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戳了戳他:“你看清楚,那是小黄鱼!”
景渊冷嗤一声道:“你才看看清楚,那到底是啥?”
我又靠近了些,仔细瞅了一眼,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哪里是小黄鱼?分明就是两根狗屎!
“不能啊,我才多大就老花眼了?”我又揉了揉眼睛。
再次确认,那是狗屎,不是金条。
可,大黄却绕着那两根屎绕了两圈,叼起一根,蹦跶回了老太太炕头外的窗户边上。
它又折返第二趟,把第二根叼了过去。
而此时,守在老太太屋里的人,一阵哀嚎。
大奶奶,走了。
“妈呀,你就这么走了啊……”
“妈呀,儿媳妇不孝啊,没多伺候你几年啊!”
是孙文革那破锣嗓子,听着就让人心烦意乱。
真是活着不孝,死了乱叫!
大奶奶是喜丧,村里人都来帮忙。
按规矩,不许哭出声的。
要笑脸相迎。
所以等孙文革嚎完那两嗓子,屋里就没了声。
我看到张秀娟笑的嘴都咧到耳根子了。
“没嫁人的小丫蛋,来给老太太收拾被褥!”
“没娶媳妇的小崽子们,来把老太太给抬出去!”
这边村里有些规矩,都是从老一辈传下来的。
也就是说童男童女来给老太太清理遗物。
其他家里人跪在院子里守灵就行。
“沈瓷!”张秀娟拉着我的手,拽的我皮肉都疼。
“你去给老太太收拾被褥,看看她还藏没藏什么好东西!”
我皱了皱眉:“这不好吧?”
“这有啥不好的?我现在可是你二婶了,听我的!”张秀娟推着我进屋。
我是想说,我……严格来讲,不是童女了,不好吧?
可是她力气大,直接把我塞了进去。
结了婚的,直接被撵了出去。
“沈瓷?”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孩子挤了过来:“是沈瓷吧?”
我疑惑的看着他,实在是想不起来这是谁?
“我呀,朱大宝!”他指着自己油乎乎的脸:“你童养夫!”
“嘶!”小腹突然传来一阵抽痛,我疼的皱眉。
童你妹的夫!不就是孙文革那个外甥?
小时候多灾多病,说是找个命硬的当童养媳就能改命。
我奶为了二斤大白兔,差点把我塞过去。
到现在我看见了大白兔都直膈应。
我扯了扯唇角:“别乱说话!”
这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大醋缸呢!
朱大宝呵呵一笑,露出一口里出外进的大黄牙。
听说他小小年纪不学好,打爹骂娘爬寡妇炕头的货!
“你长大了更漂亮了!”他那双黄豆眼贼溜溜的盯着我。
看得我浑身不舒服,直接掀开大奶奶的炕褥子一抖。
一股骚臭味瞬间熏得他干呕。
嫌弃的跳了老远,都不再靠近过来。
我见那炕褥底下,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
大奶奶身下更是脏乎乎一片。
这个不要脸的孙文革,还好意思说她伺候大奶奶?
我去打了盆热水,亲自给大奶奶擦了一遍。
又把炕褥都换了套新的,要让大奶奶干干净净的走。
大黄趴在炕角,耷拉着眼珠,将这一慕看在眼里。
它凑了过来,舔着大奶奶的手背。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它的头:“大黄,别伤心。”
它嗷呜了两声,跟着跳下了炕,不知道哪去了。
一切就绪后,张秀娟就把我拽出去,找了个旮旯问着:“摸着啥好东西了?”
我斜眼看她:“啥也没有,你就别惦记了。”
她还没等说话,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叫喊声。
“唉呀妈呀!我金条丢啦!”孙文革尖叫,引来一群人凑了过去。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