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若:……,这张嘴,怎么就不小心顺话了?
好在顾清羽似乎对此不怎么感兴趣,一副只是随便提了一句的模样,温和的笑了笑,就转过头去看面具侍卫收拾好刀和垂死挣扎的野猪。
雅若笑的尴尬,心虚的转过头,她觉得顾家小姐笑的别有深意。
看面具侍卫提着野猪,步子沉稳有力的上了马,顾清羽收好弓箭,依旧背在身上,手勒住马疆,用询问的语气说道:“公主如今已经遂愿了,是否回去寻卫队呢?”
“呃……,也好,就依顾小姐所言。”雅若目视前方,没有底气的回应。
倒是面具侍卫抓住缰绳的手略微用力了一些。
接下来的路上没有了雅若公主叽叽喳喳的捣乱,顾清羽仔细分析了地图,很快找到了西戎卫队。
卫队已经急的不行了,卫队首领见到他们,急步上前,单膝跪下,激动的不行,“哈图护卫不利,让公主受惊了!”
雅若邀请顾清羽同行,也被顾清羽以另有安排拒绝了,只好无奈的看着顾清羽带着侍卫转身纵马而去。
雅若心虚的偷偷瞄了一眼面具男子,“哥哥,都怪我不小心,让顾小姐有了戒备心。”
牧兰揭开面具,露出深邃立体的五官,眼睛里的志在必得也在秋风中显露无疑,否认道:“不,她只是不愿与西戎接触过多,与你无关。”
便是他和雅若表现的再如何天衣无缝,顾清羽也不会愿意与他们接触的,因为他们是隔着数十万人生命的世仇。
三年前的雪山里,牧兰相信,如果他最后没有用大盛语言说出编织的身世,顾清羽的箭会毫不犹豫射向他的脖颈。
可也只有这样狠厉决绝的女人,才能入他的眼,激起他无处摆放的征服欲。
山路上。
顾清羽与阿青扯着马疆,闲散的走着。
阿青突然冷不丁被路上的石子绊了一下,顾清羽不由惊奇的回过头看。
可惜阿青习惯了面无表情,不好猜测,顾清羽便直接问道:“阿青想什么呢?这般入神。”
阿青犹豫了一下,直言道:“属下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阿青犹豫了一下,“小姐,我说不上来,只是直觉。”
顾清羽笑笑,道:“你注意那个护卫首领了吗?他跪拜的方向不对。”
刚刚他们找到卫队的时候,她和阿青在公主的左边,面具侍卫在公主的右边,当卫队首领冲上来时,他原本的方向时向右,对的是那个侍卫。
临近马前才扭转了方向,正对公主跪拜。可是他请罪时,脸总是不自觉地偏向右!
“而且今天没有在卫队里见到西戎王。”
“小姐,你是说那个侍卫……”阿青震惊道。
顾清羽摆手制止了她的猜测,“也不一定,我们了解的内情有限,无法定论。”
但无论如何,这个侍卫的身份定然另有隐情。
“其实属下觉得西戎公主也有些奇怪,她好像蓄意接近小姐,”阿青顿了顿,问道:“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西戎王并非真心与大盛交好?”顾清羽猜测道。
西戎人不会无缘无故接近她,但若是他们并非真心交好,仍有开战的想法,一切就能解释清了。
顾家驻守凉城数十年,西戎公主应是多多少少抱着打探的念头来的。
便是不成,也能挑拨顾家与皇帝的关系,火上浇油一把。
顾清羽无奈的叹了口气,自从回到京城,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可偏偏又要顾全大局。她就像被绑住了手脚,施展不得,处处小心翼翼。
她从自由身到为了避免嫁与皇子,匆匆相看人家;又到为了避免入宫,匆匆与盛璟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定亲。
想想真实又无奈又哭笑不得。
——
“西戎王,你是来戏弄朕的吗?”瓷白的杯盏被掷到地上,从羊绒地毯上滚到营帐门口,沾满了灰尘。
盛裕在位十八年,除了初登基时,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离奇愤怒了。
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西戎王牧兰,顾家抗击西戎十余年,牧兰竟然敢说出求娶顾家女儿这种话。
“你以为朕不敢把你囚禁在这京城里?”
没有人比顾家更了解凉城的情况,若是把顾清羽嫁过去,凉城的大门就给他牧兰打开了!
他真想撬开牧兰的脑袋看看,他怎么敢!
“皇上何必如此急怒,事实上我并无丝毫觊觎凉城之意。”牧兰仿佛看透了皇帝的心思,重新倒了盏茶,推到皇帝面前,悠悠道:“反而您可以借此把顾家调离凉城,想必任何人都不会反对。”
“到时您另选将领,重新布防,岂不是一举两得?”
“牧兰只不过是心悦顾家长女而已。”
皇帝气恼的甩了把袖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睨着牧兰,“绝无可能!我劝西戎王还是好好思考和谈之事,别以为朕不敢扣下你。”
换防岂是易事?更何况顾清羽已与盛璟定下亲来,这么做简直是把皇家的脸面丢地上踩。
他是真没想到,西戎的黄口小子竟敢这般嚣张。
看着皇帝愤怒离去的身影转角消散,牧兰才慢悠悠站起来,泰然自若的走出帐篷。
雅若正在西戎的大帐急的跺脚,见牧兰回来,也顾不得许多,上前道:“哥,你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
牧兰颔首,“确实冒险。”
雅若看着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又急又气,最后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及至四下无人,自营帐外进来一名等待已久的暗卫,
牧兰负手而立,“安排好了吗?”
那暗卫平平无奇的脸上露出崇拜的神情,眼睛亮的放光,“主上料事如神!他邀您今夜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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