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越这时候也醒了过来。
他下车后,脱口而出:“好一处天荫月宁风水宅!”
“你还会看风水?”我转眸问着他。
冯子越挑眉,又道:“凡地气,从下荫人,力深而缓,天气煦育人身,力浮而速。故阳宅下乘地之吉气,尤欲上乘天之旺气也。”
我脑瓜子嗡嗡作响:“说人话。”
他清了清喉咙:“好房子。”
我瞪了他一眼,早这么说不完事儿了?
只是……这么好的宅子,为何会有阴风刮过?
我不由得往前走了几步。
冯子越也察觉到异样,笑呵呵的看着秦湛庭:“这点小事儿?你送钱呢?”
“小爷乐意。”秦湛庭冷哼一声。
他俩声音太小,我压根没听清。
主要是那阴风呼啸而过,呼呼的吵。
宅子外,红漆大门。
秦湛庭敲了敲门,便带我们走了进去。
很大,三进宅子。
还真的是大户人家。
光是这前廊就走了好几分钟。
终于,进了后宅内。
隔着老远,就听见了一阵女人的痛苦的哀嚎声。
秦湛庭脚步停下,抬了抬下巴:“就在里面。”
“你说是秦屿舟请来的就行了。”
我转眸昂起头看着他:“你不去吗?”
他摇头:“一会儿进去。”
我虽然好奇他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
但,还是先把五万块赚到手再说。
敲了敲门,我才走进去。
冯子越就跟在我身后。
“你好,我是秦屿舟的朋友。”
我进了屋子,便看到一个70几岁的老太太,斜靠在那。
她脸上布满了奇奇怪怪的黑色断针。
细细看来,有点像一根根刺。
见着我,她摆了摆手:“小姑娘,你是出马仙?”
“是。”我点头,见她没排斥,也松了口气。
她旁边有个女人,看起来50几岁。
穿的珠光宝气的,也歪着头打量着我。
不过这女人倒是面善,一直笑呵呵的。
我被她俩看的有点不好意思。
便说道:“那个,可以开始了吗?”
老太太虽然很疼,但还是点头。
“可以。”
靠近了些,我仔细的看了看,微微蹙眉。
在老太太的脸上,身上,都布满了那银黑色的毛刺。
绣花针粗细,但看起来没那么锋利。
几处被扎破的地方,泛着血水。
我从包里拿出一把香点燃。
侧身小声问着冯子越:“会唱吗?”
冯子越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我好用了?”
……好用?
要不是我不会唱,我用得着问他?
这次仙家没有主动上身,我只能请仙儿。
搬兵决我是不会唱,靠他了。
冯子越清了清喉咙,竟从他的包里,拿出一个彩色驴皮小鼓!
“帮兵我拿起了这把鞭,打鼓一敲响叮当,听我请请狐黄两家兵,一请狐二请黄,狐黄两家到联营,狐老太爷上边坐,狐老太奶……”
他唱着唱着,突然,我感觉到后脊梁一股凉气窜了上来。
整个人软塌塌的就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身体也不受控制。
两条腿盘着,手掌拍了拍桌子。
冯子越连忙送上一瓶烧锅子。
我见着自己的手抓起来就直接灌进了肚子里。
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瞬间将整个身体燃烧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仙儿,砸吧砸吧嘴,打了个酒嗝。
冯子越又问:“请问您是那位仙家请上身?”
“常天龙!”
他这一报名,我眼眶红了。
大仙儿,咱能少喝点儿吗?
我虽然还剩半分清醒,可也开始想耍酒疯了!
冯子越又问:“仙家深山出马,劳烦您给看看,这家犯了什么事儿?”
常仙家猛地从我身上跳起。
他直接走到老太太身边,掐着她右手中指。
老太太疼的‘哎呦’两声。
那喉咙里,竟诡异的发出‘吱吱吱’的叫声!
我身子一软,差点跌在地上。
一道身影迅速闪过,将我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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