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垂眸看着我小腹处鼓起的蛇蛊,微微蹙眉。
那东西在我身体里又翻滚了一下,疼得我脸色一白。
就好像肠子全都扭在一起的疼!
“它还没死?”我苦着脸问,平叔都挂了,这东西还不死?
景渊抿着薄唇,半晌缓缓开口:“上,还是下呢?”
我额角跳了跳,他啥意思?
他忽然俯身而来,贴在我唇畔:“上吧。”
“啥?”我一张嘴,他化作一条拇指粗细的小银蛇钻进了喉咙里。
冰凉滑腻的顺着嗓子眼就钻了进来!
奇怪的是我肚子居然不疼了?
我看到他的原身在小腹处盘踞成一个巴掌大的圈圈。
“呕!”突然,我一阵恶心,张嘴‘哇’的一下子,就吐出来一坨血肉模糊的东西。
我看不出那是什么,但是小腹部的那个肉包不见了。
“景渊?”我喊着他。
他闷哼的声音从腹部传出:“这里还挺暖和。”
……他当我肚子是炕头了?
“你赶紧出来!”我戳了戳他。
可景渊却声音疲惫的说着:“小没良心的,小爷为了救你,又被打回原形了。”
这就尴尬了,以后我又要跟一条蛇……开车了?
“满脑子想什么呢,小爷是借你炕头养一养。”他鄙夷道。
是我乱想吗?哪次不是他无证驾驶的?
还有平叔刚刚说的景渊为了我的邪骨和我双修,什么意思?
这时景渊忽然在我肚子里盘成一坨,脑袋在肚皮上支棱出一个三角形。
他轻嗤一声:“那杂碎满嘴喷粪,不用理他,小爷要真看上你那身邪骨,还用的着双修?”
“一口吃了你更省事儿!”
我一怔,细细想来,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那股膈应劲儿也消了大半。
“那你会吃了我吗?”我低声问着。
他闷哼一声:“吃了你谁给小爷暖床?”
哼,狗男人!
景渊又道:“你们沈家欠我的,吃了你就能抵消?”
“小爷的仙丹可不是你一颗苦胆就能赔得起的!”
他说的对,他还得留着我给他打工还债呢。
心里顾忌消散了去,我又琢磨着怎么从这个百蛊林出去。
一回头,就看到蜷缩在地上,浑身乌漆嘛黑的一个肉球。
“他咋办?”我戳着肚子里的景渊。
肉球是薛哲,他这会儿浑身肉眼可见的快速腐烂着。
身上那些小蛇从他体内爬出,死的死,伤的伤。
“沈瓷,救救我。”他抬起脑袋,虚弱的喊着我。
我实在是忍不住想吐,又怕把景渊给吐出来。
忍着那股恶心劲儿,捂着口鼻:“你先跟我回去再说。”
景渊在我小腹冷哼一声,有些不满,但也没阻止我。
我叫醒了昏迷不醒的秀秀,手机也在这会儿有了信号。
叫了救援,坐在桥头等着。
那河面上的蛇蛊碎成了肉泥,整条河都散发着扑鼻的腐臭味。
平叔死了,双头蛇逃了。
秀秀拽着冯旭被蛇咬的那千疮百孔的尸体,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救援队来的时候,我看到了李大鹏,远远的站在人群中。
我总感觉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当时在车上,我能看到平叔,他还很意外。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百谷林的尸体,警方侦查后,结案都是被蛇咬死的。
我和秀秀,也带着重伤的薛哲回了城。
“瓷丫头,这回多亏了你,把薛哲带回来了。”薛大姑紧握着我的手。
“大姑,薛哲这样……还能活吗?”我有些自责,如果早去一天,是不是薛哲还有救?
薛哲被送来医院后,医生从他体内足足拽出来几十段蛇蛊的尸体。
他现在是满身窟窿眼,生着腐肉,没有一个护士愿意去给他换药。
“他中了蛇蛊。”薛大姑眼神沉沉的说道:“又是肉体凡胎,不抗折腾,我老太婆是没想到,我一辈子出马行善,却……哎,罢了,罢了!”
她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那晚她守在薛哲的病房里一夜。
第二天,薛大姑的头发一夜全白,精神头也弱了很多。
而薛哲,却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身上的腐肉生新,连医生都说是医学奇迹。
而我却看到,薛大姑被林红梅咬伤的地方,已经开始渗着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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