘,家里一样都没有,独个灶台独张床。”



    “独个灶台独张床,正好与你睡一张,我家门里磨豆腐,支支呀呀到天光。”



    台下一阵哄笑,这男的又在暗喻了。



    方育听到台上唱的,捏了捏陈晓手,有些担忧的望向她。



    就这词,她真的要上去对歌吗?



    陈晓望着台上,她也有点犯愁。这种对歌她不会啊!



    此时擂台对面茶楼上,一群身着绸缎长衫的男人分散坐着。他们大部分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杨老板这回损失大了!”一位中年人道。



    “高老板也是。”一位接话。



    “杨老板的马,损失至少上万两。”



    “听说西凌人吃马肉,他的马也可以当作肉马卖。”



    “今天一下子死了那么多家畜牲口,这些肉如果全都拿到市场上卖,肯定烂价。”



    男人苦笑一声:“幸好我家只有两匹马,要不然我也得赶快回家,哪还有空坐在这里。”



    几人喝茶闲聊,他们在等县令丁大人。



    今天唱哈节,最后比歌选出“哈哥”“哈妹”,县令会亲自奖励,并宴请城中重要商户。



    往年这个时候,茶楼里富商云集,大家一边喝茶聊天,一边观看擂台上的表演。



    然而今年,突然接到消息,说圈养的家畜牲口莫名死亡。越是大户,越是赶忙离开,回去查看情况。



    现在还留在这里的,只能算是城里的中小商户。



    刚才他们说的杨老板,是“大马店”的老板。



    大马店是客栈,同时也是“大马帮”。这里客商云集,许多货物在这里中转,需要马帮运输。



    杨老板开客栈,搞货运,养马、卖马。当听到马匹全部死了的时候,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开始大家以为是被投毒,但随着一家家消息报来。才知道不是只有一家牲畜死了,是每家的牲畜都死了。



    当“盛安号”高掌柜听说他们的马和牛也死了,立即回去查看情况。



    论财富,杨老板自然比不上盛安号。就像一个上亿资产的集团损失几百万,与一个千万资产的公司损失几百万,所受打击不一样。



    牲口死亡,所幸只发生在方圆几里范围内,更远的地方并未波及。否则真是一场牲口灾难。



    不知道富人发生什么事情的穷人们,此时正在欢乐。



    台上男人虽然唱的不错,但是大概因为他长得又矮又挫,许多人把红箭投给女子。



    陈晓犹豫着:要不要上台?什么时候上?



    这时,一群男子走到他们身旁,其中一名男子冲陈晓打了声呼哨。



    陈晓转头,看到是之前对歌的那名男子。



    “一会不见,你大变样啊!”男子上下打量,嬉笑道:“要不是他,我都认不出你来。”他指的是方育。



    方育看到这名男子,脸色立即垮了下来。不过他想到之前陈晓说的,又缓和下脸色,不那么难看。



    “你来打擂台?”陈晓友好打招呼。



    “是啊,不过看来今年没什么好货色。”他望着台上说道。



    陈晓侧目,看到男子身旁几个同伴手里提着好几筐红箭。



    她朝红箭方向示意,问道:“你赢的?”



    “呵呵”男人笑了笑:“有赢的,也有买的。”



    陈晓看那些红箭的数量,至少值几十两银子。



    “你准备什么时候上去?”男人问。



    “还没想好。”



    方育见陈晓跟男人说那么多话,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边拢了拢。



    “他是你男人?”男人问。



    “对。”



    听到陈晓承认自己是他男人,方育心里舒服了些。但搂腰的手也没松。



    “一会我先上去,等我把这个女的唱下去,你再上来。”男人对陈晓道。



    陈晓有些为难。上去唱什么呀?现在她发觉唱《辣妹子》似乎不合适。



    看到她皱眉,男人道:“之前对歌,你只唱了一半。待会对歌,咱俩把那歌唱完。”



    说完他跟身旁伙伴交代了几句,然后上台。



    台上女子看见来了位年轻人,他大约十八九岁年轻,长得还可以,开口唱道:“这位小哥你从哪来,家中是否已成亲。”



    男子唱:“本哥从那都城来,家中已经成了亲。”



    在两人一问一答中,陈晓听出这名男子来自都城,已经成亲。但随即男子歌词一转,开始讽刺这名女子。大意是她这么大年纪了,还来勾搭年轻小伙。之后的歌词有些露骨,问她睡过多少男人,得了多少银子。



    这名女子还是比较强悍的,犀利的讽刺回去。



    两人在台上用唱歌的形式互怼,台下男子同伴起哄,红箭不要钱似的玩命投给男子。



    陈晓正在看两人互怼,小石头来了。



    “姐,出大事了!”



    他没有带来人,因为他跑了几处地方,朋友都说商号里出事,不便离开。



    “出什么事了?”



    “全城的猪、马、鸡、牛、狗,所有家畜都死了!连耗子都死了!”



    方育闻言,搂陈晓的手稍微松了松。



    “怎么死的?”陈晓觉得不可思议。



    “不知道,反正就是全都死了。”



    “是中毒?还是发生什么瘟疫?”



    如果是中毒或瘟疫,小食馆每天采购的猪肉、鸡肉就不能用。



    “都不是。反正莫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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