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说我家大旭是被谁给带走了？”老冯问我。
我看了看他：“冯叔，你都知道答案，还问我干啥？”
刚才老冯一直在打电话，肯定就是联系冯家。
除了冯家人，谁可能把废了一双腿的冯子旭带走？
但，他们为什么又把冯子越丢下呢？
想到这，我还是决定下午回医院去看看。
老冯看着我：“我、我也不确定，万一不是人家呢？”
我冷笑一声，怎么可能不是？
不过既然老冯自己都开始怀疑他自己。
我还能说啥？
安慰了几句，我就去找薛哲的母亲。
薛大姑这边已经入土为安。
一切尘埃落定，但，我还是惦记一件事。
“阿姨，薛哲为什么没来？”
我担心的是，薛哲到底有没有痊愈？
他体内的母蛊被常仙家取出来后，咋变得这么病恹恹的？
薛大姑拿命换来的他，瞅着像要随薛大姑的步伐一起西去似的。
“哎……”薛哲母亲满脸沧桑和担忧。
她看着薛大姑的墓碑，哽着声说着：“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
“薛敏走了之后，他就破马张飞的。（狂躁疯癫的。）”
“整天跟一些社会混子在一起，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
我也记得，以前的薛哲还挺内向的。
穿着格子衬衫像个宅家的程序员。
后几次见着他，脑袋瓜子烫着黄毛锡纸卷，大冷天的穿着破洞牛仔裤。
非得把自己搞得跟个错过了叛逆少年期的杀马特一样。
“一天抽烟喝酒烫头，这可咋整？”她越说越伤心，唉声叹气的。
看来，她也不知道薛哲现在整天都在干啥。
我安抚了她几句，把她先送走了。
又去给薛大姑磕了头。
整个墓区静悄悄的，就连个风声都听不见。
所有人都走了，老冯也走了。
我安静的站在那。
“薛大姑，我看你家薛哲这个造型……怕是废了。”
“也不知道你坚持拿命换他对不对。”
墓碑上的照片里，薛大姑笑的温和慈爱。
眼神灼灼的盯着我，让我心里很难过。
“我先走了，以后逢年过节，我一定多给你烧点。”
“以前不舍得买的，这回咱使劲儿买。”
薛大姑是个不舍得花钱的，她这些年给人看事攒的钱，都留给薛哲了。
我见过那存折，六位数。
她去世那天晚上，让我交给薛哲的。
攒了一辈子的钱，都给了那么个败家玩意。
算了，这是薛大姑自己的选择。
她人都已经走了，我还质疑她干啥？
爷爷在墓园外面等着我。
见我眸色凝重，他安抚着：“别难过了。”
“薛敏这辈子也不算白活。”
我点点头，闷声说着：“我就是替她不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看着我叹气道。
挽着爷爷缓缓的朝着墓园外面走。
老远的，就看见一家人风风火火的往墓园里跑。
一边跑着还一边骂道：“那个王八羔子敢挖咱家祖坟？”
“我看他是活腻味了！看我不弄死他！”
他后面跟着四五个年轻男人，扛着锄头呼呼啦啦的跑着。
我和爷爷也没当回事，继续走我们俩的。
爷爷感慨着：“好歹这薛哲，给薛敏找的墓地是真不错。”
“也算这孩子有心了，薛敏没白疼他！”
“这地方背山面水的元宝穴，是个聚财的地儿。”
我撇唇讥笑：“可不聚财呗，一辈子积蓄都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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