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接着是男人开门关门的声音。
叶洇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着,一股安全感油然浓郁起来。
偌大的家里,似乎有个男性在,让她内心莫名变得安然下来。
眸中的泪水渐渐褪去,叶洇这才起身去洗漱。
半夜的时候,她还是被噩梦缠住了。
梦中无论她怎么跑,怎么逃,却是怎么也跑不快,总是轻而易举地就被陆海铖抓住。
这次没有人帮她,而他像是之前的失误,身子快速化成恶魔,接着对她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无尽的痛苦,仿佛业火灼身般,让她尖叫着醒了过来。
一瞬间,仿佛天地都安静了。
这个时候,叶洇才发现是自己睡姿的问题。然而梦境的影响力却没有褪去,甚至因为醒来,画面更加清晰真实。
她豁然坐起身来,打开台灯,将屋内环视了一遍。
似乎在确定,她到底身处在哪里。
确定之后,她缓缓下床,打开房门,看了眼对面。
像是又在确定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来了,这个家,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这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在以往叶洇受到欺负的时候,当晚都难免被噩梦纠缠。吓醒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每一次都会被影响得无法入睡。
那一刻,她都会渴望有个人能陪在她身边。
不求能给她怀抱,给她安慰,只要是处在同一个空间,让她知道还有一个人在,多一份力量在,她就有一定的底气,明白这一刻她是安全的。
如今,她结婚了,她有老公了。
所以这一刻,她只想确定身为她老公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在。
对面的门是紧闭的,叶洇犹豫了几秒,没上去敲门。
如果真的在,也睡着了,不能把人吵醒。如果不在,敲再响的门也没用。
叶洇愣愣地看了几秒,随即关上了门。
就在房门即将阖上的那一刻,对面门缝那霎时泄出一道暖色灯光来。彼时彼刻,就像一道曙光,冲破黑暗,击碎浓雾,照亮了亟待被温暖的孤岛。
那对始终没有移开的目光,渐渐溢满了夷愉。
随即,她轻轻地关上了门。
叶洇安心了,她回到了床上。
她不知道,男人在她关门折返的时候,轻轻踱步来到她的门前,驻足了好一会儿。
在叶洇尖叫的时候,霍锗便醒了。
只不过房间隔音效果比较好,又因为声音很短促,让他听得不是很真实,直到对面响起开门声。
他并不知道女孩要做什么,想着是不是需要帮忙,便起了床。
就在他准备开门的时候,对面房门又关上了。
以为是出了房间,在他出去并没看到人时,便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他帮忙。
当看到屋内的灯光灭了,霍锗没再打算打搅。
总归他就在这里。
翌日一早。
时间才早上6点多,霍锗就醒了。
似乎心里一直记挂着他的老婆,便直接起了床。
走出房门,发现阳台上传来轻轻的敲击声,他心怀疑惑地朝客厅这边走来。
远远的,就看到阳台上蹲着个头戴大耳朵兔兔帽的女孩,小身板隐在花丛中,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远远看着,就像一只在花丛里嬉戏的成了精的兔子。
没一会儿,小兔子抬起她的脑袋,自花丛中露出精致的小脸蛋,上面写满了烦恼。
男人嘴角不由闪过一抹浅笑,遂踱步来到阳台上。
他原是想知道女孩现在情绪怎么样了的,来到近前才发现,这个女孩真的很会调解情绪,在她的身上,已然看不到一丝丝悲伤亦或是惊恐的气息。
“怎么了?”他问道。
“霍锗,真是抱歉,我发现花好像死了几颗。我并不会养花,这几天也就浇了浇水,也不知道是水浇太多了,还是没浇够,你看它们,是不是很奇怪。”
闻言,霍锗的目光来到叶洇面前的几株海棠花上。
然而他也不会养花,准确的说是他根本就没接触过这种东西。
家中虽然有好几亩的大花园,但都是由专业园丁师打理。而他从小就生活在那种环境,早已习以为常,并不会特意关注。
“死了就死了吧。到时候我再买几盆填上。”
“不行的。这是奶奶特意为我们,那个,为这个家布置的,怎么可以随便对待。”叶洇皱着鼻子,不认同的道。
她打心底里珍惜老人家的付出,就是那些装饰物她都一一仔细对待,除了屋顶的气球没气了,或者掉下了的,都还在天花板上漂着。
闻言,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隐隐有光一闪而逝,似是意外于女孩如此在意他奶奶,在意他奶奶置办的小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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