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宇望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复杂。我以为他会像他会跑过来,抱起我,像言情小说中男主那般柔情。只不过,是一身红袍挽起了我的后背。
“小美人,没事吧?”
能没事吗!你打自己一拳试试。我没有看错吧,阎誉的眼神中充满关切。
既然墨宇没有法术打不过,那就……我来帮忙!
我用全身力气,掏出怀中匕首抵在他脖子上:“别动!把生死簿交出来!”
“天界银刀,你是……”阎誉盯着我手中的刀,又盯着我,悔不当初,震惊问道:“即为仙,又何必帮一个魔。”
这把银刀是天门守卫谢刚送我的,一直当宝一样带着,没想到竟被它出卖了。
我无法回答阎誉的问题,可能是墨宇从未伤过我。
“阎誉,千年过去了,你眼光还是那么不济。”我瞪向傲娇的墨宇。还好意思说别人,当初你不也没看出我的仙根,还把我当妖。
“也罢!今日看在小美人的份上,且让你看一下生死簿。”阎誉无奈摆摆手,吩咐离得最近的手下:“请通判!”
“是!”
我放下手,浑身酸痛,无力再举起刀。
不一会儿,皮肤黝黑,一脸刚正不阿的通判呈上两本普通的书,看起来有些年头。一本生一本死,活人看生,逝者望死。
“魔帝是要看生还是望死?”
“死!白鱼!”墨宇踌躇犹豫了很久,语气颤抖喊出白鱼二字。我想这是他的心上人,不然一向傲娇的他不会有那般表情,那般神态。定是个美人,不然怎么会让一个高高在上的魔帝心心念念一千年。我的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不甘。
通判听完立即施法,死簿开始刷刷飘了起来,在空中划出几道弧度……
“魔帝当真痴情,一千多年还没忘记那个女人。”阎誉话语间尽显讽刺。
墨宇没有回答。
死簿翻了一遍又一遍,通判脸带诧异回答:“此女不在死簿中。”
不在死簿中?那定是还活着。我望向墨宇,他眸子逐渐清亮,仿佛在黑暗中看见光明。
阎誉不淡定了:“怎么可能,那查一下生簿!”
“是!”
生簿的纸张也开始飞飘起来,照样翻了几遍。通判乌黑的脸开始有了其它颜色,一阵青一阵红。
良久之后才得出一个答案——此女不在生死簿上,生死不由天地。
此言一出,墨宇惊喜不已,呢喃道:“本君知道,她定还活着。”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木讷往外走,离我越来越远……
我突如其来一阵辛酸,泪水滚滚而落,望着他的背影喊道:“墨宇,别丢下我!”
他没有听到,依然往前走,无人敢挡。我撑起身体,跑向他……
我们离开后,魔帝墨宇破封印的消息传遍天下。
那天,我默默跟着他。他突然双眼放光,说要去找她,没跑出几步就晕倒在地。
于是,同样重伤的我忍着痛照顾了他两天。墨宇嘴里一直念念叨叨喊着白鱼二字,甚是恼人。我摸着心口,莫名感受到他的痛。
耳边是他的呢喃声,我的眼皮开始往下掉,很困很累,竟睡了过去。
梦中,一位鳞光闪闪、皮肤白皙的女子向我缓缓走来,一身纱裙洁白无瑕,双眸动人,银发披肩,小嘴弯起美丽的弧度,美得出尘,美得不可方物。自诩漂亮的我有些自愧不如。
不过,为什么她的脸似曾相识,这种感觉很熟悉。
“凤瑶?”我喊道。她那张脸像极天界第一只女凤凰,只不过没有她那般傲气。
美人轻笑,犹如天边云彩般绚烂,红唇微动:“我是白鱼!”
白鱼?墨宇的情人?我傻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瓜,肯定是墨宇念叨多了,搞得我对白鱼产生好奇心,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一切皆是缘!浮云,代替我,珍惜他。”
什么跟什么,我听糊涂了。正想让她解释一下,一股暖流汇进我的丹田内,我强行醒来。
睁眼间,墨宇面色凝重地帮我输气!
我没有开口,静静调养声息。胸口处如针扎般的疼痛有所缓解,但仍浑身无力,卷缩成一团,化回原形,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着实舒服,醒来时已是三天之后。我伸了个大懒腰,忽而发现自己在一座水晶宫殿里,丝丝凉意向我袭来。我缩了下肩膀,光脚走了出去。
一出门,遍地五颜六色的珊瑚有点晃眼睛,还有波浪般飘动的海草……脚下是柔软的海沙。我明显看出了这座宫殿被结界包围。整座宫殿装修的特色倒是与某人的气质很相符。
我将手探出结界,触摸清凉的海水,一条空游的小丑鱼轻啄我指尖。
酥麻的触感让我心情大好,不由眉开眼笑。
“你醒了!”身后传来墨宇磁性好听的声音。
“嗯!”我回头,见他一身深蓝水纹袍,墨发高束,第一次有了魔帝的尊容。不过,还是那般妖孽。
我们陷入一阵静谧尴尬的气氛,跟他处了那么久,不是吵就是闹,第一次相对无言。
“身体好些了吗?”他问。
我没有回答,却也忍不住问道:“你要怎么找她?”
墨宇愣了一下,估计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他清楚我说的是谁。许久,墨宇转身,掖掖手,示意我跟上去。
我屁颠屁颠上前抓住他一片衣角,三步并两步被他拖着走。
穿过一道白玉走廊,又转了几个弯,活生生把我绕晕了。这个变态一条龙住这么大的地方干嘛!
在走下一条鹅卵石道时,圆溜溜的石头嗑得我咝一声。
墨宇停下撇头,微眯眼盯着我赤光的脚。我有些不好意思将脚往里缩了缩。
突然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腾空被墨宇抱起。我下意识手环着他的脖子,脸刷地浮起一片火烧云。
墨宇轻咳,别脸不看我,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你别多想,本君是为了报答你的照顾之情。”
“哦!”
李浮云呀李浮云!人家是为了还情,你瞎激动个啥!没出息!
我努力掩饰自己嘴角的微笑,将头轻靠在他结实的胸脯,感受着他的温暖,才发觉他的心跳得很快,和我一样。
抬眼间,恍然看到他嘴角扯处一抹弧度,是我的错觉吗?
自己不用走路,自是不在意走路的人走了多,只记得七拐八弯才到一扇雕花木门前,推门进去,一个简单温馨的房间,一看就是女人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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